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清晨,太陽從東邊緩緩升了起來,澄園的花園外麵一片鳥語花香,這美好的開端,預示著今天又將是一個好的天氣。
時槿還沒有睡醒,昨天晚上雖然吸入的迷|藥劑量不多,但是後麵又折騰了那麽久,洗完澡之後她很快就睡著了過去,到現在商靳斯都醒了,她也還沒睜開眼睛。
商靳斯醒來之後,卻沒有著急下床,而是單手撐著腦袋側躺著在**靜靜觀察時槿的睡顏。
長長的睫毛,小巧的鼻子,紅潤的櫻唇,天生的瓜子臉,吹彈可破的凝脂雪膚……怎麽看都覺得好看,怎麽看都覺得看不夠。
細長而勁瘦有力的手指輕輕滑過她的臉龐,商靳斯的心像是被融化一樣,嘴角也跟著露出微笑弧度。
“我愛你。”
低頭親吻她的額頭,商靳斯小心翼翼從旁邊一側下了床,注意沒有把時槿吵醒之後,才轉身放輕腳步下樓,給時槿親自準備早餐。
不一會兒,時槿翻了個身,也慢慢睜開了眼睛,下意識地就左右搜尋商靳斯的身影,發現他不在房間裏麵,而且喊了幾聲,也沒聽到回應,應該也不在浴室那邊。
“這一大早的就回公司了嗎?”時槿心裏有些失落,本來還想著醒來之後,能和商靳斯說話的。
正在這個時候,房間門口被人從外麵打開,是商靳斯推門進來,手裏還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放著給時槿準備的早餐。
“醒了?”
“我以為你回公司了。”
時槿坐了起來,看見商靳斯走過來,也看到了他手裏端著的早餐。
“這是……”
“我做的。”
商靳斯把托盤放到旁邊的床頭櫃上,坐到**抱著時槿給了她一個morningkiss,鬢邊廝摩一番,轉身把熬好的白果瑤柱瘦肉粥端起來。
“你別動,就坐在這兒,我喂你吃。”
“我這隻手沒受傷,我可以……”
“聽話。”
時槿看著他故作嚴肅的模樣,無奈地笑了笑,點頭:“嗯,聽你的。”
粥是商靳斯親手熬的,本來端上來之前已經晾了一會兒,這會兒還是撇最上麵一層,先用自己的唇邊試過溫度之後,才喂到時槿的嘴裏。
“今天不許回公司,必須在家好好休息。”
“那不行,你自己回公司工作,我在家,那多無聊。再說了,我今天不回去,積下來的工作明天回去也還是要做的啊。”
“我今天也不回公司,在家陪你。”
商靳斯早就有了打算,他本來也擔心自己出門之後,時槿也會跟著偷溜回公司去,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他也不出門,就在家照顧她陪伴她確保她休息。
“那你也吃一點,我們一起吃。”
時槿一撒嬌,商靳斯就沒有半點招架的能力。
本來是為時槿親自準備的愛心早餐,最後則變成了夫妻兩人甜蜜互喂,你一口我一口的,吃一口又要對視甜蜜笑一下,簡單的早餐足足吃了大半個小時才基本吃完。
正在這個時候,時槿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想要轉身去拿,被商靳斯拉住。
放下手裏的碗筷,商靳斯起身下床,從床尾繞到時槿的那一側,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順手滑動屏幕接聽之後,才遞給時槿。
“小槿,你起來了嗎?”
“起了啊,你怎麽也起這麽早。”
是蕭瀟的電話。
時槿這個點起來是正常的,她平時都要在九點之前回到辦公室,但是蕭瀟現在也不用去上班,這麽早起來就有點不尋常了。
“這不是擔心你睡不著麽。”
“沒事了,你別擔心。”
“那就好,對了我跟你說件事啊,昨晚上的事情我這邊收到風了,那個欺負你的人家裏還挺有能耐的,是帝城來的人。”
“這個我知道。”
昨晚上那個男人嚇唬她的時候,就沒少提起自己的身份。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蕭瀟的情緒似乎十分激動,深呼吸了一下,才把聲音冷靜了一些:“你知不知道,你家老公把人家的命根給割掉了……”
“什麽?”
時槿驚訝不已,抬頭看了一眼商靳斯,見他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再回想起昨晚上房間裏麵傳出來那個慘叫聲,真是想想都覺得疼。
“我聽說送去醫院的時候,那個男人下半身全是血,可嚇人了看著!”
“人,沒死吧?”
“沒死,那哪能死啊,也就是割了一塊肉……”
“這事現在是不是鬧大了?”
