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兩台電腦,把昨晚能拍到案發現場附近的幾個商鋪的監控錄像仔仔細細地全部看了一遍。

有關凶手的畫麵更是反複看了無數遍。

凶手一身黑色打扮,上身穿著連帽外套,寬大的帽子幾乎遮住了整張臉,監控裏隻能看出他身形偏瘦,身高175至180,其他的一無所獲。

“他的臉幾乎看不到,從他走路神態看,完全沒印象,我能確定不認識他。”何念擰著眉,語氣有些頹喪。

“你不認識?”餘琛反問。

“嗯,茜茜也不認識。”何念內心糾結,要不要把凶手衝她來的事兒告訴餘琛,餘光瞟了他一眼,他正看著她,淩厲的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

果然,他又接著道,“把我當朋友就不要隱瞞。”

何念垂眸,像是犯了錯的小孩子,好吧,反正又瞞不住他!

“那個凶手其實是衝我來的,錯把茜茜當成了我,動手之前,凶手叫了我的名字,出事的時候,茜茜剛好穿的是我的外套。”

從剛知道這些事的震驚到現在,她已經平靜地接受了,畢竟比這喪心病狂的迫害她都經受過。

何念語氣平淡,但餘琛聽罷,眉目間多了幾分寒意。

“這人行動專業,目標明確,你也猜到了是有人雇凶傷人吧,知道是誰麽?”

何念頹喪的眼神頓時多了幾分恨意,“除了何珊我想不到第二種可能。”

“你想怎麽做?”

“我想先找到這個凶手。”何念抬頭,神情堅定,“你有辦法幫我找到這個人麽?”

餘琛看了看視頻裏凶手的畫麵,沉聲道,“凶手的手腕有處紋身看著很特別,我把視頻發給卓旭去查,應該很快就能找到。”

何念感激地點點頭。

“都怪我昨天太衝動了,如果沒惹惱何珊,茜茜就不會被我連累了。”

一想到陳茜倒在血泊裏的畫麵,何念的心就堵的難受。

她寧願受傷的是自己,也不想牽連無辜的人。

看著眼前自責懊悔的何念,餘琛的目光變得複雜,“已成事實的事,你自責也沒用,惡人害人,不需要理由。你最近也別在這裏住了,等他們發現傷錯了人,也許下手更狠。”

“嗯。”何念讚同地點點頭,繼而一臉認真地問,“那我回何家住?”

餘琛扶額,“不怕死就回去。”

她回何家跟羊入虎口有什麽區別!

“那我住哪裏?”何念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我住你家好不好?肯定很安全!”

餘琛沒答應也沒拒絕。

“不說話我當你答應了哦。”像是生怕他反悔一般,何念麻溜的收拾了幾件衣服,拎著行李站在他麵前,眼巴巴地看著他。

餘琛微微挑了挑眉,聲音裏隱隱夾著幾分疏離,“何小姐的熱情真是讓我受寵若驚,以何小姐神女之姿應該不缺男人吧?怎麽像沒見過男人的樣子。”

“原來我在你心裏跟神女一樣美啊?”何念笑的眼睛彎彎。

俏皮可愛的模樣讓餘琛一時有些恍神。

隻一瞬,便有些不自然地收回目光,“自戀。”

說罷,起身就往外走。

倆人剛出小區,餘琛的手機就響了,何念自覺地走到一邊等他把電話講完。

“公司有點事,我先送你回家。”說著,餘琛頓了頓,“回我家。”

他來的時候卓旭開著車,現在卓旭不見人影,想來已經著手調查凶手的事了。

昨晚熬了一夜,何念隻覺得眼睛又酸又澀,索性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不知不覺間竟迷迷糊糊睡著了,等她醒來,已經到了餘琛家。

“我要去公司,你先在家休息,常媽會給你安排房間。”

“她不會又要把我趕出去吧?”何念蹙眉。

“我跟她交代過了。”

何念拎著行李一進門,常媽就熱情的迎了上來,跟上次要把她趕出去的態度截然相反。

“先生說了,何小姐是貴客,上次是我瞎了眼,您別往心裏去哈。”邊說邊接過何念手裏的行李,領著她往二樓走。

何念覺得這個人太勢利,客氣的應著,也沒多聊。

“這個房間您看怎麽樣?”常媽一臉神秘地笑道,“旁邊就是先生住的臥室,晚上萬一有個什麽……也好照應。”

何念忽然頓住,轉頭打量著常媽。

聽她的話,明顯是把他們的關係想歪了。

但她這麽熟練安排的樣子讓何念心裏咯噔一下,怕不是以前也這麽給餘琛安排過其他女人。

被看的不自在的常媽笑了笑,“那……您睡先生的臥室?”

剛剛先生給她打電話說何小姐要在這裏住一陣,讓她好好招待,有一點怠慢就讓她卷鋪蓋走人。

這何小姐住哪個房間倒是沒交代,她也不確定他們是什麽關係,不過她覺得,先生對何小姐這麽特別,即便現在沒什麽,先生讓她住進來也別有深意,說不定就是要她在中間撮合這一下呢。

把他們伺候開心了,她借錢的事兒不就有譜兒了!

“餘琛這麽跟你說的?”何念疑惑。

“啊……是啊,先生說您累了,您先休息吧,看這眼睛紅的。”

何念正想著,常媽已經推開餘琛臥室的門,把她的衣服放進衣櫃裏。

“以前有女人在餘琛家住過麽?”

何念打量著臥室,這裏幹淨整潔,窗機明亮地一塵不染,臥室裏的布置雖與他們結婚後不一樣,但仍能看出許多影子。

過往的一幕幕再次湧向腦海,恍惚間,她嗅到了他身上專屬的味道,聽到他在自己耳邊溫柔低語,一幕幕場景美好的仿佛是一場夢。

前世她跟餘琛結婚,隻是聽何誌遠跟沈玉珍的安排,沒有了解過以前的餘琛,也不知道他有過幾個女朋友,有沒有同居過。

後來,她發現自己越來越依賴他,對於這些事,她便刻意回避,她怕知道他的過往隻會徒增煩惱。

但現在,她對他的一切都有興趣。

“額,沒有,沒見有女人在這兒住過,何小姐您是第一個,您還有別的吩咐麽?沒有我就去做事了,有什麽需要就喊我。”

“好。”

何念腦袋昏沉的厲害,窩在沙發上很快就睡著了。

這一覺,她睡的格外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