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玉默不作聲,跟在白俞辰的身邊。
這算什麽,是關心,是喜歡?
上一世,她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她隻知道,喜歡上白嚴行,是一件非常單一且痛苦的事情。
將軍府沒有了付國良和魏子荇,隻是在付察氏手中拿捏,就連她的所有事情都被付瑩瑩拿捏,最終走向了深淵。
可是這一世遇見白俞辰,似乎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一溜煙上了馬車,坐在靠近車窗的位置,任憑微風撲麵。
“有心事?不高興了?就是和你開個玩笑,你送給太後的東西是一份心意,送什麽都好。”
白俞辰看著付玉有些傷心的樣子,以為是自己的行為多少讓這個掌家嫡女傷了自尊。
而且從卿玉閣出來就默不作聲,不知道究竟在想什麽,禮盒也不接過去,並不是嫌棄,而是有種悲涼的感覺。
興許是自己猜錯了,但是白俞辰還是小心翼翼的說了一句,想著要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
“白俞辰,明天過後,你可願意娶我?”
“嗯?”
白俞辰有點蒙圈,畢竟這是付玉第一次直呼他的大名。
而且還說到了婚事,這件事情沒有人知道,為什麽付玉會突然提及。
其實在白嚴行去找皇上求賜婚之前,白俞辰就已經在皇上的書房門前跪了五個時辰了,為的就是求娶付玉。
可皇上認為,付玉的身份地位,和恭王府並不匹配。
但是白俞辰也說出了白嚴行想要拉攏將軍府的意思,會想著求娶付玉,所以他不想讓付玉陷入兩難的境地,隻有先行求娶,這才能挽回這次的傷害。
這件事情除了在場的公公,就連稍後前來的白嚴行都不知道這件事,那麽付玉是這麽知道的?
“我和你來玩笑呢,瞧你,默不作聲。”
付玉拖著有些疲倦的身子,勉強擠出一絲笑意。
她隻不過是吐槽一句,畢竟她這種身份和地位,以及在外麵的名聲,有幾個皇親貴族願意娶她。
當然,也可以娶,但不會是正妃。
甚至還有些人認為,她的身份也就能成為後宮的滄海一粟,不值得一提,頂多就是一個充數用的。
對於那些汙蔑的話,付玉並沒有掛在心上,但是今天看到白俞辰的舉動,她的心,似乎有些動搖了。
“付小姐,無論是不是玩笑,你可願意嫁給我?”
“不願意。”
付玉別過頭,不敢直視白俞辰。
其實嫁進恭王府,對於她的複仇計劃無疑是錦上添花,但是她不能因為自己的事情連累了恭王府。
要知道,她對付的可是一個皇子,興許還有別的皇子,一旦被這些人抓住把柄,肯定會毀屍滅跡,就好像付玉從來沒有出生過似的。
所以,對於白俞辰,她隻能保持著合作關係,並不能有別的心思。
“付小姐,你我的名聲這麽匹配,難道就不能給次機會?”
“世子,您的那片森林很大,何必非要搶我這棵小幼苗呢?”
“那是我的選擇。”
“所以呢,你想要娶我?你要知道,恭王府已經名聲消沉,現在又是奪取地位的關鍵時候,你如果娶了我,並不會給你的前途錦上添花,反而會成為恭王府的汙點,甚至會因為一些瑣事連累恭王府,這個後果,想必世子承擔不起。”
白俞辰微微皺眉,付玉怎麽突然間說了這麽沉重的話題。
而且他一直觀察付玉,她並沒有真的得罪什麽人,或者參與到什麽事情當中。
說白了,之前傳聞她傾慕於白嚴行,一心想要嫁給白嚴行,但那次樹林相見之後,付玉本能的想要遠離白嚴行,這究竟是為什麽,還是說,付玉知道白嚴行和付瑩瑩的事情,所以心生厭惡?
這不對啊,畢竟白嚴行和付瑩瑩都是那天之後的事情,在那之前,白嚴行和將軍府的兩個人一點交集都沒有。
對於女生所傾慕的原由很簡單,她們隻是簡單的愛慕這些人的樣貌和背後的勢力而已。
“那麽付小姐想要嫁給六皇子?之前可是傳聞六皇子進宮求娶,隻是被皇上拒絕了而已。”
“如果皇上賜婚,我也會找皇上說明,我不會嫁,我寧願隨著爹娘去鎮守邊關,也不會答應這樁婚事。”
“你和六皇子有仇?”
“世子,你很好奇?”
白俞辰聳聳肩,他知道,和付玉的關係還沒有到那麽親密,所以這些背後的事情和想法是很難問出來的。
但是他不著急,相信總有一天,付玉會對他**心聲。
“人嘛,總有好奇心,但好奇害死貓,我還想多活幾年逍遙呢,付小姐,明天皇宮見。”
付玉看著外麵,已經不知不覺到了將軍府。
她朝著白俞辰微微點頭,行了禮,隨後悄無聲息的下了馬車。
直到進入院子,神情都沒有緩和過來。
前世的事情對於她來講,就好像是一塊巨大的石頭一直壓在心上,隻要付瑩瑩和白嚴行不受到懲罰,她就一天不能釋懷。
墨蘭看著黯然神傷的付玉回來,有些著急了。
“小姐,你沒事吧?”
“墨蘭,我渴了。”
墨蘭急忙倒了一杯溫水,遞到了付玉的麵前。
付玉拿起杯子,一飲而盡。
眼神中透露出來了凶光,就好像剛剛經曆了一場殺戮似的。
“墨蘭,姐姐可回來了?”
“二小姐還沒有回來,剛才二姨娘還詢問有沒有你們兩個人的蹤跡。”
“哼,果然。”
付玉猛地將杯子拍在了石桌上麵,瞬間,杯子被拍的細碎。
墨蘭一驚,尤其看著付玉的手在流血,急忙去拿紗布。
“小姐,你流血了,我給包紮。”
“無妨,幫我去門口盯著,什麽時候姐姐回來了,稟告給我,包括她的狀態以及衣著。”
墨蘭吞著口水,一邊想著要幫著付玉包紮,一邊還想著去辦事,但亮著不可兼得。
付玉直到墨蘭走到拐角,消失了身影,都沒有眨眼睛,或者是動身,就這樣氣憤地坐的筆直,任憑手上沾滿了碎渣。
遠在樹上的木良和白俞辰,將眼前的一切都看在眼裏。
他不明白,為什麽在卿玉閣的時候還好,但是要走的時候,付玉卻突然心情失落,但白俞辰百分之百肯定,這種失落感不是因為白嚴行和付瑩瑩的離開。
至於什麽原因,白俞辰無從探究,但從付玉的語氣中可以知道,她似乎和白嚴行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和付瑩瑩也不像表麵的那麽和諧,反而有種要用付瑩瑩的方式去壓製付瑩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