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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未原本見戒戒故伎重施,又去李清清那裏偷東西,也是擔心得不得了,可偏偏小家夥還真是到哪裏都吃得開,連如此潑辣刁鑽的李清清也是被它耍得團團轉,甚至於小家夥見暗偷不成,便無賴似地明著跟她要東西她都沒有介意,胡未也漸漸放下了心來。

可不想小王八蛋占了便宜後,見再無好處,竟是拍拍屁股就走,一點也不講情麵,卻又故意似地將責任推到胡未身上,而李清清乃至皇甫悠還真沒有絲毫怪罪它的意思,反把矛頭指向了無辜的胡未,可憐胡未在他倆憤怒的眼神下一陣膽顫心驚,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胡未氣得直咬牙,做勢要打戒戒。可惜戒戒卻似認定了胡未不會打它,不但不害怕,反而朝胡未一陣擠眉弄眼,而後便叼了胡未手上那兩枚蠱針,利索地鑽進胡未長袍裏,自顧玩耍去了,毫不客氣地把爛攤子丟給了胡未。

胡未看了看懷裏自顧自玩得開心,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戒戒,差點沒憋過氣去,又見對麵那李清清和皇甫悠正虎視眈眈地看著自己,胡未更是感覺頭大,眼看兩人一副隨時都要發飆的樣子,情急之下,他也隻能無奈地攤開手,聳了聳肩,表示自己很無辜。

可惜他的表態卻絲毫得不起李清清的理解,李清清原本就對胡未沒什麽好感,現在更是認定了胡未指使戒戒來騙取她的東西,嚴重欺騙了她的感情,實在不可饒恕。她怒氣衝衝地指著胡未,嬌聲叫道:“喂,快把我的寶貝還給我!”

聽得李清清這麽說,胡未忙低頭看了看,伸手去抓戒戒,想將那兩枚金針拿過來,還給李清清,可是戒戒動作比他更快,一覺不對,竟又把那兩枚金針吞進了嘴裏,然後趴在那裏,做無賴狀。

胡未一陣惡寒,抬頭一臉歉意對李清清說道:“不好意思,它又將金針吞進肚子拉,這小王八蛋……”

“本小姐才不稀罕那幾枚蠱針,我是要你把它還給我!”李清清卻是紅著臉,一臉怒氣地說道,隻是頓了頓後,她又似突然想起了什麽來,奇怪地看了看胡未,“喂,這小東西叫什麽名字?”

隻是不等胡未回答,她卻又擺了擺手,“算了,本小姐自己給它取個名字,以後就叫它寶寶好了!快把我的寶寶還給我!”

胡未身子一晃,差點從駱駝上摔下來。他終於明白過來,這李清清嘴裏說的寶貝竟然是指戒戒。

可什麽時候八戒變成你的了?還寶寶?沒想到你年紀輕輕,這麽早就生了孩子了?胡未看了看身材嬌俏玲瓏的李清清,滿懷惡趣味地想道。

見這李清清如此咄咄逼人,胡未感覺既好笑又好氣,突然有些光火,他本來還想暫時忍一忍,省得吃虧,現在卻是被激起了光棍脾氣,再沒了原先那點畏懼之意。

他挺直了腰板,將戒戒從懷裏抓了出來,丟到自己肩上,笑道:“李小姐想要八戒倒是沒什麽問題,按理在下也該自動雙手奉上才是,可惜這小王八蛋實在頑劣得很,連在下的話都不怎麽肯聽,在下雖想將它奉送給李小姐,無奈它自己卻不肯離開,還請李小姐諒解。”

胡未話雖說得客氣,但拒絕之意卻是再明顯不過。

“本小姐才不信!它怎會連你的話都不聽?你一定是在騙我!”可惜那李清清卻是當真了,狠狠地瞪了胡未一眼,“那你現在就讓它到我這邊來!對了,它叫八戒是吧,這名字真難聽……”

說著她又換上一臉笑容,朝戒戒招了招手,眨巴著雙水亮大眼,“八戒,快來姐姐這裏,姐姐這裏有很多好吃的喲!”

可惜胡未肩上的戒戒卻好像根本沒聽到李清清的話一般,蹲在胡未肩膀肩上,不停地吞進吐出那兩枚金針,時而搖頭晃腦,忙得不亦樂乎,倒像個忙著玩耍都沒聽到媽媽叫吃飯的孩子。

李清清怒氣又起,轉瞪向胡未:“喂,你快點叫它過來,不然本小姐可要生氣拉!”

