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何誌遠罵,何念轉身,瀟灑上了樓,身後,不出意外的,沈玉珍跟何誌遠又是一場大吵!

這場大吵持續了整整一個小時。

末了,氣急敗壞的沈玉珍上了二樓,重重拍開了何念的房門,張嘴就是一頓瘋狂輸出,“你個死丫頭,你是不是故意挑事兒?我好吃好喝的供著你,你倒好,恩將仇報,惹是生非!有證據你就給我拿出來,要是沒證據還這麽胡扯,我就告你汙蔑!”

何念笑的淡然,“我好像也沒說什麽吧?你想要什麽證據?謝軒不是我爸兒子的證據?那我可沒有。”

沈玉珍陰著臉,惡狠狠的眼神恨不得把何念身上戳個洞!

何念又道,“其實不用我提醒,隻要謝軒存在,我爸就不可能不管他的呀,畢竟是他的骨肉,怎麽可能不管他的死活,想開點就好啦。”

這話無異於火上澆油,沈玉珍恨怒地瞪她一眼,氣憤地離開了。

何念的話倒是提醒了沈玉珍,單是管著何誌遠手上的錢有什麽用,家裏的房子車子,還有那些值錢的東西才是重點。

萬一將來有個什麽事,謝梅帶著謝軒跳出來要繼承遺產什麽的,她不就虧大了。

沈玉珍越想越怕,硬是拖著何誌遠找律師做了公證,寫了承諾,防止謝軒爭奪家產。

何誌遠比想象中的態度好很多,配合著做完了所有手續。

從事務所出來,何誌遠陰陽怪氣地問,“這下你滿意了吧?”

還好他早有先見之明,他早就替兒子盤算好了,隻要他們母子不作死,他給他們的那些錢也足夠他們安穩過一生了。

沈玉珍冷哼,“別怪我心狠,我跟我女兒也要有個保障。”

何誌遠撇撇嘴,“我知道,我現在是一無所有了,零花錢你總得給我點兒吧?一個男人混到我這種程度,說出去叫人笑話。”

沈玉珍橫他一眼,“你不是上班了麽?還用的著問我要錢?”

……

時間在忙碌中飛速而過。

尚合敲定準備上市的新產品幻顏係列,卓旭已經在聯係原料供應商與銷售渠道,萬事俱備,隻等開業。

何誌遠加入段氏後,似乎也沒什麽水花。

這段日子,施宇除了忙裝修的事,就是跟陳茜約會聊天,倆人進展還算順利。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周六的晚上。

餘琛帶何念回餘家聚餐,剛進餘家,就見曲奈拄著拐杖在院子裏練習走路,才恍然記起她已經好久沒來餘家了。據餘琛說,前幾天帶曲奈去醫院複查,醫生說恢複良好,大約這個月底就能拆掉石膏。

曲奈也看見了她,四目相接莫名有些尷尬。何念本以為自己能忽略禮服的事,但發現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很難,互相點點頭已經是彼此能做的最大讓步。

看著她帶著幾分稚氣懵懂的臉,何念到現在都覺得詫異,曲奈是怎麽跟何珊搭上的?

曲奈笑著跟餘琛打招呼,也許是心裏太著急,她一個重心不穩,直直往前倒,何念本能地想伸手接住她,有人卻快她一步,及時扶住了她。

何念悻悻地把手收回。

餘琛皺著眉,“雲姨呢?怎麽讓你一個人在外麵。”

曲奈心裏一暖,頓時笑開,“晚上不是要聚餐嘛,我讓她先忙了。”

“晚點兒我讓卓旭陪你。”

餘琛邊說邊扶曲奈回屋,看著二人和諧美好的背影,何念心情複雜,一雙手無意識地握成拳頭又緩緩放開。

“小念!”熟悉的聲音突然在耳邊炸開,何念嚇了一跳,驚魂未定地看著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施宇,一邊撫著胸口一邊道,“怎麽神出鬼沒的!”

“想什麽呢?想這麽入迷?”

何念目光微閃,低垂著眉,“沒什麽,我們進去吧。”

偌大的廳裏空無一人,何念瞥了眼曲奈房間,裏麵隱約有聲音傳出。

施宇覺察到她神色不對勁,用胳膊碰了碰她的,“你跟曲奈關係不好麽?”

何念微微蹙眉,目光變得悠遠,“我也很迷茫,不管我怎麽努力,我都覺得我們不可能會關係好,大概……”何念想了想,“大概她是覺得我搶走了她哥哥吧。”

施宇不明所以地聳聳肩,跟在和何念身後,“我跟你說,陳茜……”

……

晚上吃飯時,曲奈在自己房間裏沒出來,由卓旭照顧著,他們幾個人在餐廳吃飯。

氣氛因為施宇變得活躍。

“裝修的事基本也弄完了,準備什麽時候走?”閑聊中,餘琛突然問。

“這麽著急趕我走啊?曲奈還沒好呢,不然等她好了我再走吧。”

何念笑道,“你不走恐怕不是因為曲奈吧?”

施宇嘿嘿一笑,“還是小念了解我,不像某人,隻顧著把我趕走。”

餘琛挑眉,“我可沒趕你走,你想在這多久就多久,我巴不得你留下來幫我忙。”

“你不回去,公司的事沒關係麽?”何念偏頭看向施宇。

“沒關係啦,重要的事才匯報給我,小事他們自己看著就解決了。”

何念了然地點點頭,“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麽顧忌。”

何念聽陳茜提過,他們倆人私下裏見過幾次,對彼此印象良好,也不知道施宇怎麽撩的陳茜這個不婚主義者都動搖了。

晚飯後。

施宇回房間忙著跟陳茜煲電話粥,餘琛則把何念叫到了書房,在她進來後,他順手將房門關上,一雙大掌從腰間穿過,修長的手臂將她牢牢圈進懷裏。

何念莫名有些抗拒,但他的力氣很大,她掙脫不掉。

“你生日快到了,有沒有想要的禮物?”

何念微然愣住,搖了搖頭,揚著下巴,仰視著他的側臉,“你、有什麽事瞞著我麽?”

她真的不願意去想,曲奈跟何珊的事他早就知道但沒告訴她。

她忍了很久都沒有問他一句,然而時間久了,她發現一天沒弄清楚,這件事就像一根刺紮在心裏隱隱作痛。

而他每一次的親近都會加深這種痛。

“沒有啊,我都跟你坦誠相待了,哪裏還有什麽事瞞著你。”他回答的很自然,甚至語氣裏帶著些許玩味,絲毫沒察覺她的不對勁。

何念的心驀地一沉,卡在嗓子裏的話又默默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