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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傻從山腰處緩緩飛出,又朝這邊徐徐飛近,看上去速度並不怎麽快,甚至顯得有些遲滯和笨拙,讓胡未幾個不由有些懷疑大傻跟姥姥大鬥了一場,是否真受了傷。
而姥姥出現的時候,山風驟急,卷得雪花亂舞,遮天蔽日,天地之間可說是風雲突變,氣勢十足,但大傻出現時,原本就十分猛烈的山風卻是徹底靜止了下來,被山風卷起的雪花也都紛紛落下,天地之間漸漸變得清明,陽光也終於不受阻礙地照射在雪山之上,染得雪山一片金黃,清洌之外又多了幾分溫暖。
在胡未等人眼裏,飛在天上的大傻沐浴在陽光之中,雪白的皮毛也同樣閃著淡淡的金色,好似披著一件金甲一般,使得他本就龐大的身軀更多了幾分莊嚴之相。
隨著大傻徐徐飛近,他的身子看去也顯得越來越大,像個金甲巨人,也有如天神下凡,無聲之中,卻更有一種浩蕩澎湃的氣勢。
胡未他們都不由吞了口口水,感到一種難言的壓迫之感。不過對於胡未來說,見到大傻出現,心中卻更多喜悅,也暗暗鬆了口氣,原本他還擔心大傻真被姥姥給打死了,也為自己連累大傻感到有些慚愧,現在他雖然不能肯定大傻到底有沒有受傷,但大傻總算沒死,終是件大好事。
那姥姥靜靜地看了看大傻之後,哼了一聲,一腳踢開匍匐在她跟前的‘一毛不拔’兩兄弟,隨即也緩緩飛了起來,飄在半空之中,與大傻對峙而立。
她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看去一臉平靜的大傻一番,嘖嘖了兩聲,說道:“大傻,看來姥姥我還是低估你了,沒想到你當時被姥姥我打成這樣,竟然這麽快就一副沒事樣子。不過姥姥我對自己的手段還是挺有自信的,你受了重傷,隻怕現在也沒那麽好受吧,姥姥勸你還是別強撐著了,隻有一毛不拔這兩個膽小鬼才會上你的當。”
聽了姥姥說後,大傻微微愣了一下,隨即卻是突然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原本平靜的臉上也露出絲痛苦之色,身子則是陣陣輕顫,似乎都難以保持平衡,隨時都會從天上掉下來一般。
原本還滿是喜悅的胡未見得大傻這副樣子,不由心中驟冷,麵色大變。
看樣子,大傻真是受了不小的傷。
雖然大傻的實力已是大大超過了他原先的估計,但現在看來這姥姥卻是更加厲害,他們包括大傻隻怕還是凶多吉少。
那姥姥又是嘿嘿笑了兩聲,說道:“大傻,沒想到你還真護著這幾個人類,也不知道他們有什麽地方值得你這麽做。你不趁機逃走,還跑來這裏,難道還想救他們嗎?”
姥姥一說,胡未幾個不由愣住。不過胡未也是很快就回過神來,忍不住朝大傻叫道:“大傻兄,你別管我們了,你自己快點……”
“不礙事的。”大傻卻擺了擺手,打斷了胡未的話,隨即卻又劇烈地咳嗽了幾聲
隻是接著,他卻又嗬嗬笑了幾聲,臉上則又恢複了平靜,看了看姥姥,說道:“姥姥,咱們不過是彼此彼此罷了,你受的傷雖沒俺重,隻怕也輕不到哪裏去,現在你也同樣應該不大好受吧,俺勸你還是早點收手,回去好好養傷吧,何必一定要對他們趕盡殺絕?”
姥姥渾身一震,眼裏閃過一絲詫異之色,也少了幾分原先睥睨之態,隻不過她的臉色卻變得更冷了一些,又重重地哼了一聲,“大傻,你以為你是誰,姥姥我為什麽一定要聽你的,難道你以為你是熊羅嗎,可以對姥姥指手畫腳?今天姥姥我不妨告訴你,大傻,姥姥我就是這天連山的主人,在這裏我說了算,還輪不到你來說話!當初我看在熊羅的麵子上,才讓你留在這天連山,但現在看來,你分明是別有居心了。不過看在你爺爺熊羅的麵子上,姥姥我再勸你一句,快點離開這裏,別打這天連山的主意,這天連山是姥姥我的,誰也別想染指,還有這幾個人類,姥姥我是要定了,你也別多管閑事,否則可別怪我不客氣。”
隻是她慷慨激昂地說完,大傻卻依舊是一連平靜,似乎根本無動於衷,他嗬嗬笑了兩聲,說道:“姥姥,看樣子跟不久前一樣,咱們還是談不攏,隻能動手了。”
姥姥微微一愣,臉上閃過一絲忌憚之色,隨即卻是更加激動起來,尖聲說道:“大傻,你也修行不易,難道為了幾個人類,就非要跟姥姥我鬥個你死我活嗎?”
