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弋冉的藥水才喂下去,在旁邊看著的太醫便覷眼瞧著,看著藥效沒怎麽起來,便側身對著勇毅侯說道:“既然這位娘子在這裏行醫,那我們就先走了。”

薄瑾玨聽得,心裏一沉,這意思是說失敗了嗎?

勇毅侯聽得沉著下了臉:“各位大人,我勇毅侯府沒有虧待過大家,如今我兒中毒,你們難道不應該留下來想辦法嗎?”

三位太醫立刻拱手說道:“實在如今已經有人在治療了,我們留在這裏也沒用了啊。”

勇毅侯冷聲道:“我不管有沒有用,除非我兒死了,不然你們都得留在這裏!”

三位太醫聽得這話不好,也不敢辯解,紛紛推到一邊去,也將眼睛看向**。

方永浩眼巴巴盯著沈弋冉,心中卻想著,有這樣一雙美目的女子,想來必然是個大美人啊······

沈弋冉算著時間,拿起銀針紮了一下方永浩的手指,隻見流出來的血液已經成了鮮紅色。

三位太醫見狀,立刻上前來:“可否讓我們再診一下脈象?”

毒應該已經解開了,沈弋冉便起身讓在一邊。

其中一個太醫走上前去,拿起方永浩的手診斷了一下,轉頭對著其他兩個太醫說道:“穩了!”

聽得這話,有一個太醫上前去,診斷一番點頭轉身,高興對著勇毅侯說道:“侯爺放心,世子已經沒事了!”

三位太醫提著自己的包出去,反正這次救人他們也沒有功勞,也就不在這裏久待了。

勇毅侯和方蘭氏立刻撲到床邊去,握著方永浩的手便哭著問道:“我的兒啊,你覺得怎麽樣?”

方永浩的眼睛轉動著:“那個小娘子呢?”

沈弋冉聽得,便走上前去:“世子放心,毒已經解除了。”

方永浩鬆了口氣,口有些幹渴:“父親,留下恩公啊······”

方蘭氏端著水拿勺子喂給方永浩。

勇毅侯見得方永浩已經可以喝水了,這才轉身叫著薄瑾玨出去。

“這毒太醫都沒辦法,怎麽你帶來的人便可以解讀,此人是誰?”

薄瑾玨想了想,反正也瞞不住,說出來了對沈弋冉和薄瑾年也不是沒有好處。

“是我弟妹。”

勇毅侯蹙眉想了想:“你的意思是來給我兒治病的人是睿侯的妻子?”

薄瑾玨點頭,觀察著勇毅侯的臉色:“我弟妹她懂藥理,聽說世子中毒了,他們也很擔心,我弟妹就說她來試試。”

勇毅侯有些驚訝,但是卻也相信薄瑾玨不可能說謊。

“若是我沒記錯的話,是沈量的女兒?他倒是養了一個好女兒啊!”

薄瑾玨聽得隻是點頭,趁機說道:“不過好在那個無娘子死了,這也算是給侯爺報仇了!”

勇毅侯瞪大了眼睛:“死了?怎麽死的?什麽時候?”

薄瑾玨便道:“侯爺不是派人追她嗎?很多人看到她被混混抓走的時候就受了重傷,此刻應該已經死了吧?”

勇毅侯的臉色並不好看,似乎對於無娘子的死絲毫不感覺高興。

沈弋冉站在門口偷聽著外麵的談話,此刻心中卻忍不住冷笑。

大概勇毅侯還以為無娘子被自己的人抓了此刻正控製在小屋之中等著他回去享用呢。

方永浩說餓了,沈弋冉確定他完全沒事了,也不管外麵勇毅侯和薄瑾玨海還在嘀咕,走了出去。

“二哥,咱們回去吧。侯爺應該還擔心等著呢。”

勇毅侯立刻說道:“是,多謝夫人慷慨解救,拜謝之禮等我兒好了之後,親自送上去。”

沈弋冉行禮就走,並不多言。

薄瑾玨送沈弋冉出去,卻見到自家的馬車就停在門口。

薄瑾年看到沈弋冉出來了,立刻從馬車中跳下來,拉著沈弋冉問道:“怎麽樣?”

沈弋冉抿唇一笑:“郎君既然來了何故不進去?”

薄瑾年隻是一笑側身讓兩人身上了馬車。

薄瑾玨舒了口氣道:“這件事總算是解決了。三弟打算往後如何安置無娘子?”

沈弋冉聽得這話便道:“事情未必就解決了,二哥可知道勇毅侯在你這裏聽說了無娘子的事情之後去調查過她?”

薄瑾玨點頭:“侯爺說他是派了人去調查的。”

“哼,他聽說無娘子是個美人,便親自去調查的。”

“他本不知道無娘子今夜打算下毒,派了幾個人去劫走無娘子,打算送到水井街上的小屋之中,你知道勇毅侯打算的事情吧?”

薄瑾玨神色別扭,蹙眉低頭沒有說話。

沈弋冉便繼續道:“若非是瑾年的話,無娘子應該會如何慘死?”

薄瑾玨覺得沈弋冉太過咄咄逼人,眉頭更深了,轉頭對著薄瑾年道:“經過這次的事情,勇毅侯和咱們睿侯府關係大概會緩和了。”

薄瑾年隻得嗯了一聲,伸手攬住了沈弋冉的肩膀。

沈弋冉緊繃的肩膀鬆了下來,本來還想要說的話,就沒有再說出口。

薄瑾玨這才覺得好受了一些,開始說起緩和之後的事情來。

他看向沈弋冉笑著道:“一切多虧了弟妹啊,誰曾想弟妹竟然有這等醫術!”

沈弋冉神色淡淡地說道:“並非是我醫術比太醫們高超,而是我和無娘子說過話。”

“我打聽無娘子是徐州人,那邊盛產一種草藥,量少可以成藥,量多就成毒。”

“我猜測出幾種徐州產的藥草,趕忙在後山上尋了幾個,泡成藥水拿來試驗,好在其中一種起效了。”

薄瑾玨聽得,還是點頭讚歎:“弟妹不僅醫術高明,倒是頭腦也好,難怪老太君會將中饋之權交給你。”

沈弋冉點頭,轉頭望著薄瑾年:“等會先送二哥回去,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薄瑾玨分明知道沈弋冉等會要去見無娘子,但是他裝作沒聽懂,到了侯府立刻就跳下了馬車。

馬車立刻轉彎朝著山上而去。

無娘子坐在房中,獨自對著鏡中梳頭,慘淡的昏黃光線照在銅鏡上,裏麵的人都扭曲了。

沈弋冉打開了房門,無娘子頭也不轉,隻是幽幽問道:“人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