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李教授等人回來之後,時槿這才把封印喊回來,一行人一起去了定好的民宿那邊,還提前讓老板準備了飯菜。

去到之後,坐在這山間的木屋裏,聽著旁邊的流水聲和鳥鳴聲用餐,倒也是一番別致的享受。

這個民宿的占地不算小,但是老板並沒有把地皮全部密密麻麻蓋上房子當做客房,而是精心設計了好看的花園交錯,每個客房都是獨棟的木屋,在木屋的四周都是鮮花圍繞,還有別致石頭小路通向隔壁的房間和外麵的通道。

環境算是十分的不錯,而且設施也幹淨,跟網上的評價和曬圖都是一樣的,就連老板養在店裏的那隻橘貓,也跟網友的曬圖一樣胖。

一行人暫時在這留宿一夜,要是明天工作還做不完的話,再繼續留下。老板也好說話,直接說不用加押金了,等到退房的時候再按實際天數來算房費。

吃過飯聊了一會之後,大家都回到了各自的房間休息。時槿的房間在比較靠邊的地方,她覺得這個房間的窗戶看出去,能夠看到的風景比較賞心悅目,就挑了這裏。

主要是離封印的房間遠一點,她也能耳根子清靜些。

一天下來,時槿還是沒有等到商靳斯的電話。

早上的時候還說可能在睡覺,倒時差什麽的,現在這一整天過去了,眼看著又到晚上了,他怎麽還沒給自己發個信息打個電話呢?

時槿坐在桌旁,麵前還攤開擺放著花田的相關資料,仔細又看了一遍,再想著今天遇到的農婦說過的話,時槿想得出神。

突然門外響起了敲門聲,猛地把時槿的思緒打斷,也把她嚇了一跳。緩過神來,才起身走過去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穿著樸素的年輕女人,看見時槿開門了,立刻堆滿笑容熱情地說:“小姐你好,我是給你送熏香來的,我們這裏的蚊蟲多,你一定要點上。”

“對了,最好把門窗都關上。”

女人臨走之前,還不往再次提醒時槿。

時槿沒有多想,接過女人手裏的熏香就轉身回房間點上。

隻是剛點上沒有多久,吸入了熏香的味道之後,時槿敏銳地感覺到有點不對勁。

這個時候還不是很晚,她剛才看資料到時候還十分精神,怎麽現在就感覺整個人昏昏沉沉的,腦袋很重不舒服?

直覺告訴她,這個熏香一定是有問題的!

時槿用力咬著唇,試圖讓自己保持清醒,可是成效不大。

咬咬牙,時槿開始用右手時槿掐左手的胳膊手肘裏側的地方,這裏的痛感最清楚,也更能讓她保持意識的清醒。

抬頭看向點熏香的方向,時槿用力甩了甩腦袋,定睛看清楚熏香的位置,拚著力氣走過去把裝著香薰的爐子打翻在地,看著掉出來的熏香,時槿用力踩下去,把香踩滅不讓自己繼續吸入這種氣味。

盡管已經把源頭掐掉,但是熏香的味道還在房間裏麵縈繞著,時槿還想去把門窗打開,讓氣味散出去,可是發現手腳四肢都酸軟無力,一點都使不出力氣了。

意識似乎開始逐漸變得薄弱起來,她想要發聲呼救,卻發現自己連一點聲音都喊不出來。想要找到手機給封印打電話。

但是身體不受大腦控製,她沒辦法站起來,連方向都判斷不清,甚至連手機最後是放在那裏也想不起來了。

人變得越來越模糊,迷迷糊糊之中,在最後殘存的潛意識裏聽到外麵有人的聲音。

木門被打開,是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應該是個男人的腳步。

那個腳步聲越來越近,她的身子也越來越軟,原本是靠在桌邊的身子逐漸失去了支撐的力氣,一點點軟下來,“咚”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倒在地上的時槿眼睛已經睜不開,耳朵的聽力還剩下最後一點。

她知道有人在靠近自己,而且已經走到了身邊,似乎還在說著什麽話,但是她已經聽不清楚,再接下來,就徹底沒了意識,昏死過去。

不久後,周培培拿著一些資料過來找時槿,她又找到了一些跟花卉原材料對香薰的影響資料,想著給時槿看。

走到時槿的房門口,發現門口隻是虛掩著,抬手敲了敲門,“大小姐,是我,我拿了點新找到的資料給你。”

等了一分鍾,都沒有人回答。

“難不成是出去了?可是這門口都沒關好呢。”周培培想著進去先把資料放下,再給時槿打電話說一聲,誰知道推門進去之後,也沒看到房間裏麵有人,但是地上卻有一個被打翻的香薰爐。

而且在房間裏麵還能夠聞到一陣比較濃鬱的香味,周培培直覺就不太好,連忙給時槿打了電話過去,發現電話就在她旁邊的桌上響了起來。

掛掉電話在房間裏麵轉了一圈,時槿的東西全部都還在這裏,就連房卡和鑰匙都沒帶,她不像是出去散步的,更像是出了意外!

