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珊?崔子銘?

時槿聽完這個解釋,也不知道是氣憤商靳斯的不信任,還是因為曾經跟崔子銘的事情所以對商靳斯有所愧疚,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麽,直接掛了電話。

垂手放下手機,時槿的思緒有些飄離,腦子空白一片。

商靳斯卻一直不斷地打電話進來,但她都選擇不接。

隻是把手機握緊在手裏,呆呆地坐在**,聽著手機鈴聲響起,一直到鈴聲結束停下,然後過了幾秒鍾,又開始繼續響起……

不知道過了多久,時槿還在發著呆,直到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周嫂的聲音傳來,才把她從失神的思緒中拉了回來。

“太太,太太你還好嗎?”

周嫂在外頭候著,時槿放下手機,木木地下了床走過去開門。

“周嫂,怎麽了?”

看到時槿的時候,周嫂似乎鬆了一口氣的表情,“太太您沒事就好,剛才先生打電話到家裏,讓我馬上到樓上看看你是不是出事了。”

時槿搖搖頭,輕聲說:“我沒事,就是睡著了,我有點餓你幫我準備早餐吧。”

關門回到房間,時槿緩了緩心情,電話再次響起來的時候,她猶豫一下,這才接通了商靳斯的電話。

商靳斯的聲音聽起來十分著急,一接聽就馬上說:“我現在馬上安排回國。”

“不用,不需要因為我耽誤你的工作。”

時槿的聲音聽起來軟綿綿輕飄飄的,還有點嘶啞的感覺,一聽就是剛剛哭完。

商靳斯的心糾緊,想著她剛才一個人在家裏,不知道哭成什麽樣子,多傷心難過,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

“是我做得不好,結婚後還跟崔子銘有聯係,還跟你鬧離婚。”時槿說到這裏,頓了頓,深吸一口氣,繼續說:“如果你真的介意我過去做的那些事,我可以離開澄園,甚至離開海城。”

是她之前想得太簡單,以為上天給了自己一個重來的機會,她就能夠和商靳斯好好生活下去。

盡管她重生的時間不算晚,但是在此之前的確已經發生了不少對商靳斯造成傷害的事情。他這麽高傲的一個男人,心裏芥蒂這些,也是正常。

既然這樣,她也不強求他能夠做到心無芥蒂,換位思考,如果是商靳斯跟另一個女人這樣糾纏不清,她也會接受不了。

一聽到她居然說要離開澄園,還要離開海城?商靳斯就覺得心被人強行挖走那般,立刻厲聲說:“時槿,你是我商靳斯明媒正娶,加蓋結婚印章娶回家的商太太,你想扔下我去哪裏?我不離婚,你永遠都是商太太!”

“我……”

時槿覺得這個男人怎麽這麽霸道?明明剛才是他自己在說介意她和崔子銘的事情,還說影響他情緒。

“乖乖等我回去,不許不接我電話。”商靳斯把語氣放緩和了一些,擔心自己剛才說話語氣太凶了把時槿嚇到。

“別想著趁我不在海城就偷溜,如果我回去見不到你,後果自負。”

這是威脅?

時槿咬咬唇,問:“商靳斯,你到底想怎麽樣?”

他這反複多變的模樣,真是讓她猜不透了。

“你試試就知道。”商靳斯最後這句話說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

時槿再下樓的時候,心情已經好了許多。

周嫂已經把熱氣騰騰的早餐都準備好了,“先生剛才特意交代的,一定要準備熱粥,讓太太最少吃一碗,說是對胃好。”

時槿也點點頭,笑笑坐下。

這個男人,心裏的確是有她的。

剛喝了不到一半,李教授的電話就來了,時槿馬上接聽,擔心是不是檢測那邊出了問題。

“時小姐,總算聯係上|你了,昨晚知道你出事,我們都很擔心你,後來封先生打電話回來報了平安,大家才放心下來,也沒能幫上什麽忙,實在愧疚。”

“不不,這件事情隻是個小事,李教授你太客氣了,我想詢問一下,那邊花田的檢測結果是不是已經出來了?”

時槿最擔心的還是這個問題,她的時間比較緊迫,越快能夠拿到專業的檢測報告,她才能安心下來。

這次給時槿打電話,李教授也是想說這件事,看時槿問了,點頭說道:“是的,我已經對昨天花田基地土壤的檢測有了初步結果,不過那隻是我的初步推測,根據對現場的植物和土壤的觀察,結合那裏的氣候和溫度的分析,那些花卉植物的確不太正常。”

“不但花期延長很多,而且葉片顏色以及花朵的大小都跟其他地方正常生長的植株有比較明顯的出入,今天早上離開之前已經把相關的樣品都收集完畢,回到海城的實驗室馬上可以進行全方麵的檢測,下午就可以出一份詳細的檢測結果。”

聽完李教授的話,時槿忍不住高興:“那太好了,等結果一出來,還請你馬上通知我,我可以隨時過去和你當麵談。”

掛掉李教授的電話,時槿覺得好像心裏的石頭都落下了,現在就等下午結果出來,接下去的事情都容易解決。

心情好了胃口自然也好,時槿大口大口的三五下就把剩下的粥喝完,還讓周嫂給她再盛一碗。

昨晚上的消耗實在不小,她現在越發覺得餓得厲害,也要吃飽了才有力氣恢複體力,下午可以好好跟李教授談談花田的事情。

沒一會兒,蕭瀟的電話也來了。

看著今天早上這一個接著一個的電話,時槿忍俊不禁,悠悠地接了蕭瀟的電話,笑著說道:“你今天怎麽也起這麽大早了?”