先前在雪山上時,她聽了‘一毛不拔’兩兄弟報告了胡未和他們之間的衝突之後,便立刻準備前來追胡未,大傻則是擋在她的前麵勸說她放過胡未。姥姥立刻勃然大怒,毫無顧忌地對大傻動了手,結果大傻竟是深藏不露,與她鬥了個兩敗俱傷。
所以這一次,她就多了幾分顧忌,才有耐心這樣子跟大傻說話。
隻是大傻轉頭看了胡未他們這邊一眼後,便點了點頭,肯定道:“不錯,這事俺管定了。”
“為什麽?!”姥姥咬牙切齒地問道,很是不解。
大傻卻直直地看著姥姥,許久未說話,臉上依舊滿是平靜,看去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過了好一會,他才開口,卻不答反問道:“俺想問問姥姥,姥姥你又為何一定要為難他們?”他又指了指胡未,“他雖傷了一毛和不拔,但也是因為一毛和不拔要搶他的東西,所以事由並不能怪到他的頭上。”
姥姥愣了愣,顯得有些奇怪。
那‘一毛不拔’兩妖怪則是激動起來,壯著膽子罵道:“大傻你放屁,難道還是俺們兄弟倆的錯了,他是人,俺們是妖,俺們搶他的東西又怎麽了,俺們……”
隻是他們話還沒說完,卻是突然慘叫一聲,齊飛了出去。
卻原來是那姥姥閃電一般飛了下去,突然出現在他們身前,兩隻袖子重重地掃在他們身上,竟直接將他們打飛了出去。
‘一毛不拔’兩妖怪齊齊倒飛出十多米遠,才重重落到地上,又大口大口吐起血來。
嘔了幾口血後,‘不拔’是腦袋一歪,直接暈死了過去,那‘一毛’則滿臉驚詫和不解,趴在地上嘶聲說道:“為什麽,姥姥……”
姥姥卻是不理會‘一毛’的質疑,又緩緩飛了起來,說道:“我現在教訓了他們,算是扯平了。不過他們現在成了沒用的廢物,姥姥我少了兩個男寵,”說著她指了指地上的胡未,嘿嘿笑了一聲,“所以姥姥我要收那兩人做男寵,這也算是個理由吧?”
說到這裏,她頓了一頓,麵色又是驟冷,一字一句地說道:“大傻,如果你非要管這事的話,姥姥我也會嫌麻煩,將你一起收為男寵的!”說著她的語氣卻又緩了緩,嘿嘿了兩聲,“以前姥姥我看你傻,實力又不怎樣,也沒怎麽把你放在眼裏,不過現在看你是越看越喜歡。”
聽得姥姥所說,胡未和無為乃至阿乙都不由一陣惡寒。
老妖婆,大傻塊頭那麽大,你就不怕吃不消麽?胡未忍不住滿懷惡意地腹誹道。
那大傻也是微微一愣,顯得有些吃驚,不過他吃驚的倒是姥姥的說法。一她的說法,‘一毛不拔’兩兄弟搶胡未的東西是不對,但她收胡未他們做所謂男寵,卻是天經地義一般。
不過大傻很快就明白過來,姥姥這麽說隻不過是在表明自己的態度或者說決心罷了,反正不管怎樣,她是鐵了心的要留下胡未他們。可憐那‘一毛不拔’兩兄弟,跟了她這麽多年,卻是這樣子毫無預兆地被她拋棄掉。
大傻也不惱,嗬嗬笑了笑道:“既然這樣,那俺就鬥膽再跟姥姥你請教一二了!”
說完,他輕輕喝了一聲。
隻是他喝聲雖輕,周圍幾座雪峰竟是一齊顫了一顫,山上積雪也簌簌掉落,那原本靜止下來的山風又突然猛烈地吹了起來。
“大傻,這是你自找的!”
