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
曲奈從昏睡中醒來，隻覺得胃裏空的難受，頭也有點疼，她調整了下睡姿想接著睡會兒，卻有碎片式的記憶漸漸湧上腦海。
她昨天生日，好像喝醉了？
她昨晚沒做什麽失態的事吧？她就記得何念說要走，然後後麵的記憶就斷斷續續，拚湊不全了。
驀地，她忽然坐起來，看著幹淨整潔的房間，目光落向梳妝台。
何念的身影在腦海中閃過……
“曲小姐你醒了？”雲姨推門進來，端著一碗湯，“喝點湯，胃會舒服一點，何小姐昨晚上就特意跟我交代了。”
“嗯。”曲奈扯了下唇角，下床。
“把湯給我端外麵，我不在房間喝。”曲奈按了按太陽穴，想舒緩頭疼。
“行，那我先放外邊，你換件衣服過來喝吧，不然一會兒涼了不好喝。”雲姨應道。
曲奈換了件家居服就出去了，剛走到客廳，正巧看見何念正從二樓下來，她微卷的長發紮了個丸子頭，還化了淡妝，靈動俏皮的樣子看起來比她年紀還小。
她昨晚沒走麽？
那她睡餘琛房間了？
何念也看到了她，昨晚還口口聲聲叫她嫂子的人，現在看她的眼神有點生疏……
“睡一覺好多了吧？”何念問。
曲奈不動神色地收回目光，眼裏劃過一絲尷尬，“好多了。”頓了頓，她還是忍不住問道，“該吃飯了，他沒跟你一起下來啊。”
“餘琛？他一早就出去了。”
“哦。”
雲姨聽見她們說話，招呼何念，“何小姐也過來吃吧，剛做好的，吃了飯再去上班。”
何念笑著回應，“好。”
雲姨的手藝比常媽好多了，也願意花心思，單是早餐就做了十幾樣，分量不多，樣式精致。
曲奈沒心情吃飯，注意力全在何念身上，“昨晚謝謝你照顧我，我沒做什麽不合適的事吧？”
“沒有。”何念低著頭吃粥，淡淡地回應。
“我哥把你留下來的吧？”
何念拿著勺子的手微然一頓，抬頭看著曲奈，明眸裏揚起一抹笑意，“昨天你喝醉了非要拉著我照顧你，你哥看時間太晚，就讓我在客房睡一晚。”
曲奈笑笑，心裏的鬱結忽然消失，“這樣啊，昨天辛苦你了。”
本市看守所外。
一輛黑車停在看守所對麵的馬路上。
車內，卓旭等的無聊，破天荒點了支煙抽上，還問後座的餘琛要不要來一根，被餘琛一記冷眼掃過，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一支煙沒抽兩口就掐滅了。
“我看他嘴硬的很，想讓他吐話估計很難，反正他也沒用了，不如讓他死個透。”昨天他們已經來過，見了王安的律師，從律師口中了解到王安在裏麵很配合，但對於其他事一句不願多說。
車內彌漫地煙味兒讓餘琛皺起了眉，“等律師出來再說吧。”
幾分鍾後，王安的律師提著公文包從看守所出來。
卓旭下車把他帶到了車裏。
“餘總你好。”張律師客氣地跟餘琛打招呼。
“你好，王安他今天怎麽說？”
張律師麵露難色，“他對目前警方掌握的那些事供認不諱，但其他的……還是不願意鬆口。”
“那你有沒有告訴他他的罪行可不止警察手裏那些？他要是不配合，我就把那些料全交上去，他後半輩子別想出來。”
張律師連忙解釋，“我都委婉地跟他提了，他也懂我什麽意思，但很抱歉，他寧可認罪，也不願意說。”
餘琛點頭，淡淡應道，“好，知道了，麻煩張律師了。”
張律師連忙客氣地道，“不麻煩不麻煩，以後餘總有什麽事盡管開口。”
餘琛出手之大方是他從業十幾年沒見過的，此時他隻恨自己沒能耐撬開王安的嘴。
張律師走後，卓旭問餘琛，“看來王安真沒什麽用了，那就讓他好好在牢裏待著吧。”
餘琛垂眸，思忖片刻，聲音清寒地開口，“你看著辦。”
卓旭一聽這句，眼睛頓時亮了。
相識多年，他們早就默契十足，卓旭深深明白，餘琛說的‘你看著辦’就是個信號，意思是這事他想怎樣就怎樣，把對方往死裏弄。
卓旭幽幽歎了口氣，不禁想到他很久沒說過這句話了，上次說這句話還是讓他教訓黃霖的時候。
離開餘家後，何念就去了公司。
最近她的工作被餘琛安排的滿滿當當，並發了話，讓她全方麵了解怎麽經營一家公司。
她就納悶了，她又不開公司，學這個做什麽？
她正對著一堆文件發愁，看了那麽久她眼都花了，忽然手機響了，她心裏一喜，以為是餘琛，但屏幕上跳動的卻是沈玉珍的名字。
何念拿著手機，略略思忖了會兒才接了電話，那邊立馬傳來沈玉珍風風火火的聲音，“你在不在公司？”
何念懶的跟她閑扯，“有事說事。”
“我現在就在你公司樓下，等下去找你，我要上電梯，掛了。”
說完，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何念忍不住蹙眉，難道她知道了何誌遠私生子的事？所以才急著過來找她對質？可是不對啊，如果她知道何誌遠的事兒，應該是跟何誌遠鬧才對，來找她做什麽？
正想著，外麵聽見外麵一陣嘈雜的聲音。
“這位女士，請問您找誰？這位女士，您不能亂闖，麻煩請您出去！”嚴歡語氣堅決地擋在橫衝直撞的沈玉珍麵前。
沈玉珍不滿地瞪了他一眼，聲音尖銳地道，“年輕人，睜大你的眼好好看看，我是你老板的丈母娘！給我好好記著！”
嚴歡不屈服她的**，威，仍舊堅持原則，不卑不亢地道，“這裏是我們辦公的地方，不是讓人隨便進的，麻煩您先到那邊稍等，我幫您聯係您要找的人。”
沈玉珍臉上掛不住，罵罵咧咧地道，“你算個什麽東西！對我指手畫腳的！我就不去，你能拿我怎麽樣！明天我就讓餘琛炒了你，沒一點兒眼力見兒！”
“這裏不是潑婦撒潑的菜市場！”
沈玉珍話音剛落，一道清冷的女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