時槿剛剛醒來,昨晚到現在都沒看過手機,不免有些擔心。
“放心,沒鬧大,昨晚上的事情封家那邊已經都處理封鎖好了,網上的全部相關照片和消息都刪得幹幹淨淨,除了我們幾個,不會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情,更不會知道事情是跟你有關。”
聽到這裏,時槿也放心地點了點頭,說:“那就好,回頭我再打給封印跟他道個謝。”
“他有什麽好謝的,這就是他們家應該做的!對了你現在情況咋樣,要不我等下去你家看看你?”
“真沒事,你就別兩頭奔波了。”
“小槿,我跟你說,封印那家夥真的太過分了!”
一聽蕭瀟這會兒的語氣變化挺大,時槿聞到了一絲八卦的氣味,忍不住笑著追問:“他對你做什麽了?”
“他不守信用!明明說好就是昨晚假扮他女朋友的,結果他說要我繼續偽裝是他的女朋友。”
聽著蕭瀟這生氣又帶著懊惱的語氣,時槿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小子就是得寸進尺我跟你說,現在搞得我大伯和伯母都以為我真的是跟他在談戀愛,昨晚上回到家之後就一直問我們什麽時候開始的,還說覺得封印那家夥不錯!”
“長輩的眼光我覺得也還是可信的。”
“哪有什麽可信不可信啊?他們平時才見過幾次,而且晚輩在長輩麵前哪個不是跟小綿羊一樣乖乖的?”
“好了,別想那麽多了,你和他本來就是假扮的,又不是真的情侶要結婚,不要氣壞了身子。”
“我當然知道這一點,現在就是擔心家裏長輩不相信,到時候要是兩邊的長輩都逼婚怎麽辦?不行不行,不能讓那樣的事情發生,哎呀小槿,你快給我想想辦法。”
“我能幫你出什麽主意?昨晚上又是你自己答應他的,再說了你們兩個都是成年人,難道這種事情還不能自己拿主意嗎?”
“我這就是拿不定主意,才來問你……”
“好了好了,讓我想想……要不就這樣,你倆先按兵不動,等過幾個月了再找個理由,說你倆不合適,到時候說分了手,家裏也有個緩衝的時間,不然昨晚剛公開,今天就分手,那也太什麽了。”
“對對,這樣挺不錯的,我看成。”
兩個女人隔著電話聊得熱火朝天,商靳斯在旁邊站了一會兒,發現時槿的注意力都在電話上,便走到另一側,把東西收拾一下連著托盤一起拿下樓。
到了樓下,周嫂一看到商靳斯下樓就馬上走上前來接過商靳斯手裏的盤子。
“這些餐具給我就好,先生您坐一下,我去給您拿熱毛巾擦擦手。”
商靳斯把空碗空盤交給周嫂,一邊走向沙發,一邊交代周嫂:“今天去買點新鮮的生魚,給太太燉生魚湯。”
“是,我等會馬上就去。”
周嫂進了廚房,商靳斯也是剛剛坐下沙發,手機就響了起來,來電顯示的名字,讓商靳斯有片刻的遲疑,看著上麵閃動的號碼,猶豫了一陣,起身走到院子才接聽。
“靳斯,昨晚上王嶺的事你怎麽能那麽衝動?你知不知道王家那邊大半夜就把電話打到我這裏,讓我給一個答複。”
電話一接聽,商靳斯都沒出聲,那頭的商振燁就是一陣劈頭蓋臉的責備。
商靳斯沒有作聲,臉色嚴峻薄唇緊抿,默不作聲聽著,商振燁不可能就說這兩句話而已。
“當初你不肯留在帝城接手商氏集團,跟家裏作對要去海城自立門戶,這就是明擺著在打我這個老子的臉!看在你這幾年在海城也算有點名堂,我暫且不跟你說當年的事。”
“現在你倒好,居然為了一個女人就跟王家交惡,對方昨晚上給你道了歉,也明確報出家裏的名號讓你看在兩家的交情上不追究,結果你居然不留情麵,當場就把人家給……”
商振燁說到這裏就止住了,後麵的話他不想再提,也是覺得商靳斯做得太不人道。
聽到他這語氣,商靳斯卻語氣淡定,隱隱約約還透著一絲不屑:“別忘了你還有另一個兒子,你的商氏集團不一定要我來繼承。”
“那是你弟弟,作為商家的長子,你更應該以身作則給弟弟當榜樣。”
“怎麽?現在知道自己是父親,想要拿父親的身份來壓我教訓我了?別忘了這些年你是怎麽做父親的,你從來沒有對我盡到做父親的責任,現在就沒有資格用父親的身份來教訓我。”
商靳斯越說下去,眸色就越發冰冷。
“過去的事,你還提來做什麽?”
商振燁的聲音卻依舊硬朗鏗鏘,理直氣壯,還帶著威嚴。
聽到他這樣的回複,商靳斯臉上揚起一抹譏諷的笑容。
“還有,那小子欺負的不是什麽一個女人,是我的妻子。如果昨晚小槿真的出了事,那就不止是斷了他的命|根那麽簡單,我會讓王家在帝城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