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男人又要動手的時候,老金帶著小弟從樓梯走上來,按照時槿給的地址對照著門口上的號碼找過去,一抬頭就看見男人想要對郭家河動手,一腔正義的老金立刻指著男人大聲嗬斥:“住手!你幹嘛打人呢!”

郭家河的房間號碼是311,男人的房間號碼是312,老金看見他們兩個站在這裏,本來是想問個路的,沒想到看見男人在恃強淩弱,這就忍不住開口製止了。

“我教訓我老婆的駢|頭,管你們什麽事?”男人雖然喝了酒,但是一轉頭看見老金幾個人也像是混道上的人,當下就有點慫了,說話聲音都小了一些。

老金走上前來,看了一眼郭家河和男人,問:“兄弟今天來找人的,住311的郭家河認識嗎?”

“你們是誰?找我做什麽?”郭家河看著老金,心想自己並不認識這幾個人。

一聽這就是大小姐要他們過來保護的人,老金也不含糊,一腳踹到那男人的肚子上把他踹開,然後把郭家河拉過來給自己的手下護著。

“你,你們是一夥的!好啊,人多欺負人少?”

郭家河聽到這裏,忍不住大聲說:“你才不是男人!你喝了酒就回家打老婆孩子,我住隔壁都看不過眼了,你怎麽下得去手啊你?”

老金幾個人一聽,好家夥,原來是這麽一回事!

再轉頭看了一眼敞開著門口的312房,看到裏麵一片淩亂狼藉,還有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抱著個小女孩縮在牆角哭得淒慘,就更加證實了郭家河的話。

“哥們幾個混道上這麽多年,天天刀口下討生活,也知道不能欺負老弱婦孺,就你個沒本事的窩囊廢,不好好出去賺錢養家,還敢打人!”

老金和幾個手下最看不慣這種隻知道欺負家裏女人孩子的人渣了,衝過去把男人按在地上就是一頓暴揍。

打得那個男人跪在地上哭著求饒之後,郭家河也怕事情鬧大,連忙上前來拉住老金,讓他見好就收。

但是也擔心他們走後男人又拿老婆孩子撒氣,郭家河還是報了警,把情況大概說了一下,讓警察上門處理。

郭家河回頭看著老金他們開始搬行李,有些擔心道:“這個箱子裏都是玻璃瓶子,可要小心一點。”

“放心吧,絕對不會摔到的。”

老金他們先搬了行李下樓,郭家河走到房間門口,聽到隔壁還有一陣陣抽噎哭泣的聲音,心裏一軟,轉身走了進去。

“你女兒今年多大了?”

女人聽到聲音,過了幾秒鍾之後才小聲回答:“四歲。”

看著女人和孩子瘦弱的身子,郭家河也覺得可憐,從身上拿出大部分僅剩的現金,放到女人的麵前。

“想要保護孩子,就要學會讓自己強大起來,如果一味的容忍,隻會讓對方更加的得寸進尺,到最後不止是你自己要受皮肉之苦心靈創傷,就連孩子也會跟你一樣,承受這些痛苦。”

女人似乎被觸動了,身體顫抖著,緩緩抬起頭來看著郭家河,這個住在隔壁的鄰居她平時隻是打過幾次照麵,並不熟悉,可是沒想到,今天卻是這個人,會挺身而出幫她和女兒。

“謝謝……”女人低下頭,除了說謝謝,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麽了。

郭家河歎了口氣,說:“我隻能幫你這些了,就算為了孩子,你也應該更堅強一點,更決絕一點。”

樓下老金在呼喊,郭家河也不方便逗留太久,跟這對母女簡單道別之後,轉身下樓走了。

等他走了之後,女人才把郭家河留下的錢收起來,仔細疊好之後放到口袋裏藏好,臉上還帶著傷,但是眼神卻無比的堅定,還透著向往的光芒。

**

夜色俱樂部。

黑色保時捷和賓利在俱樂部門前停下,商靳斯下車時,襯衣扣子解開了最上麵的三顆,袖子也挽到手肘處,結實精裝的肌肉線條,若隱若現在昏暗迷離的燈光下。

封騰也是剛和客戶談完生意過來,兩人並排走進去,挺拔的身姿標準的模特身材還有身上自帶的貴族氣息,一進門,就引得眾人的關注。

兩人都是這裏的VIP,有固定的包廂留著,私密性極好,不必擔心被人打擾。

封騰打開桌上的酒瓶,給自己和商靳斯各倒了一杯。

“天域城的項目下周就封頂了,精裝部分TI可以準備動工了,我今天剛過去看了一下,順利的話還可以比預訂的交房時間再提前一個月。”

商靳斯點點頭,抿了一口酒:“後期商業區域的興建回頭約上林家小子出來再詳談。”

聊了幾個項目的進展之後,封騰看著商靳斯,眼神忽然染上了一抹八卦。

“靳斯,我有個私人的問題想問你。”

“嗯。”

“你跟時槿最近怎麽樣,相處還行?”

