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封印頓時蔫了下來,原來人在裏麵啊?不過他這麽晚了真被趕出去的話就沒地方去了,還是忍一忍吧。
想到這裏,封印一個字都不說了,轉身麻溜跑回自個兒的客房去了。
第二天早上,商靳斯像往常一樣七點半就下樓,卻難得看到封印居然已經坐在餐桌前吃早餐了,這麽早起來吃早飯可不像是封印往日的風格。
封印手裏捏著一塊吃了一半的土司片,嘴巴隻是重複機械動作一下接著一下地咀嚼。
臉上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麵容枯槁的模樣,一點精神都沒有,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昨晚是去做賊做通宵了還是放縱過度補不回來了?
跟他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一臉精神煥發的商靳斯,不但臉色帶光精神抖擻,走路帶風步履又穩又快。
商靳斯剛坐下來,封印就等不及立刻跟他吐槽起來:“靳斯,你看看我,你看看我這黑眼圈!”
“昨晚上我一整晚都失眠沒有睡過,你家裏為什麽會買那樣硬邦邦的床墊?把我的背脊骨都要硌穿了……被褥也不柔軟輕便,跟我家裏的差了十萬八千裏,我就這樣睜著眼睛坐在椅子上熬了一個晚上!”
封印說得可憐巴巴,連自己都被自己給感動了,可是商靳斯卻連正眼都沒瞧過他一下子,自顧自地吃著早餐,看著早間新聞,還回複了幾個郵件。
等到商靳斯吃完之後,就要起身離開,封印連忙伸手拉住他,還想要再哭訴幾句。商靳斯抽回自己的手,用另一手輕輕拍打了幾下被封印抓過的地方。
“我還是那句話,愛住不住,不住就滾。”
又拿這個威脅我!
哼,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就是不滾!
封印轉身坐正,繼續吃自己的早餐,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走到門口處,臨出門之前,商靳斯還不忘交代周嫂不要打擾時槿睡覺。
“交代下去誰都不許打擾到太太,廚房那邊也要隨時準備好吃的,讓太太醒來之後馬上就能吃上早餐。”
周嫂在旁仔細聽著,一一點頭答應下來。
還坐在餐桌邊上的封印也是聽得清清楚楚,不敢置信地轉頭過來看著商靳斯的背影,隻覺得一陣無語。
回想起剛剛對待自己的冷漠態度,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的無情冷漠商靳斯,再對比這個細心溫柔又體貼的商靳斯,如此恩愛疼老婆的男人,真的還是他認識多年的好兄弟商靳斯嗎?
“我要去國外出差幾天,不能隨時接電話,照顧好夫人。”
“是,先生。”
把事情都交代好了,商靳斯才出門,剛回到公司,陸川就跟他匯報說宏薑集團的千金一大早就來找他。
宏薑,薑小姐,薑珊?
這幾個相關聯的名字在商靳斯的腦子裏麵串成一串,冷冽的眼神變得黯黑鄙夷。
“不見。”
冷冷甩下這兩個字,商靳斯就直接進了辦公室開始工作,他下午還要飛國外出差,這些工作必須在上午全部處理完成。
一個小時後,陸川送咖啡進來,看見商靳斯手裏的工作也完成得差不多了,才開口繼續匯報:“那位薑小姐一直不肯走,說今天要是您不見她一麵的話,她就一直在這等著。”
商靳斯蹙了蹙眉,問:“看一下今天的工作行程,下一個事項是什麽?”
“十五分鍾後開會,十二點的飛機。”
思考了幾秒鍾,商靳斯看向陸川:“讓她進來,十分鍾的時間。”
一直在外頭等候的薑珊終於等到了陸川帶來的好消息,當即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風姿婀娜地甩了甩頭發,踩著高跟鞋走了進去。
剛才在等待的過程中,幸好她沒有放鬆自己,一直在注意著自己的妝容狀態,補妝都補了好幾次,就是不想在商靳斯的麵前留下半點帶有瑕疵的不好的印象。
一進總裁辦公室,薑珊就看見了站在落地窗旁邊的商靳斯。
雖然隻是側身對著自己,但是他挺拔頎長的身姿,冷酷帥氣的側臉,還有那不容忽視的強大氣場,每一分每一寸都是如此的完美,如此的吸引人。
真不知道那個時槿走了什麽狗屎運,竟然能夠嫁給商靳斯!明明她可比時槿美麗性|感多了,薑家也沒比時家差到哪裏去!
商靳斯一手插在褲袋裏,一手端著杯子,目光透過落地窗看著底下的車流人群,不時輕抿一口咖啡,冷漠又孤傲。
“你隻有十分鍾。”
不等薑珊開口,商靳斯就冷冰冰地宣判了她的時間,而且就算是在跟她說話,商靳斯的目光也沒有移動過半分,依舊看著外麵,沒有看薑珊一眼。
薑珊今天來見商靳斯,卻是真的精心打扮過的。
她本來身材就不錯,不久之前還飛去國外做了基建項目,使她看起來更加凹凸有致,引人入勝。
今天更是特意選了一條抹胸緊身短連衣裙,腰部鏤空若隱若現,脖子上掛著的寶石項鏈長度剛好垂落在胸前上一寸的位置,視覺效果上看起來,隻會讓那裏的高聳更加的呼之欲出。
踩著腳上的十二公分細跟高跟鞋嫋嫋走向商靳斯,薑珊的聲音卻柔弱得不行:“那天的事情,實在是對不起。很抱歉讓商總不高興了,其實我也是受害者,那天說的話也是聽別人說的,我便以為是真的。”
說到這裏,薑珊頓了頓,再開口,就是帶著哽咽的語氣了:“那天的事我很後悔,更多的是自責……我一個受過良好教育的名門淑女,不應該說那麽粗鄙的話,事後家父也嚴肅指責教訓了我,我是真的知道錯了!”