“大新聞!大新聞!”蕭瀟的聲音掩飾不住的喜悅,而且透著濃濃的八卦氣息。

就算沒當麵見著她的人,就聽她這說話的聲音,時槿也能夠感覺到接下來她肯定是要開始跟自己八卦了。

“薑超又出大事了你知道嗎?我也是朋友發給我的,然後點進去一看,可沒給我樂死!”

“你猜怎麽著?那傻|逼這次不知道又得罪誰了,還是又跟誰打賭輸了,反正人是在海潤廣場那裏,除了個**啥都沒穿,最關鍵的是什麽,頭上身上都讓人用不同顏色的油漆畫烏龜兔子寫大字,哈哈,可搞笑了!”

“還有他跟人對罵,跑去撿紙箱套在身上溜走的視頻,都有都有,回頭我也全部發給你看看,真是太搞笑了!”

“你不知道,他這次丟人真是丟到太平洋去了,我聽說回到家都沒給他進門,就讓他這個樣子在外頭曬太陽站著,宏薑的股價暴跌不止,真是大快人心!”

蕭瀟興致勃勃地說了這一大堆,時槿卻一個字沒說,實在奇怪。

“我,剛剛說的話你都聽到了嗎?”

“嗯,聽到了呀。”時槿優雅地喝著粥,反應十分平淡。

這樣的反應,讓蕭瀟覺得大有問題,不正常,實在不正常!她跟薑超怎麽說也算是有過節的人,聽到薑超出醜的事,好歹也驚訝一下吧,為什麽……難道?

“難道今天的事情,也是你幹的?”

蕭瀟大驚,為自己這個大膽的假設感到不敢相信,但是又有點期待就是自己想的這個結果。

“是。”

時槿大大方方承認,一點沒有拖泥帶水。

聽到她真的這樣回答,蕭瀟沉默片刻,卻擔心起來。

“作為好友,我還是要提醒你一下的,雖然薑超那人本來也不是什麽好鳥,別說你我,這海城裏麵看他不順眼的人多了去了。但是……薑家畢竟在海城也是有頭有臉,有一定實力的,你連著兩次惡整薑超,是,我承認,這的確很|爽,但是你還是要小心薑超會報複你。”

時槿默默聽著,沒有回答。

“薑超那人可不是什麽好茬,以前被他陰過欺負過的人也有一些是圈子裏的,後來人家也都是不了了之。就算不給薑超麵子,也要給薑家一點麵子。”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她既然能夠做這樣的決定,那就早就想到了可能會出現的後果。現在的時槿,不再是前世那個不知輕重戀愛腦的女人,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時槿是勸不動了,再想到就算真的薑超要報複,也還有商靳斯護著,蕭瀟也暫時放心下來。

“對了,還有薑珊,我聽說前兩天她手斷了,都上醫院了,不過怎麽斷的我沒打聽到,這姐弟倆真是報應,活該!”

跟薑珊本來就是對頭,蕭瀟知道她受傷了心裏自然痛快。

手斷了?

時槿腦子裏忽然閃過了商靳斯說的話,他出發之前薑珊是去找過他,還說了時槿和崔子銘過去的事情,莫非……

這樣一想起來,整件事情似乎也都說得通了。

商靳斯都能氣得兩天不搭理自己,說明那天薑珊說的話,的確對他造成很大的情緒影響,被激怒的猛獸要擰斷一個女人的手,那真是太輕鬆不過。

說完了薑家人的事情,蕭瀟又開始把話題轉移到兩人身上,約著時槿下午跟她一起去逛街。

“下周的慈善義賣晚會你家也收到邀請卡了吧,下午咱出來見個麵,一起去挑禮服,順便喝個下午茶再當麵聊聊天。”

慈善義賣晚會?她怎麽記憶中完全沒有這件事?

“不行,我下午沒空。”

李教授說了下午就能出結果,她這還要留著時間去實驗室跟李教授一起看看結果,再順便請教多一些相關的問題,不然到時候回公司開會,沒有足夠專業的知識去堵住那群高層的嘴巴。

“什麽?你不去?今天太陽真是打西邊出來了嗎?以前你最關心的就是去宴會穿什麽的,哪次不是買好幾套禮服放車上帶過去,怎麽現在我主動約你去挑禮服你都不去了?老實交代,是不是有什麽情況?”

“你該不會……下午又想去見那個崔子銘吧?時槿我可告訴你,你好不容易從他的降頭裏麵解脫出來,跟你家老公好好的,商靳斯剛出差兩天,你就又開始回到過去啊!這事別說商靳斯不同意,我也不同意!”

蕭瀟這緊張的語氣,卻聽得時槿心中暖烘烘的。

“我說過,崔子銘這人跟我已經沒有關係,我也不會再見他的,放心,不就是個慈善義賣晚會嗎?穿什麽重要嗎?我就算到時候穿條破布去,我也是全場的焦點!”

“哈哈,厲害,那我就自己去挑了,下周我就拭目以待你的服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