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玉知道,付察氏一項都瞧不上她的東西。
但現在關乎付瑩瑩的性命,付察氏也自然會答應。
而且付玉也表明,這是留給自己用的。
付察氏本身很嫌棄,但礙於當著白嚴行的麵不能駁了付玉的麵子。
“玉兒,那就麻煩你救救瑩瑩了。”
“不麻煩,救姐姐是應該的。”
付玉回頭看向墨蘭。
“去,將我的貼身藥盒拿來。”
墨蘭嘟嘟嘴,跺著腳,轉身離開。
雖然動作很輕微,但也都落到了付玉的眼裏。
墨蘭這丫頭,忠厚老實,而且有一定的氣力,在丫鬟中算是領頭的,也不仗著是付家大小姐的貼身丫鬟就狗仗人勢,反而有自己的霸氣,這就夠了。
再回想上一世,付玉被抓,而墨蘭也是被慘遭玷汙致死。
想到這裏,付玉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幸好所有的悲慘命運都沒有開始,所有的故事都將會被改寫。
不一會,墨蘭便將藥箱取來。
裏麵的藥物種類繁多,而且多數都用錦囊福袋裝起來,偶爾有幾個白色瓶子,裏麵的不明**也不難猜測是用於治病救人的。
“這個紅色福袋裏麵就是治療風寒的藥物,姨娘可以現在命人煎藥,用藥後大概一個時辰之後姐姐便會退燒。”
付察氏將信將疑,雖然知道付玉的地位,但能弄到這樣的藥物肯定不是通過將軍府嫡女的身份,畢竟沒有那麽大的影響力。
但現在著實也沒有別的辦法,而且剛才已經答應了付玉,當著白嚴行的麵,也不好在駁回。
付察氏給了身邊的秋菊一個眼神,秋菊便上前接過福袋。
可是還沒等秋菊走出去兩步,就被付玉叫住。
“姨娘,我覺得就讓丫鬟在這裏煎藥吧,也好督促一番,畢竟姐姐的病情耽誤不得。”
其實這話很明顯,就是要監視秋菊。
二房的人不會不在意付瑩瑩的命,但在有把握的時候也不介意惡心一下付玉,所以付玉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
秋菊一愣,有些驚訝地看向付察氏。
付察氏還想說點什麽,卻聽見付玉的話又一次落下。
“現在府中的丫鬟都亂了分寸,要是在對待姐姐的病情上有所閃失,等到爹回來要如何交代,再者,有白公子在這裏主持公道,如果我的藥物真的對姐姐有所傷害也會及時叫來大夫,何況,每一道工序都受到嚴格把控,到頭來姐姐那裏還是耽誤了病情是我的責任,但要是在環節上出現了問題,那麽就是這些丫鬟的怠慢,我不想姐姐出事,姨娘更加不會想。”
付察氏嘴巴微張,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因為付玉的話很明顯,就是擺明了,要是付瑩瑩這邊真的出了事,不僅是她一個人,還有這些丫鬟,甚至是在場的每一個人,包括付察氏。
“就聽玉兒的,趕緊,在門外煎藥。”
“是。”
秋菊整個人都有點不知所措,一時間被付玉灼熱的視線盯著到顯得不自在了。
誰承想,到頭來還是付玉說得算,做得對。
平日裏都在背地裏誣陷說付玉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大小姐,草包一個,什麽都不會還連累他人,但現在看來,並不是那樣。
二房隻會做任何事打自己臉。
半個時辰,藥物終於煎好,付察氏端著一碗熱湯藥進屋,付玉還有白嚴行也隨之進入。
就在兩個人的視線緊盯下,付察氏將一碗藥全都喂給了付瑩瑩。
“玉兒,你滿意了?”
“姨娘,怎麽能這麽說呢,並不是我不信你們,隻是怕你們嫌棄我的東西不肯救姐姐啊。”
“我們……”
付玉笑了笑,“既然姐姐已經用了藥,想必一個時辰後就會退燒蘇醒,姨娘,天色已晚,我也不便久留,這就退下了。”
付玉微微行禮,轉身離開。
見付玉離開,付察氏微微遮麵,聲音帶著半點顫抖。
“讓白公子見笑了,你也看到了我們瑩瑩的處境,什麽好東西都是給玉兒,可是玉兒從來都不肯和我們分享,有些事情,我這個做姨娘的都不知道,哎,也罷,誰叫嫡庶有別呢。”
這聲音不大不小的落進了付玉和墨蘭的耳中。
墨蘭一臉的氣憤,轉身剛要說什麽,卻被付玉拉住,直接拽出了門。
“不得無禮,既然姨娘已經用藥,就無需在解釋什麽。”
“可是,可是小姐,二姨娘簡直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小姐你好心好意的幫他們,結果被說成什麽,私藏好物,真是可笑,這些東西都是小姐你自己得來的,和他們有什麽關係,憑什麽要分享給他們。”
“墨蘭,姨娘也是一時著急,不礙事,你盯著點,等到姐姐退燒醒來,立刻稟告我。”
墨蘭點點頭,隨後找了一處亭子坐了下來。
付玉獨自回到院子,一進門便聞到了一股子特別的味道。
這種味道她隻在一個人的身上聞到過,那就是在樹林中巧遇的那位公子。
剛才不是已經得了好處,怎麽此時又來相見?
“什麽人,鬼鬼祟祟,還不趕緊出來?”
“想不到付大小姐也不是花拳繡腿,居然能第一時間察覺有人在院子裏,也真是厲害。”
順著聲音,付玉看著那人從房頂上飛身下來。
其實付玉的屋子是兩層結構,站在二層的屋頂能看見整個將軍府的全貌。
想必剛才在二房的情景,他已經看見了。
白俞辰隻是出於好奇,本身就是個草包且平凡無奇的將軍府嫡女,怎麽會有不為人知的一麵。
一開始隻是覺得是個巧合,但現在他覺得,這個付玉,很有意思。
“你是來讓我還人情的?”
“那倒不是,隻是來問候一下。”
“我有什麽問候的?”
“付小姐,想不想要好玩意。”
付玉一愣,這是來獻寶的?
此時付玉根本猜不透這個男人究竟想要幹什麽。
一會人情,一會獻寶,莫不是要拉他下水?
“什麽好玩意?”
白俞辰直接將一塊玉佩放置在石桌上。
“這是?”
“付小姐可能不知道,身在你府上的那位白公子就是六皇子,這是他的貼身玉佩。”
付玉一愣,這是什麽意思?
“你把玉佩給我做什麽?”
“倒也不是什麽大事,剛才在水中撿到的,算是物歸原主。”
付玉低垂的眼眸猛地抬起,她漠然地看了一眼玉佩,又狠厲地看向眼前人。
“等等,你怎麽知道這塊玉佩就一定是那位公子的?而且你是怎麽通過玉佩知道那位公子就是六皇子?還是說,公子你從一開始就認識六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