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玉白了一眼,感覺白俞辰心裏這點小九九還真是……小。

既然目標一致,索性也不裝了,也沒有必要。

因為付玉察覺到,雖然她重生了,但在樹林中遇見白俞辰就是另外一條路的開始。

興許這個玩世不恭的世子,會是一個相當好的合作夥伴。

“雖然不知道世子要這麽多人情做什麽,不過感謝世子提供的消息。”

“付小姐明日可要出城?”

付玉點點頭,既然這個消息已經帶到,那麽她是不可能坐以待斃。

上一世的事情不可能重演。

付瑩瑩不就是想要讓她的身份在付國良麵前大打折扣嗎?

抱歉,自己可是親生的。

“那麽需要我送你?”

“不必,不熟。”

白俞辰淡淡一笑,“付小姐真是說笑,樹林裏你紮了我一樹枝,現在有拉扯兩次人情,這會說咱們不熟?”

“世子,你想要玩就去外麵玩,別扯上我。”

白俞辰起身,直接拉住付玉的腰,卻一瞬間被付玉高抬腿相互分開。

“想不到付小姐是有真本事。”

“不,我隻是花拳繡腿。”

白俞辰淡淡一笑,再一次閃身到了付玉的身前,但卻被付玉再一次拉開距離。

兩個人的從浴室到了臥室,就這樣,一步一步的靠近和逃開,卻變成了縮短距離的機會。

付玉見事情不妙,低聲嗬斥著。

“這裏是女子閨房,還請世子自重。”

“我隻是想要拉近和付小姐的關係,怎麽就變成我不自重了?”

“有話好好說。”

“在哪裏說?”

“坐下說。”

付玉見白俞辰不肯走,而且又是在她的閨房,沒有辦法,隻能先穩住白俞辰再說。

隨後付玉做了一個請字,示意白俞辰坐在躺椅上麵,而她則是正襟危坐在床邊,翹起腿,有種隨時可能出擊的樣子。

白俞辰笑了笑,將令牌放在了付玉的床頭,並沒有坐下,而是轉過身子。

“我就是來通風報信的,付小姐不必緊張。”

付玉眸光一沉,剛才去浴室怎麽不說,反而此時裝起好人了。

本身就是一個玩世不恭,身邊女人圍繞的大少爺,這會還裝正直了?

嗖。

一道身影閃了出去,沒有任何的聲音。

付玉眨眨眼睛,一時間有點沒搞明白白俞辰的意圖。

神經病啊……

跑她這裏刷存在感?

……

第二天天剛剛亮,付玉便起身。

她隻是簡單地穿了一身暗紅色金邊長衣,下麵穿馬靴。

修長的墨發高高豎起,一臉不施粉黛,但眉宇間卻有著英姿颯爽的氣息。

腰間的香囊裏藏著恭王府的令牌,這是她的保命符也同樣是一顆定時炸彈。

要知道,無論是誰發現了這個令牌,都會說她和恭王府扯上關係,在將事情擴大,就變成將軍府與恭王府私交匪淺。

正在皇位爭鬥之時,爆出這件事情,可能會引起不小的猜測。

畢竟恭王府一項中立,但早已被諸多人置於風口浪尖,說恭王府日後定會謀反,畢竟當初爭奪皇位的不僅有現在的皇上,還有恭王府的王爺。

如今到了小輩,誰都不得不防。

但付玉不信,上一世就沒將恭王府放在眼中。

要知道,本身是世子的話,就已經失去了奪取皇位的資格,何況還是這麽一個名聲不好的世子。

一路奔向城門,到了城郊,遠遠地能望見高山坡上麵有著密密麻麻的一群人朝著這邊行進。

因為距離遠,所以看著不是很清楚。

但付玉可以確認,正是付國良和魏子荇帶著隊伍回京。

畢竟駐守邊關也有一段時間,和異國交手三次,都沒有被破防線。

付玉下馬,看著由遠及近的隊伍。

遠處的付國良和魏子荇似乎也看到了付玉,急忙飛奔而來。

歲月和狂沙在二老臉上刻下了永久的痕跡。

“爹,娘。”

付玉先是行禮,在抬起頭的時候已經眼中閃著淚光。

“玉兒,你怎麽會在這裏?”

“爹娘,我是來迎接你們的。”

其實這次付國良和魏子荇隻是例行匯報,回來的隨行隊伍也不過一百來人,不是大勝回京,所以沒有迎接的隊伍。

所以對於付玉來講,這種安靜的見麵要好過於當著眾多人的麵擠不上槽子要強。

而且還會被人講究成是沒有禮數,甚至是強行在外麵裝孝順。

“玉兒,你真是有心了。”

魏子荇拉住付玉,父女三人抱在了一起。

付玉的心情很複雜,對於未來的走向,她很清楚。

最終爹娘會在付瑩瑩的離間和計謀下戰死殺場,那是本不該有的結局,卻因為付瑩瑩裝作是付玉,最後一次騙取了付國良和魏子荇的信任,結果他們卻掉進了敵軍的陷阱,萬箭穿心。

一國忠臣良將就這樣被所謂的囂張跋扈的女兒害死了。

付國良和魏子荇見付玉落淚,不明所以。

“玉兒,你哭什麽,爹娘這不是回來了嗎?”

付玉擦擦眼淚,“爹娘,你們一直駐守邊關,女兒也不知道該怎麽幫你們,不然我向陛下請柬,我也去邊關吧。”

“說什麽胡話,你一個女兒家去邊關做什麽,你好好駐守在將軍府就是對我們最大的幫助了。”

付國良一聽付玉要去邊關,立刻繃起小臉,但也不忍心責怪。

畢竟這是他們唯一的女兒,就算她囂張跋扈又如何,將軍府上下都被認定為粗人,又是一家嫡女,不應該囂張嗎?

當然,付國良和魏子荇對付玉的寵愛並不少,不管是在京城還是在邊關,隻要有好的東西都會專人送回來。

付玉點點頭,看著遠處的行軍隊伍都已經到了麵前,隨後上馬,跟隨隊伍一同進城。

魏子荇看見付玉,眼光都變得柔和。

“玉兒,最近府中可好?”

付玉嘴角扯著一絲笑意,“爹娘,府中……算是好吧。”

“什麽叫算是好,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的確是有點小事情,但女兒已經進行處理,隻是不知道處理得可否妥當。”

付國良和魏子荇相互對視一眼,“說來聽聽,看看究竟是什麽事情?”

付玉微微點頭行禮。

“今日姨娘帶著我和姐姐去郊外遊玩,我不幸落水,但也並無大礙,先行回到府中沐浴更衣,以免感染風寒,但姨娘和姐姐也行色匆匆地回來,還帶回來一位受傷的公子,我命人盯著這位公子,這位公子也從未做越界之事,而且昨日的賞燈大會,這位公子還救了落水的姐姐,這也算得上是一種緣分。”

看似平鋪直敘,但內容卻不得不讓人遐想。

一來一去,兩次因水結緣,第一次可以說是巧合,那麽第二次會不會是故意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