胡未笑了笑,用手指彈了下小家夥的腦殼:“八戒,聽到沒,快到李小姐那裏去!”

八戒轉頭看了看李清清,卻又朝胡未搖了搖腦袋,表示自己不想過去。

胡未朝李清清攤了攤手,顯得很是無奈。

李清清眼裏閃過一絲失望,卻仍不肯甘休,叫道:“哼,明擺著是你在搗鬼,你肯定暗地裏命令過它不要過來……”

可她正說著,戒戒卻爬了起來,一雙肉乎乎的爪子抱著胡未脖子,腦袋也用力地蹭著胡未,嘴裏則嗚嗚哇哇地叫喚著,聽起來就像個小孩子在哭泣一般。

而且它‘哭’得很是傷心,鼻涕眼淚都嘩嘩地流個不停,又通通被它蹭在了胡未脖子上。

看它哭得‘撕心裂肺’、‘傷心欲絕’的樣子,就像是個要被父母拋棄的孩子。

這一下,原本刁蠻不講道理的李清清竟是俏臉一紅,愣在那裏,臉上也顯得有些尷尬,雙手使勁地捏著韁繩,回頭看了看皇甫悠,又看了看萬俟清秋,倒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而萬俟清秋身邊的小翠更是連眼睛也紅了,她輕輕地拉了拉萬俟清秋的袖子,哀求道:“小姐,你也不管管麽,八戒多可憐呀……”

小翠原本雖擔心過戒戒被李清清帶走,但也曾想過,戒戒真被李清清帶走的話,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事,畢竟她們也經常跟李清清在一起,到時候她也有更多機會接觸到戒戒。可現在又看戒戒‘哭’得這麽厲害,一副怎麽也不肯離開胡未的樣子,小姑娘心裏的天平頓時倒向了胡未這一邊,若不是她對胡未一直心懷著些莫名的芥蒂,隻怕早就忍不住跑上去安慰戒戒了。

可惜萬俟清秋卻似無動於衷,沒有任何表示,隻是淡然的地看胡未那裏,又轉會頭看了看一臉尷尬的李清清,眼裏竟是閃過了一絲莫名的笑意。

萬俟清秋以前可是看過戒戒類似的表演,那次在楊林縣大羅寺,她跟胡未要戒戒,胡未也是以同樣的借口拒絕了她,隻不過那一次戒戒的反應沒這麽強烈罷了。而正因為戒戒的反應這麽強烈,在萬俟清秋眼裏看來,也有些誇張。

自萬俟清秋推測胡未的修為比她還高之後,對於戒戒,她也同樣更覺神秘起來。在她以為,胡未對於李清清的要求,自可以直接拒絕,現在卻弄出這麽多事來,倒像是有意在捉弄李清清。

而她和李清清相處這麽多年,也是第一次發現被許多人稱做女魔頭,向來殺人不眨眼的李清清還會有這等尷尬和手足無措的模樣,要知道她就算在皇甫悠麵前,也是從未有過這等作態,所以萬俟清秋也才會感覺有些好笑,心想要是這丫頭知道了戒戒隻不過是在演戲,該會是何種反應。

可惜萬俟清秋猜中了表麵,卻沒猜中原委,哪知道胡未根本是不得以才演戲,他隻想躲過眼前一劫,可毫無戲耍李清清之心。他的脖子上已滿是戒戒的鼻涕和眼淚(更確切地說都是戒戒的鼻涕,因為小王八蛋根本就不會流眼淚,就跟它從不撒尿一樣),感覺黏糊糊的涼絲絲的,也讓他更覺一陣惡寒,可他偏偏又不能將戒戒推開,反而還得強忍著惡心,拍著戒戒的腦袋,做唏噓狀,裝模作樣地安慰著它。

誰知小家夥卻更來勁了,倒好像演上了癮,入了戲一般,嗚嗚哇哇叫得更大聲了,並且又哈呼一聲,噴出兩根亮晶晶的鼻涕來,一把蹭到了胡未的脖子上。

胡未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摸了摸戒戒的腦袋,做安慰狀,暗裏則使勁捏了下它的臉蛋,輕聲說道:“小王八蛋,還有完沒完了?!”

