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遠塵的關心已經遠超朋友的界限。

讓易景深心裏多少有些不滿,但想到是江遠塵第一時間趕到包廂控製住了易伍嘉沒有繼續傷害裴晨星。

他還是回答了江遠塵。

但也隻有一句‘她醒了’就再沒多說。

視線也從江遠塵身上移開。

他無視易駱海想要殺人的目光走到易伍嘉身前。

還沒做出任何動作,易駱海就帶著妻子擋在了易伍嘉前麵。

生怕他會突然出手再傷到易伍嘉。

反倒是易伍嘉自己,還無所謂的笑著和他對視。

故意挑釁道:“弟弟看上的女人讓哥哥嚐一下也不過分吧,我們可是一家人。”

說著,易伍嘉還做出了一副回味無窮的樣子。

“那個妞剛烈的呦,會裝的很呢,也不知道爽了的時候會不會也……”

話沒說完,易景深就猛地攥住了他的衣領。

直接將人摁在了牆上。

攥緊的拳頭眼看就要落到易伍嘉臉上,卻還是生生停住了。

他知道易伍嘉說這些就是為了逼他出手。

隻要他打下去,就是中了易伍嘉的圈套。

哪怕身體裏怒意翻湧,理智還是更勝一籌。

可他剛放開易伍嘉。

不知何時掙脫了警察控製的江遠塵就衝過來怒吼出聲。

“下不了手就滾開!”

下一秒,江遠塵的拳頭就砸在了易伍嘉臉上。

一拳、兩拳……

每一下都帶著十足的恨意。

毫無準備的易伍嘉嘴角流出了鮮紅的血。

反應過來想要還擊的時候易景深立刻給了身後保鏢一個眼神。

保鏢反應很快,易伍嘉都還沒有碰到江遠塵就被拉開。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原本負責控製江遠塵的警察和易駱海夫婦都沒有反應過來。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易伍嘉臉上已經又多了兩道傷痕。

易駱海帶著妻子慌忙上前,看到易伍嘉嘴角鮮紅的血,轉身就要幫易伍嘉打回去。

但易景深的保鏢根本不容許他接近江遠塵。

哪怕他氣得要死,也隻能眼睜睜看著打人了的江遠塵被保護起來。

“易景深!”易駱海氣的顧不上唾沫飛濺,指著易景深的臉怒罵。

“你這個吃裏爬外的狗東西,竟然幫著外人打你哥,你是瞎了眼分不清到底哪個才是一家人是不是,易家怎麽會養出來你這個冷血無情狼心狗肺的東西!”

易駱海話說到一半的時候保鏢就要上前捂住他的嘴,卻被易景深抬手攔下。

任由易駱海罵完。

“大伯父說完了嗎?說完我們就好好算算帳。”

“好啊,要算賬是吧,那我們就好好算算,你仗著你父親母親討得老爺子歡心拿到了易氏三分之一的股份,這些股份裏有一大半都是原本屬於我和你姑姑的。

你拿到好處,還不肯幫襯家裏人,反倒幫著外人對家人趕盡殺絕,你是不是忘了如果不是易氏,你根本沒有在海城立威的機會,誰會認你易景深是什麽東西!”

易駱海氣的胸口不斷劇烈起伏。

手指幾乎要懟到易景深的臉上。

餘光掃到被忽視的江遠塵時,越發氣惱。

“一個不願被承認的私生子,江家到現在都沒有人出麵來說情,這種貨色你竟然也要護著,是在借他的手來替你出氣是吧。

我告訴你們,我易駱海一定會將這件事追究到底。

我要傷了我兒子的這些人全部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

就連易駱海的妻子都察覺到了易景深的情緒不對,拉著易駱海讓其冷靜下。

易駱海卻直接甩開妻子的手。

無視易景深眯緊的黑眸重複著他一定會追究到底。

“有大伯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聽到這話的易駱海仍不屑的懟道:“怎麽,想要威脅我?

我告訴你,那個叫什麽裴晨星的是自己找去的包廂,出來的時候身上確實是受了點傷,但你有證據證明那傷和我兒子有關係嗎?除非你有監控。”

易駱海話裏話外的得意毫不掩飾。

顯然在來警察局之前就去確認過了包廂沒有監控。

篤定他找不到證據。

可易駱海還是高興的太早了,易景深從始至終都沒有把注意力放在包廂的監控上。

他隻是冷眼看著易駱海勝券在握的模樣。

在保鏢拿著一遝打印好的文件進來後,終於開口。

但也隻是讓保鏢把拿來的東西給易駱海看看。

易駱海感覺到了不對勁,半信半疑的接過那遝厚重的文件。

越往後看,臉色就越難看。

想要將文件撕碎,卻奈何它實在太厚,根本不是能輕鬆撕開的。

隻能麵帶難堪的放棄這個念頭。

想要丟出去,卻又害怕被別人看到曝光出去。

這整整一遝全是易伍嘉過去被壓下那些醜事的證據。

校園霸淩、職場霸淩、肇事逃逸……

樁樁件件不管哪件事被曝光對易伍嘉都有不可估量的影響。

還會把易伍嘉再送進看守所。

他找遍了所有人脈才把易伍嘉從裏麵弄出來,再來一次根本折騰不起。

易駱海黑著臉攥著那遝資料,憤恨道:“你竟然為了這個私生子這麽無情,伍嘉再怎麽說也是你的親哥,有血緣關係在的,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易景深嘴角噙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笑,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的陰森駭人。

“既然大伯父這麽說,那我就……”

“不要景深。”易大伯母急忙拉住易景深,低聲替易駱海向他道歉。

“是你伯父他一時沒有控製好情緒,你就當他是在胡言亂語好不好,別因為一個外人傷了我們一家人的和氣。”

易駱海心裏有氣,卻礙於易景深手上的證據不敢發作。

也不肯因為那些證據向他低頭。

隻能讓自己的妻子上前說和。

自己繼續端著長輩架子背身而立。

“這樣景深,你不就是想要讓我們放棄追究江家這個私生子……這位江先生的責任嗎,我們答應你,這件事到此為止,以後絕對不會再向任何人提起,你也不要繼續針對你哥可不可以?”

易大伯母的語氣態度確實比易駱海好的多。

但就想要這麽各退一步,未免想的簡單了些。

“伯母是不是忘了我妻子現在還躺在醫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