商靳斯看了他一眼,似乎流露出疑惑和不解:“那天在高爾夫場,你沒看到嗎?”

“就是看到你們跟熱戀小情侶一樣,我這心裏就奇怪了,之前時槿不是一天到晚鬧騰著要離婚,跟你一見麵就像是火星撞地球一樣,這變化太突然。”

雖然說上次在慈善晚宴的時候,看到他們兩個一起出席時關係也不錯,但是那時候畢竟是大場麵,外人比較多,如果夫妻倆撐場麵演戲也難說。

可是在高爾夫球場的時候,周圍可沒幾個人,他們夫妻倆就算要演戲也沒必要特意演給封騰一個人看。

“你看我們像在演戲?”

封騰搖搖頭,說:“就是看起來太真實太自然,不是在演戲,所以我這不更奇怪了麽?你倒是一如既往,就是時槿的轉變比較大,她看你的眼神就像是那種,相愛很久的彼此很熟悉的夫妻一樣。”

聽了封騰的話,商靳斯的腰杆背脊挺得更筆直了,搖著手裏的酒杯,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得意笑容。

“愛情這東西就是隱藏不住的,她之前跟我鬧脾氣也是我們夫妻間的情趣,這些說了你也不懂。”

“情趣?”

封騰一臉的不相信,他可是沒忘記以前他們剛結婚那段時間,商靳斯的臉色有多難看,那可不是故意調|情的臉色。

“說你不理解,你就是不理解,一個單身狗,跟你說再多也沒用。”

“我跟小槿感情一直都很好,懂的都懂,像你這樣沒有對象的,就是不懂。”商靳斯說這些話的時候,腦子裏一直都在浮現著時槿的模樣。

“好好好,我單身狗我不懂,我活該被喂狗糧。”封騰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他可不想碰什麽愛情,女人這生物太難捉摸了,還是生意場比較適合他,起碼在生意場上做什麽都基本可以預估到收益。

兩個男人正聊著,商靳斯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看到是家裏的來電,商靳斯對封騰使了個臉色讓他安靜,隨後馬上接聽。

“周嫂,什麽事。”

“是這樣的先生,太太下班回來之後,就一直呆在後院的調香室沒有出來。”

“去問過了嗎?”

“晚飯做好就差人去喊了好幾次了,都沒有應答,太太到這會兒還沒出來。”

周嫂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的擔憂,這也讓商靳斯的神經緊繃,眉頭皺了起來。

“確定太太一直都沒出來過?”

“是的,我剛才也親自去喊了,裏邊一點動靜也沒有,我們這也打不開門,隻能打給先生您了。”

“好,我馬上回去。”

掛掉電話,商靳斯立刻就站了起來要走。

封騰剛才沒有出聲,一直在旁邊默默抿酒,也聽到了幾句商靳斯的對話,見他這麽緊張的樣子,也跟著站了起來。

“是不是家裏出事了?要我一起過去幫忙嗎?”

“沒事,我回去看一下。”

商靳斯心急如焚,盡管嘴上說著沒事,但是封騰看他的臉色就知道他著急,也不強行挽留。

回去的路上,商靳斯的車速快得嚇人,保時捷的提速本來就很快,他一上車馬上就把油門用力踩盡,眼神緊張地盯著前方!

車子從澄園的大門一直開到後院那頭,停了車之後商靳斯連火都還沒熄就匆忙下車,快步走到調香室的門口,拍門喊了兩聲時槿的名字,裏麵果然沒有應答。

門上裝著的是指紋密碼鎖,隻能用登記好的指紋和密碼開鎖,否則就隻能撬鎖,但是這個門又是商靳斯特別定做的,用特殊的金屬材料製成,為的也是更加安全和嚴密,沒想到現在反而成了阻礙傭人進去的最大障礙。

也不知道是不是商靳斯太緊張,指紋連續讀取了好幾次都提示失敗,想要用密碼開鎖,才發現時槿已經換了原始的密碼,他輸入之後就提示還有兩次機會。

商靳斯讓自己冷靜下來,閉上眼睛,將時槿可能會用到的密碼都在腦子裏麵過了一遍,最後他想到了兩人的生日,串起來的八位數密碼。

看著眼前的密碼鎖,商靳斯深呼吸一口氣,現在情況緊急,也隻能示意下了。

每輸入一個數字,商靳斯就更緊張一些,當最後一個數字輸完按下“#”確認之後,商靳斯眼睛一直盯著門鎖,隨後響起“滴”的一聲,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