(謝謝msjytx和悠悠捧場。)

小雪小青小吞三個小娃兒看去白白嫩嫩的,似乎跟普通的斷奶未久的孩子無異,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動起手來卻是毫不含糊,一個塞一個得狠,手上的黃金杖直接往妖怪腦袋肚子等要害處招呼,尤其那小青更狠,直接拿黃金杖往那妖怪肚子上捅,可憐那妖怪是抱頭不是,捂肚子也不是,根本擋不過來,不過幾下,便一邊痛呼著,一邊抱著腦袋直接躺地上了,身子縮得跟隻大肥蝦似的。

這妖怪雖長得難看,但在剛出現時倒也有點威風凜凜的樣子,至少剛開始時他的言行作態也是氣勢十足,有幾分睥睨眾生牛氣衝天的架勢,不過現在被小雪他們幾個小娃兒拿著黃金杖一陣猛敲之下,這妖怪就有如吹破的牛皮,頓時漏了餡,抱頭縮在地上呼痛不已,叫聲中竟還帶著幾分哭腔,看去十足一副狼狽可憐模樣。

而事起突然,胡未他們卻是不由愣在那裏,一時間都沒能反應過來,隻眼睜睜地看這三個小娃兒拿著黃金杖爭先恐後地往那妖怪身上招呼。

不過無緣在一陣驚愕之後,卻又突然大叫了一聲,如瘋子一般撲了過去,一把抱住了那妖怪,將其護在自己身下。

三個小娃兒停了一停,轉頭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即竟又舉起黃金杖打向無緣,十足一副心狠手辣翻臉無情的模樣。

“住手!”胡未臉色大變,急叫了一聲,幾乎同時,戒戒也是大叫了一聲,而三個小娃兒倒也立刻停了下來,轉頭看了看胡未,又看了看戒戒,之後便拖著黃金杖嘻嘻哈哈跑回到戒戒邊上,還七嘴八舌地跟戒戒邀起功來,說他們教訓了那妖怪,八戒爸爸該怎麽獎勵他們。

無緣卻是渾身緊顫,抱著那妖怪哭叫起來:“阿紅,阿紅你怎麽樣了?”

那妖怪則鼻青臉腫的,頭上滿是大包,肚子上皮膚也是大塊青紫,使得他看去也變得更加醜陋了。

聽到無緣的叫喊,妖怪翻開眼皮看了看無緣,隨即又轉頭看向戒戒,臉上則帶著驚懼和不解之色。

這妖怪其實正是無緣所養的蛤蟆精阿紅所變。

原本按道理來說,阿紅至少要再過上幾個月才能進階為妖怪,隻不過這些天,阿紅吃下了不少黑玉蓮,這黑玉蓮有提升修為的神奇作用,竟使得它提早進階了。而原本阿紅不適應這天連山的嚴寒天氣,一直處在冬眠或者半冬眠狀態,整天昏昏沉沉的,少有動靜,現在它終於進階成了妖怪,這天連山的氣溫雖十分的寒冷,但終究也是正常的寒冷,無法再影響到阿紅,所以阿紅也可說是完全恢複了正常。

而阿紅進階之後,也是喜悅萬分,而且豪氣頓生,一看到還是原來模樣的戒戒,想起這陣子戒戒屢次欺負它,它激動之下,便忍不住挑釁起戒戒來。

卻不想幾天不見,戒戒身邊居然又多了幾個厲害的跟班,麵對阿紅的挑釁,都不用戒戒親自動手,他的跟班就將阿紅狠揍了一頓。

吃痛之下,阿紅終於恢複了理智,認清了現實,重新意識到自己和八戒大老爺之間的差距,感到了害怕和恐懼,也不由感到萬分後悔,後悔不該招惹八戒大老爺。

好在三個小娃兒下手重是重了點,阿紅卻也皮堅肉厚的,並非尋常人可比,所以隻是受了些皮肉傷,也沒有傷筋動骨,而且現在他進階成了妖怪,本領又進了一步,可以說是真正有了神通,所以這點皮肉傷對於他來說,其實也不算什麽,隻需一兩天時間,便能恢複過來。

