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媽攔住就要下馬車去的沈李氏。

“夫人不可!”

“夫人撞見了,小姐也未必會和離,到時候拉扯起來,事情就大了!”

周媽的話提醒沈李氏,若是鬧大了,挪用府中的財產的事情也就暴露了。

沈李氏憤恨地盯著這鬼狗男女關了門才離開。

沈紜焉全然不知,和徐氏離開之後,便設下了另外一個計劃。

侯府如今的折扇鋪子生意最好,次一的便是胭脂鋪子和布料。

沈紜焉曾經在胭脂鋪中受氣,便鎖定在了胭脂鋪子。

打通關節買通了其中的夥計,一詢問那夥計便說有一款胭脂是新品,還是沈弋冉親自設計監製的,才上市不久,好評如潮。

這不正是沈紜焉需要的嗎?

立刻花錢買通了幾個花柳街的女子,讓她們故意弄傷了自己的麵容,集體拿著胭脂去鋪子裏麵鬧。

“你們也太過分了,悄悄你們的東西把我們的臉弄成這樣,我們還怎麽接客啊?叫你們的掌櫃出來!”

掌櫃的想要請她們進去和解,但是幾個花柳街的女子都是不害臊的,頂著一張臉就對著路邊的人訴說。

“我不過是用水化開在手心中,用指腹畫了兩圈,剛才給麵頰上了色,當初還覺得香噴噴的挺不錯的!”

“誰知道今日睡醒便察覺臉上刺喇喇的,隻當是劃破了麵皮,對著鏡子一看,整張臉都紅腫,還有要潰爛的趨勢!”

“不僅是我,我們好幾個姐妹都如此,這不是斷了我們吃飯的資本了嗎?”

“不給個合理說法我們堅決不幹!”

大家瞧著她們的臉可怖,不少準備買的和買了的紛紛加入隊伍之中要求退貨。

沈紜焉帶著鬥笠坐在對麵酒樓的二樓,一邊品雪花香片,一麵瞧著熱鬧。

“嗬嗬,沈弋冉也該來了!”

果然,沈紜焉便看到一個夥計從人群中跑開,自然是去侯府中通信去了。

沈弋冉這幾日都在府中修養,不僅是兩個孩子,連薄瑾年都勸她在家中休息,暫時不要出去。

沈弋冉也並沒有非要出去的事情,藥鋪的事情已經交給了薄瑾修去做,而店鋪中也正好沒事。

沈弋冉正瞧著兩個孩子跟著先生學習字,就聽得白梔過來回稟:“夫人,胭脂鋪的夥計來,說胭脂鋪出事了。”

兩個孩子立刻抬起頭來,沈弋冉對著先生點點頭道:“沒事的,娘親去看看,你們繼續習字,不要偷懶哦!”

沈弋冉跟著白梔走出來,胭脂鋪的夥計正著急地揉搓著雙手,見到沈弋冉立刻說道:“夫人,有客人用了咱們新胭脂出來的胭脂爛了臉,正在門前鬧呢!”

沈弋冉坐下聽得,並不著急,吩咐夥計在腳踏上坐了。

“你喝口茶,慢慢地仔細說。”

夥計喝了好茶,穩定了情緒,仔細從頭到尾說了起來。

“其實今日店裏也和平日一樣,買的逛的客人都不少,就在才吃過午飯,我有些犯困的時候,聽到外麵喧嘩起來。”

“我連忙出去看,就看到三個打扮花哨的娼妓盯著猴子屁股一樣的臉結伴來討要說法。”

“掌櫃的讓她們進去坐著說,還要給她們請大夫來看,她們都不肯,就站在門口拉著過往行人訴苦,說咱們坑了她了,要咱們配她好些錢贖身之類的。”

“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那幾個娼妓便開始抓臉說又癢又疼,其他的顧客就害怕了,不少的客人都喊著要退錢,如今店門前都擠爆了,掌櫃讓我來找夫人商量。”

沈弋冉聽完點頭道:“好,準備馬車,本夫人便去看看。”

下了馬車,夥計立刻衝進人群喊道:“侯府當家主母來了,務必給你們一個解釋和交代,大家安靜讓一讓路!”

眾人聽得果然回轉身子,麵對著沈弋冉的馬車。

隻見沈弋冉身穿銀白綢比肩蝴蝶裙,脖子上掛著一個瓔珞圈,頭發自然挽起,隻斜插著一根琺琅疊翠的金簪。

腳上的是同樣秀蝶的緞麵鞋,踏在下車凳上的時候,大家便都為沈弋冉的從容姿態和端莊而讓開了道路。

“是哪幾位姑娘的臉受了傷?”

幾個娼妓躲在人群之中早已經打量過了沈弋冉,本就是衝著她來的,三人對視,立刻就推開前麵的人撲到跟前來。

她們腳下不停,不斷接近沈弋冉,似乎是打算拉扯沈弋冉,雙手幾乎都要碰到沈弋冉的袖口了。

幾個家丁護衛立刻隔斷在中間道:“此乃侯府夫人,二等不可近身!”

沈弋冉看著三個娼妓被架住,轉身繞過來對著她們麵容瞧了瞧。

“皮膚發紅,微腫,麵皮沒有破損,若是帶著刺疼的話,應當是灼傷,別看隻是紅了麵皮,往後恢複了也會留下問題,皮膚或者會變得粗糙或者會變得敏感,更可能是兩種同時兼備。”

三個娼妓聽得沈弋冉說的條條在理,心中也擔憂起來,既然都付出這樣多了,自然是要要求更多回報才行。

三人立刻身子一軟跌跪在地上,哭天搶地喊著:“我不活了,臉成這樣了我還怎麽接客啊?”

“媽媽肯定要打死我的!”

“都是用了你們的胭脂才會如此的!”

沈弋冉嗬嗬一笑,轉頭對著人群中一個拿著胭脂的姑娘伸出手去。

“可否借用一下你的胭脂?”

那個姑娘本就是打算要退錢的,聽說立刻就遞給沈弋冉。

“姑娘可曾使用過?”

“還是新的,還沒用呢!”

沈弋冉點頭,轉頭將胭脂用清水和了,塗在了自己和白梔的麵頰和手背上。

“既然都是這款胭脂,出貨也都是同一批次的,出問題也應該全部都有問題,本夫人便親自試試。”

三個娼妓見狀立刻說道:“我們是過了一夜才出現問題的!你難道還要咱們等那麽久嗎?”

沈弋冉微笑道:“自然是要先給姑娘們治療,真是碰巧了,本夫人正好家學一些淺薄醫術,也不過是幫侯爺治療了蔓延的瘟疫,對付這點灼傷還是小有心得。”

三個娼妓可不能讓人幫忙治療,那治好了豈不是就拿不到錢了?

“你休想碰我們的臉,這就是證據,你想要毀滅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