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未一開始也不明白擼管是什麽意思,聽了無為說後才明白過來,他現在終於知道無為先前為什麽要用樹枝去刮那土炕了。隻是他卻更多了些別的疑惑,說那書生就算有此癖好,但那隻蛤蟆藏在地上,總不可能跑他床上去,又怎麽能吃著他的陽精。
無為則告訴胡未,說他問過那書生,卻原來那書生也是性情風流,每天晚上在月下讀完書後,便會遙望夜月,空想自己與那月下仙子的種種浪漫之事(至於那月下仙子的具體容貌,或者會是鄰近某個美貌少女,又或者會是某個青樓女子,反正幾日一變,時常翻新,不一而足),情難自禁之下,他就會趁勢躺在那青石上消火。
據那書生回憶,自他第一次在青石上做那種事,到現在也有七八年時間,所以到了現在次數是相當可觀,而青石下那蛤蟆隻怕正是借著這個機會,吃得了他的陽精。
再加那蛤蟆所藏之處,環境也是極優,正符合了煉蠱的一些條件,而每天它吃得書生陽精的時候也正值煉蠱的好時辰,還有那書生幾乎每天都會躺在青石上看書,時不時地開口朗誦詩文,雖然效果不如念唱心平經和氣和經,但日子一長久,也是有了一些效果,相當於是在給那隻蛤蟆做聲煉。
另外那隻蛤蟆也非凡物,可說是天生異種,單以老漢家建成算起,已是活了不下三十年時間,它常年居於此處,聽人言,觀人色,本就開了一些靈智。
種種機緣巧合之下,這蛤蟆被書生煉成蠱物也是如水到流成,隻怕許多大羅教中的弟子想如此輕鬆煉出這麽隻蠱來也沒如此容易。
胡未則是聽得有些目瞪口呆,不想自己竟然還能遇到如此奇事,而對於所謂血煉,胡未也是更起了一絲興趣,便趁機問起無為來。
無為則告訴他,這血煉也是煉蠱三種方式中最速成的一種,相比聲煉中飼主用自己的聲音感化熏陶蠱物,與蠱物建立心靈感應,血煉則是把飼主身上的血液,唾液乃至皮肉等等喂食給蠱物,讓蠱物熟悉飼主的氣息,以求讓蠱物最快地與飼主建立聯係。
而這陽精自然也可以用來血煉,甚至比用人身上的血液效果還好,不過在這禮法守舊乃至森嚴的中土,是極少會有人嚐試這種方法的,再說陽精畢竟不比血液,可以隨取隨得,像那書生這麽有‘毅力’的,也可說非常少見,而且根據以往曾用這種方法煉蠱的幾個事例來看,用這方法煉出的蠱物也是性情好淫,頗為蠱門中人詬病。(同學們看了後可不要隨便去嚐試哦,出了事可不負責的。)
另外單以血煉來說,這血煉雖然最易速成,而且對於蠱藥以及其它條件的要求也是最少,但血煉的副作用也是最大的,有著遠比其它兩種煉蠱方式更大的風險。
因為飼主和蠱物之間以血煉方式所建立的關係最為密切,飼主和蠱物之間甚至能夠互相影響,就像那書生,也正是因為那隻蛤蟆進入了冬眠而受到了影響,變得嗜睡,也跟著冬眠一般,尤其如果方法不當或者稍有不對,便很容易讓蠱物反過來控製飼主。
另外以血煉煉出的蠱物,一旦出現意外,比如受傷或者死亡,也極易引起反噬,甚至能使飼主跟著蠱物一起死掉。
所以在大羅教中,一般不怎麽推崇采用血煉這種方式,而反倒更推崇速度最慢效果最差卻也最穩當的聲煉,而且聲煉中念唱心平經,能消除蠱物身上的暴戾和不必要的野性,也是血煉所不具備的,而有些人在采用血煉時,也會用聲煉做輔助,以求降低風險。
不過無為又告訴胡未,排除種種風險,這血煉的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不但容易速成,效果也是極好,而且用血煉煉成的蠱物,因為蠱物更容易影響飼主,也很可能會使飼主身上開發出蠱物所具備的異能。
所以如果能有效控製血煉的風險,采用血煉煉出蠱物後,飼主的蠱術也往往更高一些。而正因為血煉雖有巨大的風險,也有巨大的優勢,所以大羅教中對這血煉方式雖不推崇,卻也並不排斥和禁止。
聽了無為所說,胡未的心思也活絡起來,既有些心動,也有些猶疑,既想著以後是不是便采用血煉來煉蠱,早點煉出隻厲害的蠱妖來,也有些擔心自己控製不好,到時候讓蠱妖反過來控製自己。
想著籮莉有三好,可萬一籮莉太強勢,那就隻有兩好了,隻能幹看著不能動,豈不鬱悶,胡未有些取舍不定。
聽著胡未不停地念叨著三好三好,什麽輕音體柔的,無為忍不住問道:“無戒師弟,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胡未回神,忙搖了搖頭,嗬嗬笑道:“沒什麽,沒什麽,自言自語。哦對了,無為師兄,你知道那隻蛤蟆精是雄的還是雌的?”