而無緣雖心痛阿紅被打得鼻青臉腫,也有些不滿三個小娃兒下手這般狠,但他也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阿紅挑釁在先,所以隻能強咽下口氣,沒好意思多說什麽。他檢查了阿紅,發現阿紅受的隻是些皮肉傷之後,也是放心了許多,又悄悄責備了阿紅幾句,說他去惹八戒,豈不是自找苦吃。

胡未和無為則將無緣拉到一邊,問他究竟是怎麽回事,阿紅為什麽會突然變成人的模樣。當聽無緣說阿紅之所以能夠提早進階,正是因為這些天吃了黑玉蓮的緣故。胡未他們聽無緣解釋以後,也是感歎傳言不假,這黑玉蓮果真能夠提升修為。

不過無緣卻又說,除了黑玉蓮之外,阿紅之所以能夠提早進階,卻還有另外一些原因,也包括阿紅自身本就快要進階了。而雖說吃了這黑玉蓮確實能夠提升修為,但不管怎樣,進階之事也不可能一蹴而就,就比如一個人肚子餓了,一口氣吃了七個饅頭才吃飽,黑玉蓮也相當於是填飽肚子的第七個饅頭。

無緣告訴胡未,阿紅之所以能夠提高進階,還有很大一個原因是出自胡未。胡未每天晚上睡覺前給戒戒唱歌(當然無緣他們則一直以為胡未是在念什麽高深的蠱經),每次阿紅也在邊上,在聽了胡未的歌聲之後,阿紅修為進步明顯比以前快了許多。

無緣以前還不知道這跟胡未的歌聲有關,但後來見到那原本被胡未和戒戒暴打一頓還折掉了兩條蠍子尾巴的解小貝因為每天聽胡未和戒戒唱歌,居然斷尾重生,實力不退反進的事情後,也逐漸發現阿紅的變化同樣和胡未有關。

胡未聽了無緣說後,雖也有些驚奇,卻也沒怎麽意外,畢竟解小貝以及解小寶兩個蠍子精也正是因為跟了他之後每天聽他給戒戒唱歌,所以修為進步明顯,還出現了可能修成黃金蠍王的征兆,而之後胡未把黃金杖還給他們後他們還堅持跟著胡未,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所以雖然胡未也沒去想過自己的歌聲會不會影響到阿紅,但也不意外阿紅真的受了影響,提早進階。

而無緣說起這個時,也顯得有些激動,看著胡未的眼神更多了幾分敬畏,誇稱胡未真不愧是梵天界尊者降世,才有如此神通,還期期艾艾地求起胡未來,想讓胡未教他那些他以前從未聽過的古怪經文。

胡未卻是有些哭笑不得,心想自己唱的哪是什麽蠱經,而隻不過是原來那個世界裏流行的一些口水歌,他當初也根本想不到這些原本普普通通的口水歌到了這個世界後竟然有如此神奇的作用。

不過在無緣的堅持下,胡未還是同意了教一篇‘經文’給無緣,無緣自是激動不已,拉著胡未和無為坐了下來,專心聽胡未教授。

隻是無為卻是憂心忡忡,心事不小,顯得並不怎麽高興。按理來說,他養的獨角豹子精阿花應該比無緣的阿紅更早進階,雖說阿紅提早進階,一方麵是每天聽胡未‘念經’的緣故,另一方麵也是因為吃了黑玉蓮的緣故,但這些因素阿花同樣具備,而現在阿紅進階成妖了,阿花卻仍是未能進階,顯然阿花當初強行進階真留下了後遺症。

無為先前還心存一些僥幸,覺得說不定時間一到,阿花修為一夠,或許還是會順利進階成妖,無需用到那沙露絳仙草,而現在卻終於通過阿紅進階一事,終於意識到阿花如果想進階成妖,必須借助沙露絳仙草。

不過擔心歸擔心,無為對於胡未平常所念的這些古怪的‘經文’也是十分好奇,原本出於大羅教教規,他也不好意思問起,現在無緣帶頭拉著他一起跟胡未學這‘經文’,胡未也沒表示不讓他學,機會難得,他也耐心坐下,專心和胡未學了起來。