戒戒抬頭看了看胡未,偷偷地朝胡未笑了笑,眼裏帶著一絲得意和狡黠,卻又用腦袋蹭了蹭胡未的脖子,把自己剛蹭上去的兩條鼻涕在胡未脖子上塗了開來,又在胡未脖子上那個‘毛毛蟲’印記附近,認認真真一遍又一遍地塗抹起來,倒像是在給胡未塗橄欖油一樣。

小王八蛋,你當自己在玩泥巴啊?!胡未差點氣暈過去,終於忍不住將戒戒抓了下來。可是戒戒卻又嗚嗚哇哇一陣大‘哭’,掙紮著爬回胡未肩上,頭足並用,又蹭又抹,可勁地折騰著胡未脖子。

對麵那李清清見到胡未把戒戒從肩上抓下,眼露不耐煩,可戒戒卻‘哭’得‘死去活來’,她倒以為是胡未真要把戒戒送給自己,可戒戒卻是怎麽都不願意,她竟也忽覺有些不忍,擺了擺手道:“好拉好拉,算了,你別再強迫八戒拉!”

說著她從皇甫悠那匹白馬上爬了下來,上了自己那匹黑馬,掉轉馬頭,意興闌珊地朝皇甫悠說道:“咱們回去吧,真沒意思……”

“等一下,清清!”一直冷眼看著胡未和戒戒的皇甫悠卻是伸手攔住李清清,而後驅馬繞過萬俟清秋和小翠,來到了胡未跟前。

他回頭看了眼萬俟清秋,隨後淡淡地看了胡未一眼,說道:“你就是那個比我清秋姐姐本領還高的無戒?”

胡未見一直冷眼旁觀的皇甫悠突然來到自己身邊,正有些疑惑,也更多警惕,不想皇甫悠竟會冷不丁來這麽一句。

“什麽?!”而當理解了皇甫悠的話後,胡未更是嚇了一跳,也覺莫名其妙,甚至都在懷疑這皇甫悠是不是在說什麽反話,有意要戲耍自己。

而這時那原本一臉疑惑地看著胡未這邊的李清清此時竟又一臉恍然大悟,指著胡未道:“原來你就是那個無戒,怪不得我聽著耳熟呢,總覺得好像有人提起過這個名字。聽清秋姐姐說,她的通靈之眼竟看不清楚你的修為,想必你的修為比清秋姐姐還高。我一直想看看你長什麽樣子,沒想到會在這西硫國見到你。

說著她看了眼萬俟清秋,隨後又一臉新奇地看向胡未,“剛不久前清秋姐姐就跟我們說起過你,還囑咐我們遇到你時要小心。啊,我知道拉,怪不得清秋姐姐剛才要阻止我跟你動手呢!聽說你的身份很神秘,還是機密,我也叫我父親幫我查了一下,結果也什麽都沒查出來呢。”

原來自上次萬俟清秋在楊林縣大羅寺見過胡未後,便特意跟皇甫悠和李清清說起過胡未,說楊林縣大羅寺有個年輕弟子,法號無戒,很是神秘,連她的通靈之眼都看不清他的修為,隻怕修為比她還高,原本她以為他進大羅寺不過一個多月,應該是沒什麽修為,結果他卻有意無意念唱了首很奇怪的蠱經,竟直接蠱惑了已有蠱士修為的小翠,就連她自己不經意之下都差點被蠱惑,所以他很可能是有意隱藏自己實力。

而更重要的是,萬俟清秋動用家族的勢力調查胡未的背景,結果發現胡未的背景幾乎是一片空白,這讓她更覺胡未的神秘。她也曾跟自己父親也就是北唐國左相萬俟淩烈說起胡未,萬俟淩烈剛開始也覺得疑惑,說要好好調查一下胡未的來曆,結果到了第二天,萬俟淩烈竟突然找到她,卻叫她不要再去調查胡未了,還說胡未的身份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過問的。

萬俟清秋感覺萬俟淩烈應該知道胡未的來曆,可她問萬俟淩烈,萬俟淩烈竟是不肯說,隻說這是大羅教極其機密之事,他們萬俟家也不得過問,到時候等大羅教自動公開,萬俟清秋自可知道胡未的來曆。

萬俟清秋當時見自己父親一臉嚴肅和慎重,便沒再多問,不過卻也更確定了自己對胡未修為的猜測。而她之後便又再次特意叮囑皇甫悠尤其李清清,要是見著了胡未,一定得小心些,不得隨便跟胡未動手,以免吃現虧。

隻不過剛才李清清先是隻顧著現一下自己的手段,後又被戒戒吸引了注意力,就算萬俟清秋和皇甫悠多次提醒,也還是沒想到眼前的胡未正是萬俟清秋特意說起過的那個無戒。

她也終於明白過來,剛才萬俟清秋和皇甫悠為什麽會說自己沒記性了。她掉轉馬頭,來到皇甫悠身邊,捏了捏皇甫悠的耳朵,恨恨地說道:“都是你,為什麽不早點跟我說?”

