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南忍不住給了江山一拳:“他媽的你這些年跑去哪了?”

這一拳有些分量,可江山眼也不眨,他看著麵前已經淚流滿麵的方南,仰頭將手裏的酒喝下,他緩緩說道:“兄弟你不說我也知道,看你家小保姆的眼神我就知道,你淪落到這種地步肯定是因為想要管我家的事。我之前也認識那麽多人,到我婚禮上喝酒的更是不計其數,可最後隻有你還在這裏,我要敬你一杯。”

江山把裝滿酒的杯子跟方南手裏的杯子碰了碰,他閉著眼睛慢慢將酒咽下,拍了拍方南的肩膀:“沒事了兄弟,我回來了……那些做錯事的人,該付出代價了。”

不知道為什麽,方南聽到江山這句平靜的話,突然有些不寒而栗,他覺得有一隻魔鬼在江山身上複活了。

......

已經是下半夜了,身居高位的劉健還沒有睡,剛和小自己二十多歲的小情人激情了一番,劉健隻覺得渾身上下都分外的疲憊,明年他就五十歲了,精力早就不如年輕人了。

可小情人就是不讓他睡,一會兒趴在他耳邊吹一口氣,一會兒堵他的鼻孔,劉健雙眼皮直打架,伸手把小情人的兩隻手摟住:“別鬧,快睡了。”

過了不知道多久,迷迷糊糊中劉健覺得有人在拍了他臉一下。

“別鬧。”劉健以為是小情人,出聲喝止道。

啪啪啪,越來越大力拍在劉健臉上,劉健隻覺得臉上一陣火辣的疼,他睜開眼睛,才發現他躺在自家客廳裏,燈光大亮。他旁邊站著兩個年輕人,一個麵目清秀,一個冷漠無情。

劉健一個激靈想要爬起來,這才發現自己被繩子綁上了,越掙紮越緊,劉健知道今天是遇見高人了,不愧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他瞬間換了一副笑臉:“兩位大俠,有話好好說。”

“呦,醒的真快,劉總管還真是精力旺盛啊。”方南揶揄道。

“嘿嘿,讓兩位見笑了,不知道兩位找劉某人是有什麽事嗎?”

江山伸手將劉健提了起來,讓他能坐在沙發上,江山盯著劉健的眼睛低聲說:“一件事,回答清楚就放了你。”

“好好好,您請講。”被江山看了一眼劉健隻覺得身體都涼了半截,這狂暴的氣場讓人生不出一點反抗的念頭。

“還記得三個月前前的劉家大火嗎?”方南在對麵的沙發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記得記得。”劉健心裏一顫,做過那麽多虧心事今天終於被找上門了,他故意假裝不知情,“那不就是一場意外麽?”

“是麽?那今天我也能讓你的死變成一場意外,你信麽?”江山輕輕的拍了一下麵前的茶幾,瞬間整個大理石質地的茶幾碎成了一地粉末,上麵擺放的各種茶具稀裏嘩啦的砸在地上。

劉健徹底怕了,身上的冷汗直冒,他說道:“是……是洪爺讓我晚點出動的。”

“洪爺?”方南和江山對視了一眼,“哪個洪爺?”

“洪家會的那位洪爺,道上鼎鼎大名的洪胖子。”

一聽到洪胖子這個名字,江山的瞳孔猛地收縮,他當然記得這個名字,就是這個人讓自己家破人亡!他極力克製住自己的憤怒,咬牙切齒的問:“他在哪裏?”

“安安……安樂酒吧,那是洪家會的老巢。”劉健已經感覺到江山身上的殺意,原本就涼了半截的身體完全涼了,血管裏都能析出冰渣。

江山頭也不回的走出門去,方南一臉公子哥才有的紈絝,拍了拍劉健的臉:“做的很好,你和你小情人的照片和視頻我這裏都有,明天記者啊監察部門啊都會上門的。”

“好漢饒命啊,好漢饒命啊。”劉健叫的淒慘,就差跪在滿地的瓷茬子上了。

方南去臥室裏麵逛了一圈,找了一雙臭襪子塞進劉健嘴裏:“你的小情人在裏屋,安靜一點,別打擾到她。”

他最後說了一句:“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吧。”

砰,房門關上了,燈也滅了,劉健絕望的看向門口,臭襪子的味道熏的他一陣惡心,已經忍不住快要吐出來了。

方南下樓的時候江山已經不見了蹤跡,樓梯口的牆壁上留下一張字條:“我去安樂酒吧。”方南看著手裏的字條,輕快的吹了一聲口哨,臉上完全沒有為好朋友擔心或者我要趕去幫他的著急神色,這一路過來江山把自己這些年的經曆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方南,本來方南不相信江山是個修真者,直到江山輕而易舉的跳上三樓,無聲無息的綁了劉健和他的小情人,還一掌拍碎了大理石的茶幾,方南服了,江山現在的能力凡人根本奈何不了他,那作為江山兄弟的方南瞬間覺得腰杆硬了起來,身上紈絝子弟的氣質再次複活了。

江山推開安樂酒吧沉重的木門,現在已經是下半夜,天都快亮了,酒吧裏卻沒有一點消停的樣子,伴隨著勁爆的音樂和酒精的麻醉,不知道多少人在變幻的燈光下瘋狂搖擺著身姿,角落裏還趴著幾對男女,正在上演極其香豔的一幕,江山對一切都視而不見,筆直的衝向吧台。

“先生喝點什麽?”酒保對每個客人都是笑臉相迎。

“我找你們老板。”江山淡淡的說道。

酒保臉上的笑容慢慢凝固了:“我就是,請問你有什麽事。”

“我要找你們老板。”江山又重複了一遍,他抬起頭,絢麗的燈光在他冰冷的眼珠仿似一團寒霧。

看來是個來挑事的,酒保心想,他把手中的酒瓶重重的撂在桌麵上,對著倚在吧台邊上的一個大個子揮了揮手:“把他給我扔出去。”

大個子站起身來,他的個子大概有一米九左右,他、低頭看著江山,猙獰的笑容在他的臉上慢慢浮現出來。大個子外號叫狼哥,對來酒吧挑事兒的人手段像狼一樣殘忍,狼哥捋了捋袖子,露出小臂上滿滿的紋身,大踏步的向著江山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