稍微想了想後,胡未決定先教無為和無緣一首“浪花一朵朵”。隻是在他以為,這“浪花一朵朵”是再簡單不過,卻沒想到,無為和無緣兩個學了半天,也沒能學成一句歌詞。

雖說在胡未的反複教唱下,無為和無緣勉強將前幾句歌詞學了個幾分像,但那個節奏和音調,他們翻來覆去的卻是怎麽也學不好。而在胡未聽來,無為和無緣兩個分明是五音不全,一首原本節奏鮮明的“浪花一朵朵”在他倆嘴裏唱出來,竟變得支離破碎,沒了任何節奏。

胡未自是奇怪不已,納悶那‘心平經’和‘氣和經’念起來是跌宕起伏,比起唱“浪花一朵朵”是難了不知道多少倍。胡未當時學唱‘心平經’和‘氣和經’可是近一個月的時間,才能夠念得準確,而這首“浪花一朵朵’卻幾乎根本不用學,隻聽過幾遍,便自然而然會唱了。但到了無為和無緣這裏,他們學‘心平經’和‘氣和經’卻全然沒有學這‘浪花一朵朵’來得費力,尤其無緣,當初進入大羅教前,就已是跟大羅教中的大學徒差不多,學‘心平經’和‘氣和經’時也可說是事半功倍,不用幾天就學會了,當時在楊林縣大羅教低階弟子中還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可現在他們跟胡未學這‘浪花一朵朵’卻是怎麽也找不準這個節奏,一句歌詞往往唱到一半就會忍不住走調,以致胡未都有些懷疑無為和無緣該不會就是因為先學了‘心平經’和‘氣和經’的緣故,被‘心平經’和‘氣和經’的古怪節奏和音調所影響,因此唱起這‘浪花一朵朵’來反倒是不習慣,怎麽也唱不好了。

無為和無緣自己也是驚奇不已,原先他們每天聽胡未給戒戒唱歌時,雖不明白胡未唱的具體是什麽意思,但也覺得胡未唱的歌大多節奏簡單,甚至能夠體會到歌中各種各樣的情緒,而隨著他們聽的次數多了,許多時候,他們還能夠跟著胡未哼上幾聲,他們也以為胡未念的‘經文’雖然神秘,但其實也並不難,如果胡未真肯教他們念唱,他們也應該很容易就能學會,但現在真跟胡未學著唱了,卻發現事情根本沒這麽簡單,當他們開口認真跟胡未學時間,總是會突然莫名其妙地走調,以致他倆和胡未學了半天,卻是連一句歌也沒能學會。

到最後,無為和無緣隻能悻悻然作罷,也感歎胡未所念唱的‘經文’果不簡單,甚至懷疑這些古怪的經文該不會是真的隻能由梵天界神明念唱,像他們這些凡人卻是別想能夠學會的了。

另外一邊,當無為無緣和胡未學著歌時,那阿紅則是小心翼翼走到戒戒旁邊,一臉傻笑地跟戒戒示起好意來。

戒戒則哼哼了一聲,丟了朵黑玉蓮給阿紅。

阿紅頓時喜笑顏開,一張原本就顯得很大的嘴巴更是咧到了耳根處,他慌忙接住戒戒丟給他的黑玉蓮,一把丟進自己的嘴裏,然後鼓著嘴巴,細細咬嚼起來,一邊閉著眼睛嗚嗚作聲,一邊不停地喃喃著好吃,大餅麻子臉上滿是陶醉之色。

吃完黑玉蓮後,阿紅睜開眼睛,又向戒戒走近了些,臉上依舊滿是傻笑,大嘴上則是流著口水,看去分明是還沒有吃過癮。

胡未他們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直接當著無緣的麵感歎起來,說這阿紅長得實在是太醜了,已經醜得慘不忍睹,胡未也笑問無緣能不能想個辦法讓阿紅變個樣子,畢竟阿紅剛剛進階成妖,按理來說,他的樣子應該還未真正成型,說不定還可以再變換一下。

不料無緣卻是有些不高興了,說這就是阿紅的本來樣子,要變也變不了,除非等阿紅成為大妖之後,或許還能夠重塑形象,而他倒覺得阿紅的樣子挺好,一點也不難看,至少他自己覺得阿紅長得挺是可愛。無緣還說相貌不過皮囊,隱晦責備胡未他們‘以貌取妖’,實在不應該。

他這一說,胡未和無為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而戒戒見大傻一副還想吃黑玉蓮的樣子,則晃了晃腦袋,又丟了一朵黑玉蓮給阿紅。

阿紅吃下這朵黑玉蓮後,也是終於飽了,咧嘴朝戒戒笑了笑後,摸了摸自己的大嘴,拍拍屁股走了開去。

隻是隨後他竟是走到小狐妖阿乙邊上,咧著嘴巴,朝阿乙傻笑起來。

被阿紅這般看著,阿乙也忍不住有些不自在起來,愣了愣後,強笑道:“阿紅,有什麽事嗎?”