姥姥則尖叫了一聲,身形一閃,突然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鍾,她已是出現在了大傻背後,兩隻袖子驟然變長,像兩條巨大的鞭子一樣猛然掃向大傻後腦勺。
她這兩隻袖子原本看去輕飄飄的,似乎毫不受力,現在卻有如兩條鋼鞭一般,勢大力沉,竟發出尖嘯之聲,周圍十多米內的風雪也被其卷動起來。
雖然大傻看去一副皮糙肉厚的樣子,但真要被這兩條袖子掃到,隻怕也要受不小的傷。
胡未他們也都不由心中一緊,擔心大傻塊頭大,敏捷也要受影響,不知道能不能躲得過去。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大傻卻仍立在原地,不見躲閃,隻是又輕輕地喝了一聲。
但見他身上白色毛發驟然變直變長,一下子豎立了起來,變得有如鋼針一般。
他原本就極其粗壯的身子看去更加粗壯了,整個身子都幾乎變成了圓形,就像是個巨大的白毛刺蝟。
隻聽哧哧連聲,姥姥兩條袖子打在大傻頭上,也像是打在了一個大大的鐵蒺藜上麵,竟被那鋼針一般的毛發刺了個穿,還被緊緊鉤住,一時間都無法收回來。
大傻則是腦袋一甩,卷動姥姥兩條袖子,猛然將姥姥拖了過來,自己則迎麵撞了上去。
姥姥不由心中一凜,她兩條袖子被大傻腦袋纏住,要想收回已是來不及,她也好像被大傻抓住了辮子,想退都退不了。
情急之下,她尖叫一聲,雙手猛然一抖,兩條長袖中間自動斷了開來。
眼看大傻就要撞到她身上,她身形一閃,一瞬間就退到了百米開外。
“疾!”隻是大傻卻不停下,輕喝了一聲,身子竟是驟然縮小,在一瞬間真就變得隻有刺蝟那麽大,隨即身形一閃,竟是消失在原地,不見了蹤影。
百米外那姥姥卻不由又是渾身一震,疾速向後退去,兩隻袖子則又迅速變長變大,在她身前急舞起來。
下一秒鍾,變得真跟隻白毛刺蝟似的大傻突然出現在了姥姥剛剛所站的地方,離姥姥的距離也一下子拉到了隻有十多米。
他的身子又疾速旋轉起來,直接撞在姥姥兩隻長袖之上,一下子卷住了那兩隻袖子,也驟然拉住了正疾速後退的姥姥,再次朝姥姥撞了上去。
姥姥又雙手猛然一抖,主動震斷兩條長袖,又是身形一閃,突然消失在原地。
大傻卻在這時又輕喝了一聲,身子驟然變大,一下子又變成了原來那麽大,變得有如一座小山一般,而在同時,他身上的毛發竟是再次瘋長起來,有如水草一般向四麵八方疾速蔓延開去。
眨眼功夫,他身上的毛發便驟然長到了百米多長,就像一條條的白色蛛絲,橫亙在天空之中。
中間的大傻看去則有如一隻巨大的蜘蛛。
這時隻聽一聲驚呼,姥姥突然出現在幾十米外,但她的腳上竟是纏著大傻幾縷長發。
她想退,卻被那幾縷長發纏得緊緊地,幾乎難以移動分毫。
而在這時,這幾縷長發又快速縮短,將姥姥拽向大傻,同時,大傻也疾速向著姥姥撲了過去。
姥姥右手一抖,手上袖子頓時立了起來,斬向纏在她腳上的長發。
可在她袖子和那幾縷長發相觸之後,竟是發出了類似刀子擊在鋼絲上的聲音,甚至還迸射出了一陣火花,而那幾縷長發竟似比鋼絲還要堅韌,姥姥如刀片一般的袖子也沒能將氣斬斷。
姥姥不由咦了一聲,滿是驚訝。
而在這時,大傻終於追了上來,猛然撞在姥姥身上。
雖然在危急時刻,姥姥頭也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舞動袖子擋在自己身前,無奈大傻身軀實在龐大,這一撞的衝力更是驚人,竟生生撞破了她兩隻長袖急舞之下所組成的防禦網,猛然撞中了姥姥的身體。
他這一撞,就好比是一座小山撞在一個小孩身上,姥姥一聲慘呼,如出膛的炮彈一般直飛了出去。
隻是沒飛出幾米,她腳上纏著的長發猛然一緊,生生將她拽停了下來。
大傻則再次衝向姥姥。
原本看去有些昏頭轉向似乎都已辨不清方向的姥姥卻是突然間尖叫了一聲,右手袖子猛然變長,卷在了纏著她右腳的那幾縷長發之上,隨即竟是騰地一聲,那條袖子竟是化成紅色火焰。
在火焰炙烤之下,那幾縷長發發出滋滋的聲音,終於一條條快速崩斷。
那原本疾衝向姥姥的大傻也突然咦了一聲,停了下來,站在幾十米外,顯得有些訝異,又還有幾分忌憚。
姥姥右手一抖,袖子又變了回來,也縮短了回去,哼了聲道:“大傻,先前交手的時候,你為什麽沒用這一招?”