薑珊說完,抬起頭來可憐兮兮地看向商靳斯,期待他隻要一轉過頭來,就能夠看到身材完美又楚楚可憐惹人疼惜的自己。
今天她會委下|身段到這裏來裝出這幅小女人乖巧道歉的模樣,當然不是真的知道錯了,隻不過是因為家裏的投標項目失敗,而她才不得不過來認錯。
同時心裏也存了一絲妄想,說不定商靳斯被自己迷住了,那往後所有的事情就都好辦了。
隻是她左等右等,等來的卻依舊隻是商靳斯的一張冷臉,但是看到商靳斯轉頭看過來的時候,薑珊還是努力擠出一個自認為我見猶憐的笑中帶淚的笑容。
商靳斯語氣嘲諷地開口:“既然錯了,那就應該去跟我太太道歉,而不是來我這裏扭捏作態,你傷害的是時槿而不是我。”
“我一定會去的,我知道那天的話對時槿來說是傷害,她肯定會難過,我一定會去向她道歉。”
薑珊心裏卻忍不住一直在謾罵著時槿,現在隻是不能明麵上繼續得罪商靳斯罷了。
“我和時槿是從小認識的朋友,我對她的事情還是很熟悉的,商總你來海城的時間還不算太長,或許對時槿過去的事情了解得不夠多。”
“作為一個旁觀者,我看得實在是太清楚了,我也不忍心看著商總一直被蒙在鼓裏,被人玩弄感情。時槿跟崔子銘的事情可是真真切切發生的,並不是我亂說,也不是外麵的人傳的謠言,我本不應該說這些,但是我就是不忍心看你被欺騙,我也是為了你好才特意來提醒這個的。”
看著薑珊說得意興闌珊,商靳斯也不打斷,反正十分鍾還沒到,他倒想看看這個女人還想玩什麽花樣。
另一邊的薑珊看見商靳斯沒吭聲,也沒讓自己出去,還以為他已經相信了自己剛剛說的話,臉上忍不住露出一抹歡喜的表情來,繼續繪聲繪色添油加醋說了起來。
“當初時槿和崔子銘的愛情可是轟轟烈烈,他們倆從時槿上大學的時候就開始了,時槿夏天給人家送冷飲,冬天親自送熱湯,每天一日三餐照顧著崔子銘,聽說還去報名廚藝培訓,要為崔子銘做一輩子的飯!”
“聽說她還倒貼錢給崔子銘買了不少禮物,隻要是假期,兩人一定是膩在一起。”
“當初她為了不嫁給你,還打算跟崔子銘一起去私奔,要不是被時伯父抓回去囚禁起來,她早就不知道跟崔子銘跑到哪裏去了。真是說起來都丟人,也幸虧時娜是個拎得清的,這些家醜都是她親口說出來的,所以絕對不會有假。”
時娜?又是她。
聽到這裏,商靳斯已經心中有數,這個女人實在是不安分啊。
隻不過一想到剛才薑珊說的那些時槿為崔子銘做過的那麽多的事情,付出了那麽多,心裏又覺得有點不高興了。
看著商靳斯一直沒有說話,薑珊就越說越興奮,說話間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走到了商靳斯的身旁,看準了時機,整個身子就朝著商靳斯倒了下去,準備用自己的兩個炮彈把商靳斯攻陷下來。
萬萬沒想到,她的手臂才剛剛碰觸到商靳斯的袖子,就被商靳斯快速反手擰住了她的手,臉色冷峻,眼神黯黑,隻聽“哢嚓”一聲脆響,緊接著便響起了薑珊慘絕人寰殺豬一樣的尖叫聲。
“啊——”
薑珊的手腕竟然被商靳斯這樣一下子直接擰到脫臼,這個大小姐從小到大哪裏受過這樣的苦痛,當下就跌倒在地上,疼得她五官變形,一直尖聲呼救。
眼淚更是不能自主地掉落下來,手上劇烈的痛楚不斷傳來,薑珊不敢亂動,隻能一直大聲喊著“救命,救命啊……”
商靳斯緩緩轉過身,一襲黑暗懾人的氣息在他身旁環繞,眼神肅殺,如同黑麵閻羅王一樣嚇人。
一步一步,緩緩不斷靠近薑珊,身上強大的氣場把薑珊嚇得更加害怕,哭得也更大聲了。
“我不喜歡除了我太太之外的其他女人碰我,再有下次,就不是斷手這麽簡單。”商靳斯的聲音像是一根根冰錐,刺入薑珊體內,又疼又冷,讓人害怕得哆嗦。
此刻的薑珊真的快要被嚇死了,一邊是疼得要命的手腕,一邊是嚇人不輕的商靳斯,而她的一雙腿腳已經因為驚嚇過度而使不上力氣起來,隻能繼續癱坐在地板上哭著呼救。
最後還是陸川聽到了聲音,覺得不對勁,這才進來把薑珊給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