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皇上不理解,以至於晚上回去後,在看到之一時直接微微揚眉以詢問。

她卻好像沒看懂他無聲的語言似得,彎了彎眼睛,“用飯。”

同坐用飯,像以往那樣喂她。

見她吃好喝好,想必心情也非常好。

心情好就好,就怕那些無聊之人無聊之事惹得她心煩。

吃飽喝足,之一好似才大發慈悲的歎道:“皇上認為在皇城裏設立能夠代我執行外務的女官怎麽樣?

夏英姐極為優秀,她可以一人打理整個後宮。但外務你知道的,動不動的有人來求見我。

實際上我啊,更像代你帶領肅寧衛,誰願意見那些覲見的人給她們講什麽一國之母的雍容大度。

設置女官的話,就徹底解放了我。而我選出來的女官呢必須得文武皆具,還得有出身,那兩個堅持在練武的大小姐就不錯。”

“……”

蘭懷聿怎麽也沒想到她出去一天後,居然對那二人評價天翻地覆。

“你若覺著她們能勝任,便交給你安排。”

“骨子裏有血性的人,總是不會安於做一隻籠中雀的。”

那兩個小姑娘就是這樣的。

之一的計劃隻跟蘭懷聿說了,白日裏她有時間便過去瞧瞧,給她們展現一下榜樣的力量。

重陽宮宴,相較於太上皇在位時要更正式一些。

因為豐硯釗本人更喜歡玩樂,辦宮宴時特別喜歡把自己的心頭好都帶上,要文武百官都瞧瞧。

沒錯,就是羽房的那些鳥兒。

這是頭一回宴百官的場合下沒有鳥兒在場的,更不會忽然間有會說話的八哥嘎嘎的大叫‘你真醜’‘是禿頭’,這類中傷之言。

那時候像一些老臣就會懷疑八哥說的話是皇上故意教的,就為了在這種宮宴上罵他們。

這一次,宮宴上有特別新奇的節目。

那就是之前始終留在宮中的官家小姐,她們一身英姿颯爽,手裏拎著鐵索。

四周,有宮人手提花籃出現,花籃裏放置著畫了花樣子的雞蛋?

百官疑惑,這是要表演砸雞蛋?

果不其然,兩個小姐準備好了,宮人開始抓起雞蛋拋到半空。

她們飛擲鐵索擊打雞蛋,後頭就坐著官員呢,嚇了一跳。

雞蛋碎了裏頭的東西得飛的到處都是,那得多髒啊!

不過他們顯然想象力太過匱乏了,雞蛋是碎了,但裏頭飛出來的不是蛋清和蛋黃,而是由茱萸等物包裹起來的精致香囊。

香囊落到了某個官員的麵前,好奇的打開,居然是一對兒樣式極為適合婦人的耳鐺。

隨著擊打,更多的禮物落在官員身上、懷裏,除卻適合婦人的首飾外還有適合中老年男性的扳指、佛珠等物。

這種節目著實新奇,這些物件雖說小但極為精致,很適合送給家中上了年紀的親人,或是自己就上了年紀的。

表演完畢後,兩位官家小姐落落大方的告退。

而皇後之一也在這時宣布了她給這兩位小姐任職,皇城裏第一份有品階的女官。

兩個小姐的家長的確是詫異非常,跟入宮相比這樣的結果似乎……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畢竟剛剛那一手飛擲鐵索著實驚豔,這若是在家中怕是如何也練不出來。

這皇宮裏,還真鍛煉人啊!

宮宴一半,之一便離開了。

夏英陪著她,邊走邊說孟大人府上準備的情況。

孟大人是人生第一次辦這種大事,所以特別重視,追天師父嫌棄隆重,孟大人都沒鬆口。

“我師父收了我的孝敬不知有沒有特別高興?”

“非常高興。她說自己兜裏分文沒有,憑借徒弟成了一方富豪,早知如此就多收幾個徒弟了。”

“……”

果然,是師父的畫風。

走了幾步後,她忽的覺著胃部不適,像是剛剛喝的那一杯酒出了問題。

她很長時間沒喝酒了,畢竟之前在西關那邊兒聞到過毒狗頭金釋放的毒氣。

也是怕有後遺症什麽的,不敢沾酒。

今日沒辦法,喝了一杯果酒,可稱淡而無味。

但這會兒不太舒服,讓她瞬時聯想到那毒狗頭金,難道真的有後遺症?

一杯酒下肚,就把毒氣勾出來了!

“娘娘,您怎麽了?”

夏英趕緊扶住她。

抬手搖了搖,“那一杯酒就不該喝,喝了之後很是不舒服。先回去吧,我怕一會兒要吐。”

夏英和身後的小梅左右扶著她,招來轎輦後快速的回了殿裏。

果不其然,回去後之一沒撐一刻鍾就吐了。

酒吐了幹淨,眼淚都激出來了,她才緩過來。

“不然要王太醫過來瞧瞧吧。”

“應該沒事,吐出去好多了。我懷疑還是在盛淩是吸了毒氣的後遺症,這酒啊往後不能沾了。

盛淩那皇帝就是因為吸了毒氣開始酗酒,整個人被酒給泡的神誌不清。

聽說現在他退位了,曾經的禮親王坐上了皇位,可見他被酒毒的力不從心,想來也活不了多久了。”

夏英聽過後也不由得皺眉,“我也曾見過不少酗酒之人,喝醉之後神智的確不清像瘋子。但清醒時,尚可。

倒是麵容有變化,我見過那種鼻子和臉上都是坑的,近看特別嚇人。”

一聽夏英的形容,之一自動聯想,忍不住又犯惡心想吐。

二次嘔吐後,她索性躺下休息了,不折騰了。

自己這種筋骨都受不住,可想毒跟酒勾連一處的效果有多強大。

躺在**閉著眼睛,迷迷糊糊之間她好像聽到了和尚誦經的聲音。

有點兒耳熟,仔細一聽是上一世豐時去世時那些和尚誦念的經。

她也是在素華庵長大的,庵裏的師父們也誦經念佛,但她們所念的經文沒有一種能跟這些和尚所念對的上的。

聲音越來越大,她也越來越沉浸。

某一瞬間她有些害怕,因為想起了上一世聽著誦經聲忽然睡過去醒來就重生的事。

她不想再經曆一回了,這一世她已經跟蘭懷聿在一起了,沒有任何的遺憾她是圓滿的了。

就在她迷迷糊糊抗爭時,一隻手落在她額頭上,“之一?之一聽得到我說話嗎,你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