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即便千百個不願意,最後也隻能硬著頭皮跟著趕來的警衛隊們上了車子,貼身的保鏢們,魏老一個也沒帶。
不需要,連現任一號首長的貼身警衛都派來了,自己還帶人過去,就有些顯得小家子氣了。既然他敢邀請自己過去,想必江山那邊都安撫下來了,不會有什麽出格的事情發生。
就是不知道江山見到自己,會不會發飆,會不會指著自己的老臉,戳著自己的腦門怒罵一番,魏老真是有些頭疼了。那小子火氣上來,恐怕真不能管自己的麵子不麵子。
同樣的,福少也被人安排著上了飛機,直接朝著京都這邊趕了過來。
十多分鍾後,白雪冬被帶到了國安大院,從院內下車後,白雪冬的眼眶就有些發熱發紅。
本來以為江山是要放棄自己,偏袒福少的。本來以為自己帶兄弟去其他省的事情已經得到了江山的同意,沒想到最後因為福少的一個電話,江山竟然改變了話鋒。
本以為山哥懷疑自己了,甚至在路上遭襲的時候,白雪冬的心都要碎掉了。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到底是福少要自己死,還是山哥安排的人?自己到底因為什麽要被抓,到底是在替誰頂雷?
一連串的疑問疑惑讓白雪冬有些崩潰,被帶上車後,白雪冬一臉的從容漠然,一直被抓進秘密審訊室後,一直都一言不發。
然而,沒等那些人給自己上手段的時候,這些人出現了。將自己從審訊室帶出來,一路上白雪冬聽著這些人的簡單講述,白雪冬才知道,江山為了自己,已經發飆暴走,直接衝去了國安,威脅要人,身子惹發了一場國內政壇的超級大地震。
麵對麵的看到江山後,白雪冬抿了抿嘴,熱淚就在眼眶裏打轉,直接忽視了一旁的一號首長,一步步的走到江山身前,張開雙臂抱住了江山。
“山哥,這到底是怎麽了?”白雪冬顫聲問道。
“沒事了。這件事我來處理。嚇到了?”江山笑著拍了拍白雪冬的肩頭,低聲寬慰道。
“恩!真嚇到了!”白雪冬顫聲說道,定定的看著江山。倒不是害怕自己被頂嘴,也不是怕自己的安全,會不會死。真正嚇到白雪冬的,是江山懷疑自己,要放棄自己的這個念頭。
“好在是虛驚一場。”白雪冬深吸了口氣,灑然一笑。
兄弟兩人簡單的交流過後,白雪冬這才趕忙上前和一號首長問好,規規矩矩的站在了一邊。
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一號首長頗有無奈。從來走到哪裏自己都是核心,即便是打招呼,也都是先與自己交談,可是這個白雪冬,在他眼裏,江山比自己重要多了。似乎勾起了什麽回憶,一號首長的神情有些黯然。年輕,熱血,兄弟情,這些曾經在自己上山下鄉的時候,也感受過,也曾經擁有過。可是隨著時間,歲月的流逝,走到自己今天現在的位置後,曾經的豪情,年少時的不羈,少年時的情義,全部都消融在了爾虞我詐的仕途宦海之中,除了零星回憶,磨滅怡盡。
……
一號首長的安排還算是貼心,先是安排魏老和福少在機場見麵匯合後,將近一個小時過去,兩人才同坐一輛車趕了過來。
和魏老見麵後,福少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經過原委。得知自己和魏老這是要和江山開誠布公的當麵談判,福少一張臉變的慘白如紙,麵如土灰。
“我,我可以不去麽?”福少囁嚅著低聲問道。
魏老恨恨的扭頭看了看福少。這不是廢話麽?人家特意的從y市安排人把他帶了過來,由得他不去麽?
“早晚都要當麵鑼對麵鼓的談一次,你逃避到什麽時候才是頭?再說了,有我在,你怕什麽!”
福少低著頭,不再說話。
害怕麽?福少真的害怕。他怕看到江山和白雪冬失望的模樣,他怕自己受不了心理的那份自責羞愧,他怕自己忍不住流淚,他怕……
魏老恨鐵不成鋼的狠狠瞥了福少一眼,低聲嗬斥道:“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子,江山能吃人麽?我就不明白了,你也是堂堂七尺男兒,怎麽就這麽窩囊,這麽沒有雄心壯誌,甘於人下?”
福少抬起頭想要說些什麽,最後還是默然的低下了頭。
魏老陰著臉,一直到下了車,走進國安大樓內部時候,依然冷冷的神情,一雙眸子中,攝人心魄般的陰冷,銳利,如蒼鷹般的目光讓周圍的那些護衛們不由自主的產生一絲敬畏。
即便是退下來了,餘威尚存。多年身居高位的魏老,這一刻,仿佛鬥誌昂揚的勇士般,闊步上樓。
也許隻有這樣,才能讓他在接下來和江山的碰麵談判中,不落下風。
知道魏老到了樓下,一號首長帶著江山和白雪冬去了早已安排好的會議室內,一號首長示意江山兩人在一旁坐下,自己坐在了主位上,雙手五指交叉,放在會議桌上,靜靜的看著會議室的門。
魏老和福少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
一號首長笑吟吟的起身,招呼著魏老。而魏老隻是帶著一絲敷衍式的微笑客套了兩句,繼而將目光轉向了一邊的江山。
“哎呀,爺爺,您來了!見您一麵真不容易,一路風塵,滿身疲憊吧?快坐下歇歇。福少,你也是,爺爺這麽大年紀了,你也不攙扶一下,這麽大人,一點眼色都沒有呢!”江山慌忙起身,一臉熱情笑意的連聲招呼著。
福少愕然一愣,別說他愣住了,連魏老,一號首長都一同的愕然無語。
眨眼間魏老的臉色越發陰沉,低哼了一聲,沉著臉走到了會議桌的另一邊,在上首位置直接坐了下去。
一號首長微微皺眉,隨即淡淡一笑,擺手示意江山和白雪冬回去另一邊。
福少規規矩矩的站在了魏老的右手邊,而白雪冬同樣的站在了江山的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