皇甫悠臉上閃過一絲無奈和尷尬,他和萬俟清秋之所以沒跟李清清明說,就是怕李清清當著胡未的麵把什麽東西都抖落出來,讓胡未知道他們尤其是萬俟清秋一直在暗中調查胡未,要知依萬俟清秋的說法,胡未的身份是大羅教機密之事,他們還是裝做沒注意到更好,而且皇甫悠他們做為三大世家子弟,心底也是有著幾分傲氣,這種事情說出去,對於他們來說,麵子上也有些掛不住。

可他還以為李清清早將當初萬俟清秋說的情況給忘了,他現在就說了一句,李清清卻偏偏又想了起來,還幾乎把所有東西都說了出來。

對麵的胡未卻是張大了嘴巴,傻在了那裏,怎麽也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不過聯想前後,他心中一些疑團也就此解開,比如上次在楊林縣大羅寺,萬俟清秋態度突變,並匆匆離開,還比如萬俟清秋前麵突然鄭重相邀他比試蠱術,又比如剛才萬俟清秋屢次阻攔李清清向他動手,一切都是因為萬俟清秋一廂情願地以為胡未修為比她更高的緣故。

發現這個後,胡未既有些哭笑不得,卻更覺心虛,心想萬俟清秋怎麽會覺得自己修為她還高。

而李清清接著又是一臉好奇的看著胡未,說道:“喂,既然你的修為比清秋姐姐還高,那你的年齡是不是很大了?你該不會是個老頭子吧?可你為什麽會是無字輩的呢?對了,能不能把你臉上的麵紗摘下來,讓本小姐看看你長什麽樣子?”

胡未愣了愣,隨後便把臉上的麵紗給摘了下來,反正他的樣子萬俟清秋也已看到過,又不是什麽秘密。

看清胡未麵容後,李清清也是愣了愣,頗有些驚訝:“呀,原來真的不是個老頭子啊?”

其實李清清也聽萬俟清秋說過胡未是跟他們差不多同齡的年輕人,可在李清清潛意識裏,總覺得胡未如果修為真比萬俟清秋還高,便至少是蠱師修為,年紀絕對不會小,比起她們肯定要大很多。

她又轉頭看了看萬俟清秋,喃喃道:“難道真跟清秋姐姐說的,你的天資比我們還高?”

隻是很快,她卻又一臉不服氣地指了指胡未,說道:“要麽我們比試一下如何,看看你的本領是否真的比我們還高?”

胡未卻是一額頭的汗,心虛道:“李小姐說笑了,在下進大羅教不滿兩個月,修為也是低得很,可比不上三位。”

胡未原本倒也想順勢裝一回高手,可這李清清竟也要跟他交手,胡未怎敢賣大,隻得實話實說。

偏偏現在他說了實話,別人卻還不信了,那萬俟清秋和皇甫悠兩個竟一齊說了聲不可,勸說李清清不可魯莽。

見到這般情況,胡未暗裏不由有些哭笑不得,卻也終於鬆了口氣。而他肩上的戒戒卻終於停止了‘哭泣’,抱著圓滾滾的肚子咯嘰咯嘰笑了起來,倒似也感覺這件事情很好笑一般。

見戒戒舉止奇怪,大家也紛紛轉頭看向了戒戒。

戒戒這時卻立起身子,朝李清清叫了幾聲,伸出爪子指了指李清清手裏的盒子,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見李清清愣在那裏沒有反應,小家夥竟又朝李清清一陣齜牙咧嘴,顯得有些生氣,還重重地指了指胡未,又頗為嚴厲地朝李清清叫了幾聲,一副義正嚴詞的樣子,全然沒了原先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倒像在威脅李清清快把盒子交給它,否則別怪胡未對她不客氣。

胡未隻覺眼前一黑,差點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