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瑩瑩一愣。
“妹妹,這是什麽意思?”
“姐姐,我們自幼出門的數量都能用手指點數過來,就連燈會也是隨從在旁,從未有和男子單獨接觸的機會,可眼下姐姐帶著陌生男子回來,難道不是好事將近嗎?”
付瑩瑩雖然有些驚慌,但也沒有絲毫的表現。
她反而淡淡一笑。
“妹妹,你想多了,眼見這位公子奄奄一息,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姐姐高尚,隻是這背後的閑言碎語恐怕抵擋不住。”
付瑩瑩仍舊麵不改色。
“我行的端坐的正,讓別人說去,倒是妹妹你,落了水怎麽不知會一聲,叫我和姨娘好通尋找。”
付玉笑了笑,這話又在說她的不是了。
說她不識好人心,說她是在造謠生事,汙蔑付瑩瑩的好心。
但也正因為如此,付瑩瑩才會放心,覺得付玉還是那個不長腦子的狂妄大小姐。
而付瑩瑩卻是那個卑微,處處為將軍府著想的聖母。
“姐姐,我回到駐紮地發現一個人都沒有,拿走了藥包,你未曾發現?”
“這……”
“姐姐,我落了水,擔心落了風寒,到時候父親母親回來,再說是姨娘和姐姐照顧不周全,我可不想讓擔心我的姐姐受到如此委屈。”
付瑩瑩皺著眉頭,但也沒有說什麽。
此時,府醫走了出來,麵色嚴重。
“安大夫,這位公子如何了?”
付察氏上前詢問。
如果換做是付瑩瑩,自當是別有用心。
“二夫人,裏麵這位公子頭部受到撞擊,雖然無性命之憂,但身上的一些剮蹭的傷痕已經發炎,需要處理。”
“他何時會醒?”
“大概半個時辰吧。”
府醫剛轉身,卻被付玉叫住。
“安大夫等等。”
“大小姐還有事?”
“裏麵這位公子一旦醒來,可以自行走動嗎?”
“可以,這段時間我給他清理傷口,換身幹淨衣服就好。”
“那就好,外麵的丫鬟小廝聽好了,將軍府目前隻有女眷,為了避免流言蜚語,裏麵的公子醒來之後就將人轉移到客房,如果他能自由行走,就帶這位公子去前廳,隨後通知姨娘和我。”
“是。”
所有的丫鬟小廝都應和著,畢竟付玉是大小姐,將來將軍府的掌家嫡女。
平日裏就已經知道付玉的脾氣,所以這會也不敢有所違背。
“妹妹,這位公子受了傷,行動不便,如果讓他醒來就去前廳,這可是將軍府大大待客之道?”
付玉回頭瞥了一眼付瑩瑩。
“姐姐,將陌生男子留在自己的閨房可不是將軍府的待客之道。”
付瑩瑩微怔,但還是笑著點點頭。
“還是妹妹想的周全。”
“姐姐的好意想必這位公子能領會,不過姐姐和姨娘出門自當代表將軍府,生怕別人的思想越界,傷了姐姐和姨娘的好心。”
“多謝妹妹的關心。”
付瑩瑩看著付玉走了出去,手裏的白色手絹擰巴成褶皺模樣。
付察氏上前,低聲的詢問著。
“她不是中藥了嗎?”
“可能是因為落水的緣故,解了藥,還真是好運。”
“可你不該貿然救這位公子。”
付瑩瑩眸光一閃。
“娘,這位公子腰間的玉佩上麵是類似龍形紋路,一看就是王公貴胄。”
付察氏抓住付瑩瑩的手腕。
“當真?”
“娘,雖然我沒有接觸過公子,但那塊玉佩錯不了。”
付察氏嘴角扯著淡淡笑意。
“這付玉總說有凰命,但對待這位公子卻不識人,看來,這命也不過說說而已,還是我們瑩瑩會掌握命運。”
“娘,先別聲張,我怕會節外生枝。”
殊不知,兩人的談話已經被在側圍牆站立的付玉聽去,。
想不到付瑩瑩一開始就認出了玉佩,一開始就想著嫁給白嚴行。
那麽之後一係列蠱惑全部是為了掩飾付瑩瑩和白嚴行的勾當。
付玉眸光一閃,聽到兩個人提到藥,又不禁回想起那個在樹林中遇到的俊朗少年,他就這樣失蹤,藥效還沒有減弱,會有大麻煩。
可是,這人已經消失,哪裏還管得了那麽多。
不過當時劃破皮膚出血,也是為了緩解**的壓力。
墨蘭離得不遠,但看著付玉靠著牆壁站著,也有點懵。
“小姐,咱們回去?”
“我擔心姐姐。”
“小姐,二小姐也沒受傷,小姐是不是杞人憂天?”
付玉搖著頭,憂心忡忡,“我擔心今天姐姐的善意舉動會被人誤解,擔心裏麵的公子會說出不利於將軍府的話。”
“小姐,您對二小姐的好都看在眼裏,可是剛剛二小姐的話分明就是不理解小姐啊。”
付玉歎息著。
“算了,姐姐不理解就不理解吧。”
付玉起身,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
墨蘭在身後,回頭氣憤的看著二房的院子,翻了翻白眼。
半個時辰後,一個丫鬟跑到付玉的院子。
“小姐,那位公子醒了。”
“哦?可是去前廳了?”
“是,二夫人讓奴婢前來告知,讓小姐移步前廳。”
付玉點點頭,一臉的嚴肅。
內心的波瀾已經掀起,曾經的甜言蜜語虛情假意攪合在一起難辨真假,但終究隨著付玉的屈辱而死變成了徹底的謊言。
收留白嚴行?
不可能!
到了前廳,裏麵的說話聲不大不響,卻偏偏落到付玉的耳中。
“公子如果不介意,可以在這府上多住幾日,待身體恢複之後……”
“這恐怕有所不便。”
沒等付察氏說完,付玉就已經邁進門檻,截了話。
三人的眸光齊刷刷落在付玉的身上。
付察氏的臉色不好,付瑩瑩卻站起身子,上前拉住付玉。
“妹妹,父親不在,這府裏你說的算。”
“姐姐,這府裏又不是沒有長輩,我也不搞一言堂,既然父親不在,有什麽事情自當大家一起商量,剛剛我隻是發表了自己的意見而已,並不代表我說的算。”
付瑩瑩一愣,這話怎麽回複?
“妹妹,你且說說理由?”
“理由很簡單,現在府裏的全是女眷,公子留下來多有不便,如果公子已經恢複身體,即刻回去也是好的,畢竟府上的府醫水平有限。”
付玉坐了下來,和白嚴行對視的那一刻,眼底的怒氣消失,擁有的,便是戲謔。
經曆了上一世,再有剛才的事情。
這麽一對比,付玉感覺,白嚴行也就那麽回事,還不如在樹林中的偶遇。
上一世一定是腦袋進水,被這人弄的五迷三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