阿紅卻是在阿乙身邊坐了下來,然後伸長脖子,閉著眼睛,在阿乙身上大口大口嗅了起來,臉上則滿是陶醉表情,時而喃喃道:“真香。”

阿乙不由愣了愣,隨即一張臉迅速紅了起來,身子也往另一邊縮了縮,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坐在阿乙對麵的戒戒則是站了起來,瞪大了眼睛,朝阿紅大叫了幾聲。

阿紅渾身一震,麻子臉上閃過一絲懼色,不斷貼近阿乙的身子也趕緊向回縮了縮,還又朝戒戒露出一絲諂笑。

隻是過了一會,見得戒戒又在專心吃著黑玉蓮,阿紅身子又向阿乙靠近了去,一邊傻笑了幾聲,甕聲甕氣地說道:“阿乙……姐姐,你長得好漂亮,你的身上好香……”

看到這一幕,胡未和無為忍不住笑了起來,感歎這蛤蟆精成妖了,色心色膽是越來越大,現在終於本性畢露,而現在他這等作態,分明就是飽食思淫.欲,也不知他這般好色,是否是受了浪漫書生無緣的影響。

見得胡未和無為一臉怪笑地看著自己,無緣一張臉頓時變得通紅無比,嚷道:“你們可別亂想,事情根本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我們想的咋樣?”胡未和無為笑問道。

“你們……”無緣不由語滯,隨即卻更是難堪了,臉色也幾乎由紅轉紫。

那阿紅卻是根本不理會胡未他們幾個的笑鬧,聚精會神地盯著阿乙,一點點往阿乙身上貼去。

阿乙卻是有些緊張起來,忍不住從地上站起,走了開去。

雖然說小狐妖阿乙對於阿紅的外貌自始自終沒有表現出一點的嫌惡之色,似乎對於阿紅長得這麽醜陋也沒什麽感覺,但阿紅現在的舉止作態,卻是真讓她感到了陣陣的不自在。而雖然阿紅從個頭上等方麵看去也像個還沒長大的孩子,隻不過他臉上以及眼裏所表露出的淫褻之態卻是如此明顯,阿乙甚至也都忍不住感到微微有些氣憤起來。

隻是這阿紅也不知哪學的厚臉皮,或者說天生臉皮就厚,竟從地上爬了起來,朝阿乙追了上去,甚至還張開雙手,閉著眼睛,一臉迷醉地叫嚷起來:“阿乙姐姐,藕要抱抱!”

隻是他追出幾步,隻聽砰一聲,他突然好像撞在了什麽東西上麵,不由停了下來。

阿紅睜眼一看,卻是不由渾身一哆嗦,也忍不住向後退了幾步,一邊喃喃道:“你們……你們想幹啥?”

在他前麵,並排站著小雪小清和小吞三個小娃兒,他們一齊睜大了眼睛瞪著阿紅,或嘿嘿冷笑,或怒目而視。

“臭蛤蟆竟敢調戲小媽,揍他!”

三個小娃兒齊叫了一聲,便高高跳起,撲向正倒退逃去的阿紅,手上的黃金杖也重重地打在阿紅腦袋上。

緊接著,乒乒乓乓聲中,阿紅慘叫連連,聲震四野。

等胡未他們拉開三個小家夥,阿紅由已是被他們打得鼻青臉腫,舊傷加新傷,也變得更加難看了。

不過這阿紅也是本性難改,甚至說越挫越勇,之後不到半天時間,就似乎全忘了先前被三個小家夥暴打的事,竟又腆著臉往阿乙身上貼,待阿乙躲開後,便又索性張開雙臂去抱阿乙,追起阿乙來,接著便又被三個小家夥一頓暴打。

就這樣一路上玩玩鬧鬧的,又走了四五天時間,胡未他們終於翻過了天連山主峰,來到了風來國境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