一陣眩暈感傳來,周培培連忙扶住旁邊的家具,房間裏的香味還在不斷湧入鼻腔之中,不但整個人越來越沒有力氣,也開始頭暈眼花看不清楚東西,這香味有問題!

周培培意識到這一點之後不再猶豫,強撐著頭暈離開了房間,出到外麵呼吸了新鮮空氣之後,才好了一點。

一路跌跌撞撞地走,一路不停咬著嘴唇,掐著自己的手臂,終於支撐到了封印的房間門口,剛好封印打開門從裏麵出來,看見周培培,想打招呼,卻發現她臉色不太對。

“你怎麽了?”

封印話音剛落,周培培的雙腿一軟,就倒了下來,封印連忙接住她,緊張追問:“出什麽事情了?時槿呢?”

“大,大小姐,好像出事了……”周培培拚著最後的力氣說完這句話,眼睛一閉,昏死過去。

***

幾個小時後,雙手雙腳都被綁住的時槿漸漸恢複了意識,耳邊響起幾個不同的男人嘈雜的說話聲音。

她想要睜開眼睛,但是眼皮子很重,嚐試了很多次之後,才慢慢張開眼睛,看清楚周圍的環境。

雙手被反綁在身後,她此刻正坐在地上,雙腳也被綁在一起,所幸嘴巴沒有被人用封口膠封住,她還能呼吸自由,也還能說話。

隻不過,現在這個情況,不用問也知道自己是被綁架了,就算能說話,這裏也不像是能夠讓她呼喊求救的地方。

抬頭,四顧,周圍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類似倉庫的地方。

頂上是星鐵棚,地方看著十分寬敞,目測最少有一千多平米,旁邊有貨架和貨位,零零散散的堆放著一些紙箱。

光線不甚明亮,但是透過玻璃窗看外麵,還是漆黑一片。

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時槿看到了好幾個男人正在那邊,圍著一張破舊的桌子,正在喝酒打牌,劃拳說粗話。

幾個人身上都看到有紋身的地方,人看起來也是那種混混類型。

其中一個男人抬起頭來,剛好是對著時槿這邊的方向,看見時槿醒了,對著同伴說了一聲。

另一個看起來像是他們小頭子的男人站起來,走到時槿麵前,蹲下來仔細看了時槿兩眼,調|戲開口:“喲,這妹子長得真是漂亮,不虧是薑少看上的女人。”

薑少?

一聽到這個名字,時槿就心中有數了。

姓薑的,又跟自己有過節的,除了那個薑超還能有誰?竟然是這二杠子使喚人來把自己綁走的。

時槿不屑地問:“你說的薑少,是薑超那個光|屁|股|裸|奔的廢物?”

她這聲音不小,而且語氣又十分囂張不屑,聽得旁邊的幾個男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在時槿麵前的男人笑得最大聲,笑停了之後,還對著時槿鼓掌誇她膽子大:“不錯不錯,真是個有趣的女人,被綁了不但不害怕,還有心情打趣人家?”

“夠膽量,我出來混這麽久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樣的女人。”

時槿微微一笑,回了一句:“謝謝誇獎。”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怕老實告訴你。這次就是薑超薑少爺出錢讓我們把你綁來的,從海城一直跟著你到了瓊州,又從瓊州把你帶回海城,這趟可沒把哥們幾個累壞了。薑少說要找你報仇?我看……應該就是你這小娘們讓他出醜的。”

男人似乎也看準了時槿跑不掉,幹脆就把背後的那點事全都倒出來了。

時槿依舊淡定,反問男人:“薑超給你們多少錢來綁我?”

“二十萬。”男人說完,還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

看見他這個表情,時槿就知道這些人估計沒見過什麽大錢,心裏已經很快想到了下一步應該怎麽做。

“什麽?才二十萬?這可是綁架,綁架判多重你們知道嗎?”時槿故意用很誇張的語氣說,這樣一來,果然挑起了幾個男人的興趣。

麵麵相覷之後,眾人眼裏都是閃爍著迷茫和無知的光芒,最後還是她麵前的男人不恥下問,虛心請教:“綁架要怎麽判啊?”

時槿看了他們一眼,清了清嗓子,幽幽開口:“綁架罪成立,一般處十年以上有期或者無期,並處罰金或者沒收財產。”

隻是聽了這段,那幾個男的臉上就露出了緊張害怕的神色。

“就算情節判定屬於較輕的,那也得五年以上十年以下,並處罰金,要是薑超那傻子還讓你們殺我滅口的話,那可就厲害了,到時候你們都得死刑!”

“什麽!竟然這麽重!”

“薑超那小子是不是故意陰我們?”

聽到綁架居然會被判這麽重,幾個混混紛紛坐不住了,齊刷刷開始罵了起來。

時槿等他們罵得差不多了,又重重歎了一口氣,恨鐵不成鋼地說:“唉,你說你們幾個年輕力壯的,大好前途,幫薑超做這麽危險的事情,他竟然才出二十萬?真是太小氣了,根本不是男人!”

“你們也是夠傻的,就為了區區二十萬這點錢敢來動我,要是我沒告訴你們這些事情,你們還幫他把我殺了,值得嗎?”

時槿說完這些,就停了下來,靜靜看著他們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