無為愣了一下,而後搖了搖頭:“這個我也沒注意過,不過隻怕現在還看不出來,等那蛤蟆精成了蠱妖,變化了人形或許才會知道。”
“是雌的話,那家夥可就慘了,”胡未暗自嘀咕道:“不過雄的可能更慘!”
他實在有些難以想像那蛤蟆精變成人形會是什麽樣子,該不會長了一臉的麻子?
在經過一座茶樓時,胡未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來,便問無為,為什麽他們一路行來,竟是隻見茶樓林立,卻沒見到一處酒樓。
聽了胡未所問,無為卻是愣住,奇怪地打量了胡未一番,而後笑道:“無戒師弟,我現在越來越懷疑你是不是另外一個世界來的。”
胡未大吃一驚,也愣在那裏。
無為卻又說道:“或者你是中土外那些妖怪國度來的?你不知道在中土,不管我北唐還是南楚,不管是我大羅教還是民間,都禁止喝酒的嗎?”
聽無為所說,自一千多年前,曾經統一整個中土並且繁盛至極的大漢國突然分崩離析,而北唐和南楚則隔通天河雙雙建國起,大羅教便向兩邊朝廷施加影響,讓兩國同時下了個明文禁令,不準民間私自造酒飲酒,而且一旦發現有人釀酒飲酒,處罰也是非常嚴厲,所以在這中土,是沒有什麽酒家的,因為根本不敢有人去酒家喝酒,雖然民間也有人私下偷偷釀酒和飲酒,但也是極其隱秘的事,不會讓別人知道,以免引來滔天大禍。
就連朝廷裏,那些皇族貴胄,乃至皇帝老兒自己,礙著大羅教,想要喝酒也得偷偷地喝。
無為解釋完後,又說如果胡未真的想喝酒的話,他倒可以帶胡未去個地方。
胡未驚奇之下,便真讓無為帶他去那個地方。
結果無為卻是帶著胡未來到了一處米店,跟米店老板買了三斤果子酒。
隻是胡未喝了幾口果子酒,卻是忍不住的失望,因為這果子酒根本就不是什麽酒,而是一些水果混合起來榨成的果汁,雖然酸酸甜甜的,卻沒經過發酵,所以也毫無酒味。
不過失望歸失望,既然買不到真的酒,胡未也是沒有辦法,收起那些果子酒,又想著到時候是不是自己私下釀些酒喝喝。
以前對於胡未來說,釀酒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釀酒時發酵用的酒曲該怎麽做,但在跟空見學醫藥蠱藥的一個多月裏,早起了心思的胡未私下裏也是整出了個製作酒曲的方子,正等有機會試驗試驗看。
對於他來說,一開始就犯了不妄語的戒,連尊者身份也是假的,那所謂五善五戒他也沒怎麽放在心上,而那了塵還給他取了個無戒的法號,倒更給了他一些鼓勵,如果不是這一個多月來無為天天跟他呆一起,他少有獨處的機會,他早就開始釀點米酒喝喝了,那瓶二鍋頭也是忍了再忍才留到現在一直沒開過瓶蓋。
現在聽說這中土無人賣酒,胡未也是又起了心思,心想自己要麽以後弄個地下酒廠,專門做酒,賣給別人,所謂壟斷就是暴利,到時候肯定能財源滾滾,日進鬥金。
當然,前提是要保證安全,所以胡未也是打斷到時候在大羅教中混出點名堂來,再假公濟私什麽的,開個地下酒廠,就以他大羅教的名分做掩護,想來一般人也不大敢來管。反正這種事,在胡未原先那個世界也是常有人這麽做的,對於胡未來說並不新鮮。
就在胡未大膽構思著自己的釀酒計劃時,那無為突然一把拉住了他,然後跨前一步擋在了他的麵前,嘴裏急聲說道:“小心!”
而那阿花則也突然背毛倒豎,齜牙咧嘴,朝著前麵咆哮起來,嚇得路上行人紛紛變色,狼狽逃竄,驚呼連聲。
“怎麽了?!”胡未又驚又疑,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惡人,受死吧!”
胡未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嬌叱,一個身材曼妙的黑影竟是突然出現在他左側,手裏拿著把匕首,朝著他的脖子狠狠地刺了過來。
(晚上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