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瑾修眼看著自己來這一趟什麽都沒撈到,不麵麵上露出著急的神色,卻看到薄瑾年還在對他使眼色,似乎要他不要說話。

勇毅侯都準備好陷阱等著薄瑾修跳下去了,結果薄瑾年倒是敏銳,當著皇帝的麵也好再說什麽,幾人退下。

在走出去的時候,勇毅侯故意找到薄瑾修問道:“不知道大郎這一次跟著侯爺進宮來麵聖是做什麽?怎麽一句話也不說呢?”

薄瑾年當即說道:“本來是要求陛下給我大哥一個職位作為賞賜,但是我想了想,提出這樣的要求恐怕百官不服,所以就沒提。”

薄瑾修沒好氣得保持沉默。

等到上了馬車,薄瑾修當即抱怨道:“三弟啊,你不想要我得到職位就早點說,我也不跟著你去麵聖了,搞得我好像是你的奴仆一樣!”

薄瑾年瞧著勇毅侯上了馬車神色沉重道:“還好大哥理智沒有開口,若是剛才說了,就落到勇毅侯的陷阱中了!”

薄瑾修聽得從鼻子裏麵哼出來:“勇毅侯和我遠日無仇今日無怨的,幹什麽要對付我——是對付你吧?”

薄瑾修並不蠢,而且是長子,在家族中也曾經當做繼承人來培養過,從小就跟著父親來往官場,看得多,心裏有數。

隻是他還是很不痛苦。

因為他這一趟都因為薄瑾年白幹了。

薄瑾年思索著道:“我們還是要知道勇毅侯到底給咱們準備了什麽陷阱,不然的話後麵也容易踩到。”

薄瑾修已經懶得理會了,憋著一肚子氣拿手瞧著車廂板壁:“停車,本大爺要下車去喝酒!”

薄瑾年勸著道:“大哥,咱們好些日子沒回去了,還是應該先回去拜見老太君和夫人們才是。”

薄瑾修當做沒聽到,背著手氣鼓鼓快步就走了。

薄瑾年沒辦法,對著車夫說道:“先回衙門去吧。”

他不想自己先回去了,顯得薄瑾修不孝順,目中沒有規矩和長輩,隻能等到薄瑾修願意回去的時候,再一起回去。

不過薄瑾年還是先派人給沈弋冉送了口信,說他們回來了。

沈弋冉很高興,提前開始準備。

就在薄瑾年和薄瑾修不在家的這一個月裏,薄瑾玨和容青青在家中不斷籠絡老太君。

沈弋冉並沒有幹涉,隻要他們不惹到自己頭上,便任由他們去做去。

薄瑾玨靠著勇毅侯又升了職,成了主簿頭子,可以直接和薄瑾年這個副考官直接說得上話了。

容青青一心掛念自己的孩子,想方設法要將孩子從學院弄回來。

隻有這一點,沈弋冉多次阻擾,讓她沒能得逞。

容青青便看著在府中住著的季司玥很是不滿。

季司玥等著薄瑾年這次回來幫她安排師父,也要從家中出去了。

沈弋冉是很舍不得的,想要讓薄瑾年找個就在京都城中的好友照看。

容青青便幾次在老太君跟前建議:“老太君,不是我說,季司玥這個野丫頭,太沒有規矩了,應該單獨給她找個訓誡嬤嬤教導才是!”

“老太君,我看到季司玥又翻牆爬樹去了,這還是女孩子嘛?讓人知道了,咱們侯府的姑娘們往後怎麽嫁人啊?”

“老太君,我是為我們的團團擔心啊,傳出去了,侯府的家風讓人怎麽想,難道老太君沒聽說,太傅家就是因為教導子女不嚴被罷官了嗎?”

老年人畢竟要考慮大局,聽到容青青每日在耳邊念叨,也覺得情況嚴重了許多,便將沈弋冉叫來詢問。

“老太君不必擔心,侯爺他已經給玥玥想好了安排,玥玥也是願意的,等到侯爺回來了,就會將孩子送去學習。”

老太君聽得這話,就想了想點頭道:“既然是瑾年決定的,那就好吧。”

容青青越發氣不過,處處刁難季司玥,好幾次都被季司玥給氣得吃不下飯,告到沈弋冉這邊,沈弋冉也不管。

薄瑾修氣鼓鼓來到醉仙樓自己常坐的包廂裏,自己一個人喝悶酒。

他知道自己等會還要回去,不能喝醉,所以沒有呼朋喚友,叫了兩壺酒幾個菜慢慢喝著。

且不想隔壁包廂中傳來的大聲的喧嘩聲,其中還提及了薄瑾修的名字,這讓薄瑾修很是差異,當即丟下酒杯湊到牆邊偷聽。

原來是勇毅侯的管家在接待今日準備好的那幾個士兵。

“今天殿上本來一切都準備好的,保管讓那個好吃懶做的薄瑾修翻個大跟頭,誰知道又被他躲過去了!”

另外一個士兵冷笑著學著薄瑾修的聲音說道:“我和你們從出生就不是一個等級,我要當官,那隨便就能有個官當!我呸!”

薄瑾修氣的捏緊了拳頭,將耳朵考的更近聽去。

勇毅侯的管家道:“咱們侯爺說了,這件事不會這樣完了,等到薄瑾修當真進入官場了,你們便去找禦史台的,參他一本!”

“讓他朝上任,晚卸任!那可就是一出活脫脫的笑話了!”

隔壁的所有人都笑了。

薄瑾修氣的咬牙切齒,酒也不喝了,丟下一塊銀子便奪門而出。

薄瑾年的馬車在路口等著,見到薄瑾修竟然一路走了回來,立刻吩咐馬車過去迎接。

見到是薄瑾年的馬車,薄瑾修神色有些慚愧,上了馬車,看了看薄瑾年道:“三弟沒有先回去?”

薄瑾年很平靜說道:“我帶著大哥一起出來的,自然是要帶著大哥一起回去。”

薄瑾修很感動,伸手怕了拍薄瑾年的肩膀。

回到府中幾人絮過,老太君詢問這一路的情況,薄瑾年自然是處處幫薄瑾修遮掩,老太君和徐氏聽了都很高興。

徐氏立刻追問道:“那陛下知道了可曾有賞賜?”

薄瑾年還沒開口,薄瑾修搶著說道:“你想什麽了,隻是跟著走一趟,就想要混一個官位,那也未免太容易了,讓陛下為難的嘛!”

徐氏聽了,立刻苦瓜臉道:“那就是說什麽都沒得到了?”

薄瑾修自己給自己打掩護:“那怎麽能說什麽都沒有了呢?我在陛下跟前漏了臉,陛下知道了,往後就會先想起我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