她呼呼喘著粗氣,身子也微微傴僂,眼裏帶著怨毒之色,緊緊盯著大傻。
看樣子大傻剛才這一撞,也傷到了她。
先前交手的時候,她雖然驚訝大傻的實力,但還是感覺自己勝了一籌,但現在一交手,雖然隻不過幾個照麵而已,但她卻感覺到大傻的實力比起在山上時又變高了不少,這使得她既是不解又是憤怒不已。
大傻卻笑了笑,說道:“姥姥,我一直勸你罷手,自然不想跟你死鬥,不過你既然不肯聽俺得勸,俺自然也無法再讓著你了。”
“好個大傻,沒想到你竟然隱藏得如此之深,隻是這麽多年你一直隱藏實力,在天連山整日無所事事,到底為的是什麽?”姥姥卻是眯起眼睛,哼了一聲道。
大傻卻也歎了口氣,顯得有些無奈,說道:“俺隻不過就是想呆在這裏,每天看看這天連山,難道姥姥還是不信麽?”
“傻瓜才信你!”姥姥卻是嘿嘿冷笑了一聲,“你是在等機會,想把姥姥我取而代之,占了這天連山吧?先前在山上的時候,你的實力應該是在大妖中階,而你現在的實力則應該是大妖上階水平吧,你該不會就是等著實力進階,才撕破臉皮,找機會向姥姥我宣戰吧?”
大傻微微一愣,隨即卻是笑了笑,搖了搖頭,顯得有些無奈。不過他也不說話,不知道真是被姥姥猜中了,還是說已經懶得再跟姥姥解釋。
“果真被我說中了!”姥姥卻是突然怪笑了起來,隨即卻是麵色驟冷,露出一絲鄙夷之色,“大傻,你以為你的修為達到了大妖上階,就真的可以勝過姥姥我了嗎?你以為真的隻有你才會隱藏實力嗎?”
說完,她又怪笑了起來,一頭灰白頭發竟是快速變黑,而她滿是皺紋醜陋不堪的臉竟也快速變化起來,黑色臉龐一點點變紅變淺,皮膚上麵的皺紋也快速消去,變得光滑細膩起來。
不過幾個呼吸時間,她滿頭灰白頭發已是盡數變黑,還自動紮成了兩條朝天辮,而她臉上還跳有手上的皮膚也變得紅裏透白,一張小臉如粉雕玉琢一般。
就連她一雙原本渾濁的眼睛,也是變得烏黑亮麗,看去水淋淋的,十分靈動,還有嘴巴鼻子耳朵,同樣變得小巧精致起來。
“返老還童?!”下麵胡未等人都不由驚呼出聲。
剛才這一幕對於他們來說實在稱得上是驚世駭俗,這姥姥就好像從一個上百歲的老太變成了個不過十歲的小孩子,有如喝了傳說中的返老還童的神藥一般。
“怎麽樣?大傻,姥姥我獨霸這天連山數百年,你以為我真的是有表麵這點實力麽?”變得跟個小孩似的姥姥得意洋洋的說道,聲音也由原來的尖厲變成了稚嫩的童音,“姥姥我真正的實力已快達到大妖上階巔峰,離大妖王之境也隻不過是一步之遙,你實力進階了又如何,照樣不是姥姥我的對手。如果不是姥姥我不想引來風來國那老黑風的注意,才不會這麽藏著掖著,也好早點讓你死了心,省得不自量力來覬覦姥姥我這天連山。”
聽得姥姥這麽一說,胡未幾個不由又是麵色大變。
“姥姥的實力離大妖上階巔峰隻怕還是有不小的距離吧?”大傻卻是突然說道。
姥姥渾身一震,緊盯著大傻道。
大傻卻是哈哈大笑了幾聲,身子也突然起了變化,身上那長毛快速褪去,皮膚**了出來,腦袋、五官還有四肢也迅速變了起來。
隻是在毛發褪盡之後,他身上竟是快速現出一副真正的金色盔甲來,將他全神裹得嚴嚴實實的,連腦袋上都戴著個金色頭盔,頭盔遮住了他的口鼻耳,連脖子都遮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眼睛。
不過那雙眼睛卻是一體白色,不見瞳孔,或者說連瞳孔都是白色的。
“白瞳之眼?你竟然練成了熊羅天妖的白瞳之眼,你的實力已經達到了大妖王?!”
姥姥尖聲叫道,渾身急顫,眼裏則滿是驚駭之色。
“不是練成,是覺醒。”大傻卻是一連平淡地糾正道:“自俺爺爺起,俺們一族做為大天妖當年所封的天連山的守護者,將世世代代守護這裏,而這白瞳之眼也是大天妖當年賜於俺們一族的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