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好了“窩子”的王勃並未馬上回學校上課,而是直接騎車回家,翻箱倒櫃,將前段時間通過薛濤搞到的一根充滿了電的高壓電棍帶在了身上。這電棍,是王勃在全家的預計年收入突破三百萬的時候買的,一共買了三根,他一根,他老漢兒王吉昌一根,還有一根他交給了遠在光漢的薑梅,讓她隨時充滿電,並隨身帶在自己的女包裏,並盡量和田芯一起上下班。盡管他們一家在四方目前也算低調行事,並且和氣生財,且從未露富,但有句老話是怎麽說的?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萬一被哪個有心人惦記上了,來個入室搶劫什麽的,他和他老漢兒王吉昌既不會八卦掌,也不會鐵布衫,到時候除了束手就擒,任人宰割外,怕是別無他法可想。但王勃本質上卻又不是個輕易妥協就範的人,某種程度上而言,他更有一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性格或者說狠勁在內,所以想來想去,還是買根出其不意,二兩撥千斤的電棍放在家裏來以防萬一吧。

至於還要給薑梅一根,那則完全是王勃的過度小心使然。他看田芯和薑梅這兩個女流之輩在外打拚,兩人“無顏色”倒也罷了,可兩人卻很有姿色。女人的姿色不總是能帶來好處和利益,也有可能招致麻煩,特別是當她或者她們沒有一個男人在身邊壯膽的時候,運氣不好,就容易被一些不三不四的二流子糾纏。兩女的身上如果帶根電棍,那多少也能讓她們有些安全感。萬一被人劫道劫色,也不至於束手就擒,毫無還手之力!王勃相信,當初麵對父親的逼迫,薑梅敢毅然站在井邊;麵臨劉金牙色/欲熏心的強/奸,她也敢敲碎啤酒瓶將鋒利的瓶尖抵在“劉金牙”的頸子上,要是有哪個不開眼的家夥想對她或者田芯起“逮貓心腸”的話,薑梅怕是會毫不猶豫的將那上千萬伏電火花杵在那些色鬼們的身上!

而今天晚上,他之所以要帶上這根高壓電棍。他的心思跟他叮囑薑梅隨身攜帶電棍如出一轍,擔心攜美同行,並且還要去那人跡罕至的斷頭巷的他遇到一些不開眼的小混混。盡管重生到現在已經好幾個月了,他實際上並未遇到什麽小混混。聽說倒是聽說了很多。

但現在遇不到,並不等於一輩子遇不到。真遇到了而他又沒什麽準備的話,王勃是不敢想那後果和結局的,尤其是這後果還是發生在梁婭身上。上輩子他母親的意外身亡已經讓他痛不欲生,不想苟活於世;這輩子。他不想類似的遺憾發生在任何他所關心、在乎的人的身上!

心頭憧憬著晚上的好事,這天下午的時間,包括晚上兩個小時的晚自習,對王勃來說一下子就變得異常的難熬起來,完全是度日如年。百無聊賴的他很想像以前那樣通過做題或者構思“三體世界”來打發這難熬的時光,然而,不論是做題還是三體,他都提不起半點興致,試了幾次,都不成。都難以將自己的心神集中起來,反倒是前段時間青雀塔上他和梁婭卿卿我我,甜甜蜜蜜的那一幅幅旖旎的場景和畫麵像皮球一樣時不時的彈入他的腦海。

“這時間,還真是TM的慢呐!”王勃在心頭歎息了聲,沒奈何,將手裏演算的圓珠筆一扔,眼觀鼻,鼻關心,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任思想的野馬在自己的腦海間任意馳騁。

王勃下午以來的心不在焉。磨皮擦癢,廖小清早就注意到了。她心頭奇怪,又有些好奇,忍了好半天。在上晚自習的化學老師借故離開了教室後,便再也忍不住心頭的好奇心,側身看著王勃問:

“王勃,你咋個了嘛?感覺你今天下午一直有些磨皮擦癢的喃?”

“沒咋個呀?我這不好好的嗎?”王勃昂著脖子,不承認。

“切,不說算了!”廖小清瞪了王勃一眼。繼續埋頭做化學老師布置的化學作業。

其他的事情倒是無所謂,但這事還真不能告訴她。王勃忽然想到這個周末自己準備要去的圖書館,但四方的圖書館他還從來沒有去過,不知道裏麵有什麽“規矩”。

“哎,小清,問你個事喃:四方的圖書館你切過沒有?”

“切過啊!怎麽了?你要切?你切圖書館幹啥子喲?”廖小清見王勃又在和自己說話,便放下鋼筆,轉頭看向王勃。

“切查點資料。四方圖書館是咋個的一個章程喃?交押金還是辦證?”

