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這個人就是我

無論是唐婉兒三人還是蓮娘,他們的能力都還無法撐起這樣的見識。

不……應該說這世上會有幾個瘋子選擇用這樣的方式晉升呢?

可在這個大殿中,無論是楚渝庭還是鬱扶吟,他們都是這樣的瘋子,為了晉升一直向自己的極限前行的瘋子。

“年輕人多受些挫折也是好的。”蓮娘勾著唇,右手抓著自己的披帛上打著轉,眉目間盡是漫不經心。

她的確佩服楚渝庭的勇氣,但這並不代表著這個男人僅憑一己之力就能戰勝她精心飼養的寶貝們。蓮娘的目光靜靜在鬱扶吟身上轉了一圈,眼眸中最先湧起的是羨慕,誰知下一刻便又消失不見,隻剩下滿滿的嫉恨。

鬱扶吟感覺到蓮娘的目光皺了皺眉,她望向蓮娘的方向,恰好撞見她眸子裏的可怕情緒,當即愣了片刻。

從在金銀樓見到蓮娘開始,鬱扶吟便覺得蓮娘並非一個大奸大惡之輩,雖說總是眼角含情,可卻隻是風情萬種而沒有其它的齷齪感覺。但剛剛見到的蓮娘卻全然不是這樣,她的眼神裏充滿了敵意,甚至是……恨意。

鬱扶吟凝眉,有些不解。

從見麵到現在,她自認未曾做出任何讓蓮娘憎惡的事情才對。

而與此同時,楚渝庭也已經開始和白袍人進行正麵交鋒了。

如同徐福書說的一樣,這些白袍人身上充滿了詭異感。他們是修士,各種靈力都有的修士,所有當他們一起攻擊的時候便是招數一齊使出,可謂是眼花繚亂讓人應接不暇。

可楚渝庭不一樣。

他似乎總是從容不迫,慢慢將所有招數化解。他就像一個戰神擋在鬱扶吟麵前,替她掃清前麵的所有障礙,他屹立在那裏,如同一座大山,最是堅韌。可這一座山,一生隻保護一人。

蓮娘看到楚渝庭遊刃有餘的模樣,終於有些焦躁起來。

她看到她的寶貝們一批上前又被楚渝庭毀掉,而那個男人看上去卻像是沒有任何不適。他甚至從始至終都沒有挪動半分,一直站在那裏,用一道又一道的驚雷逼退她的寶貝。

蓮娘幾乎是怒吼出聲:“還等什麽,一起上!”

隨著蓮娘的這一聲,那些白袍人像是得到了什麽指令一樣,一個個前仆後繼撲上來,沒有一點猶豫。不再似先前一樣一批又一批,這次幹脆是一齊撲上來。

像浪潮般,要淹沒楚渝庭。

“扶吟,怎麽辦?”唐婉兒忍不住抓緊了鬱扶吟的手,一雙眼眨也不敢眨,唯恐楚渝庭被這些白袍人淹沒。

可鬱扶吟卻始終認真地看著楚渝庭,看著他挺直的背,看著他出招間根本無法掩飾的氣場。從始至終,她從未覺得這個男人會敵不過這些詭異的白袍人。哪怕這些白袍人不知痛不會退又如何,她選中的男人,自然是最厲害的。

唐婉兒不知她心中想法,又見鬱扶吟在這種焦急的時候表情竟然還掛著笑容不由得暗自著急。

而此時那些白袍人已經撲到了楚渝庭眼前。

“轟——”

這突然的一聲雷響比先前的所有聲音都要大得多,並且這道雷聲還不住地在大殿中回響,似是無窮無盡般……而最恐怖的是,先前那些前仆後繼不要命般撲上來的白袍人此時都止住了步子,而在他們頭頂上方,每個人皆有一道驚雷打入身體中。而這道雷又與其它雷不同,它周身隱隱泛著黑霧,看上去詭異至極。

被楚渝庭注入煞氣的驚雷豈是這些白袍人能夠抵擋的?

很快,這些白袍人便一個接一個地倒在了地上。沒有害怕也不知疼痛,如同木偶一般僵硬地倒在了地上。

蓮娘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竟一時忘了反應。

但她很快便反應過來,發出淒厲的喊叫聲:“不——”

這怎麽可能?這個男人究竟是什麽人,怎麽能有本事傷害她的寶貝!她沒辦法相信,她精心培養寶貝竟然就這樣沒了。

而此時,楚渝庭已經將目光挪到了始終站在王座旁邊的中年男子身上。

這男子說來也奇怪,在先前過後竟然就一直在這這裏,也不知去尋些別的事情做,實在是古怪至極。

楚渝庭淡淡瞥著中年男人,眼眸中流露出意。

“輪到你了。”他輕輕開口。

誰知蓮娘聽到這聲音卻猛然尖叫出聲,比先前看到那些白袍人一一倒下的時候還要崩潰絕望。她奔跑著向前,很快便來到了中年男子身邊,溫柔地看著他:“柳郎,我不會讓任何人奪走你。”

看著這樣的蓮娘,大殿中的每個人都察覺到了不對勁。

如今白袍人已滅,徐福書他們三人也恢複了些元氣,更是放心下來了。他們瞧著蓮娘,卻有些不寒而栗。

實在是蓮娘的表情太過奇怪,不僅通紅,麵上還掛著一種詭異的笑容,就那樣陰惻惻地看著被她喚為“柳郎”的中年男人,似乎是絕望的模樣。可偏偏在那絕望中又隱隱藏著一絲痛快,那矛盾的表情在蓮娘臉上出現,詭異異常。

而最奇怪的是,那柳郎從始至終都沒有動靜,就像是先前的白袍人一樣。

鬱扶吟垂下眼簾,心中有了猜測。

這被喚作柳郎的人顯然和白袍人一樣,隻不過柳郎卻比這些白袍人高一個等級,他不僅在動作上沒有先前的白袍人一般僵硬,還會說話,以及表情上會表現出情緒來。

事到如今,無論是楚渝庭還是鬱扶吟都已經將這件事猜測的八九不離十了。

他們的心思都是九曲回腸的人,到如今若是還不明白便真是白活了一遭。

於是,鬱扶吟再不看那柳郎一眼,而是盯著蓮娘:“你隱藏的很好,可我不明白你做這些到底是有什麽目的。”

蓮娘聽到鬱扶吟的聲音,這才將目光從柳郎身上移開。她一雙黑漆漆的眼緊緊盯著鬱扶吟,此時那那裏麵哪裏還有先前的風情,有的隻是讓人膽戰心驚的惶恐不安。

但她麵對的卻是鬱扶吟。

鬱扶吟卻隻是輕輕一笑:“你一直苦苦尋找那煉丹師的下落,想必也與他有關吧。既然如此,我不妨告訴你,你一直苦苦尋找的煉丹師如今便在你眼前。”

她的聲音冰冷,麵上卻是笑的歡快:“這個人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