“辦證,五十元的押金。對了,還要提供一張一寸的免冠照哈。在圖書館內看書看雜誌都不要錢。也可以外借。但是有些書隻能在館內看,不能外借。我反正從沒外借過圖書,也不太清楚。到時候你自己問吧。對了,你查啥子資料嘛,咋個想起要切圖書館查喃?”

“物理和天文學方麵的資料。”

“物理和天文學?”廖小清蹙了蹙眉頭。

“呃,準備寫篇文章。需要這方麵的知識。”王勃解釋了一句。

廖小清點了點頭,一副了然的神情。“你準備啥時候切圖書館嘛?”

“星期天上午吧。”

廖小清又點了點頭,準備回身繼續做自己的作業,就在這時,一個念頭突然閃進腦海,她也幾乎想也沒想的脫口而出:“我星期天上午也沒啥事,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

這話剛一出口,她馬上就開始後悔,覺得不太妥當,自己又不是他女朋友,為什麽要陪他?再說,他說不定已經約好了梁婭,自己跟著去,那成什麽樣子?主動當電燈泡麽?

“如果你不方便的話,那就算了吧。”趁王勃還沒開口,廖小清又補充了一句。

“嗬嗬,沒有什麽不方便的。四方的圖書館我還從來沒有去過。有你這個‘老司機’帶路,我巴心不得(求之不得)呢!”王勃笑著說。

廖小清還是感覺有些不妥,擔心王勃已經約了梁婭但又不好拒絕她才那麽說。廖小清咬了咬嘴唇,看了王勃一眼,小心翼翼的問:“就,就我們兩個?”

對方臉上的那種忐忑中帶著些期待的表情讓王勃感到好笑的同時又有些心疼,僅僅猶豫了一下,王勃便肯定的點了點頭,說:“我就是去查點資料,又不是開PARTY,喊那麽多人幹嘛?”

廖小清一聽,立刻大鬆一口氣,臉上不自覺的**出開心的笑容。但她很快就為自己的開心感到有些生氣。

“我就是幫他一個忙,這有啥好開心的?浪費我做作業看書的時間,我應該覺得‘被耽誤’了才是,開什麽心啊?”如此一想,廖小清便重新陷入了一種“自哀自憐”的情緒當中,同時更有些自責於自己的“無用”,竟然僅僅因為能夠和他去一次圖書館而開心快樂。

這是多麽廉價而又沒有自尊的開心啊!

廖小清臉上的開心,以及對方後來刻意的壓抑而裝出來的平靜同樣也被王勃看在了眼裏。王勃在心頭歎了口氣。他一直覺得身邊的這個俏同桌在得知他“名草有主”後大概,或許,可能已經放下了這段秘而不宣的感情,平時的對方給他的也是這種感覺。但現在看來,這種感覺很可能是一種錯覺。他不由想到了前世在大學時先後暗戀的兩個女生,鄭燕和張莉。即便後來他知道對方有了男友,有了自己的感情和人生,但是很長一段時間內,他仍然無法全部放下。不見或者不想還好,一旦看見,或者想起,他的那些曾經投射在對方身上的情感和思念便會如同洪流一般湧上心頭,將他再次拉入那無數刻骨銘心,曆曆在目的記憶當中。那是,他對鄭燕或者張莉,都還算是單相思,雙方之間其實根本沒多少交流,可即便如此,他都經常性的感覺到“痛不欲生”,備受煎熬;可現在的廖小清呢?不僅認識他,知道他,更是天天和他坐在一起,隨時看得見他的人,聽得到他的聲,聞得到他的味,眼耳鼻舌身,每一天,每一刻,都能感受到他的存在。作為曾經愛過他,現在大概,或許,可能也沒能忘掉他的女孩兒,究竟是怎樣的一種心境呢?痛苦還是難過嗎?悲哀還是絕望?

王勃已然不能深想!

他再次感受到了自己的弱小,或者“恬不知恥”,讓他無地自容的善良。有時候,他真的想讓自己變得更壞一些,更**一些,更灑脫無羈一些,就像前世YY小說中的那些男主角,左擁右抱,後宮佳麗三千。但迷夢終歸是迷夢,隻能想,不能幹。

“有些遺憾,終是無可避免呐!”王勃一聲長歎。此時的他突然發現,整個下午和晚上一直困擾他,刺激他,將他變得如同一隻發青的公猴子一樣坐立不安的“力”一下子緩和了好多。於是,沉靜下來的王勃開始收拾心神,排除冗思雜念,翻開筆記本,利用餘下不多的晚自習時間,繼續完善起他“三體世界”的細綱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