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屋子裏,沒有一點光亮,時娜第一次開始恐懼黑暗帶來的窒息感,她一個人呆在臥室裏孤零零的,好像隨時會被黑暗吞噬。
她更清楚,自己絕地不能再這麽繼續任由下去,就像陸詠春所說的,就算她暫時不殺她,慢慢的折磨她,她也會堅持不住的。
躺在地上,足足緩了半個多小時。時娜才恢複了一點力氣,她試著站起來,艱難的爬到窗戶跟前,想要打開窗戶。
這才發現,窗戶早早就被陸詠春做過手腳。
“啊,陸詠春,你這個賤.人,你這個瘋子,老東西!”時娜憤憤的拍打著窗戶,宣泄著自己心中的怒氣。
喊到她一般,她忽然停下來了,眼神滿是驚恐。要是讓陸詠春聽到,隻會加速她的死亡,時娜緊緊的閉上嘴巴,不敢造作了。
她徘徊在熟悉的屋子裏,還是沒有發現能夠用的上的東西。時娜煩躁的抓了抓頭發,她的眼神還是定格在了一旁的窗戶上。
她的房間在三樓,像這種別墅,想要要出去,隻能走窗戶了。
時娜沒有猶豫,果斷上前,想要打開窗戶。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麽,窗戶就是打不開,而且房子裏也不通電。
時娜真的是一點辦法也沒有,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門外守著的傭人都有些累了。
她們看了眼屋內,眸子滿是疑惑,“怎麽這會兒還靜悄悄的,這蠢貨還真的甘願等死嗎?”
“誰知道呢?裏麵黑漆漆一片,要是我都會被悶死,隻是害的我們還要一直站在這裏,我到希望她現在鬧騰呢?”
“誰說不是呢?”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
這時,樓底下的陸詠春忽然又上來了。等傭人回過頭時,陸詠春已經站在了他們的麵前。
“太太,我們不是有意在這裏談論的,你不要生氣,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傭人驚恐認錯。
陸詠春冷哼一聲,“知道就好,下次嘴巴給我嚴實點,要是讓我聽到,有誰說了不該說的話,後果我想不用我在說了吧?”
“是是是,我們明白的太太,您放心,我們保證一個字都不會往外說的。”傭人連忙保證道。
陸詠春點點頭,這才沒說什麽。她特意站在門口好久了,裏麵安靜的很,沒有一丁點聲音。
這會兒她怎麽這麽安靜?難不成還真的變乖了?
“我走後,她一直都這麽安靜?”陸詠春眸子滿是疑惑。
傭人點頭,“是的,太太,您離開後,裏麵就沒有什麽動靜。”
陸詠春卻搖了搖頭,“不,不對,快給我開門!”
伴隨著砰的一聲,一束光兩瞬間這折射了進來。陸詠春看著時娜手裏拿著一個水果刀,正在艱難的劃著玻璃。
陸詠春冷冷的盯著她,眉目間滿是怒氣,“好啊,我就說你怎麽會這麽安分,原來是想著辦法要逃出去?”
時娜緊緊的咬著唇,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她已經很小心,沒想到還是被發發現了。如今百口莫辯,她低下頭,很沉默。
“外婆,我真的害怕,我說了,我不會再搶您的股份了啊,我隻是想要活著,這難道有錯嗎?”時娜不甘心的解釋著。
隻是希望陸詠春能夠明白,她現在對於股份真的一點想法都沒有了。
陸詠春冷笑,眼神滿是鄙夷,“左娜,你總有這麽多的虛偽的謊言,你說,要是你的母親知道她拚命保護的是這副模樣,她會不會心痛呢?”
陸詠春說著,忽然就笑了。
時娜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麽,她本來就不是左家的千金,時娜更是低下了頭。
她躲在角落,緊緊的抱著自己,看起來是那樣的委屈,她不斷的搖頭,自言自語。
“外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隻要放了我,以後我不會再回到左家了好不好,我真的不敢了,我不想死,我不想……”時娜的眼眶浸滿了淚水。
陸詠春聽著她的求饒,依舊沒有死好的心軟。她一直都是,寧可錯殺一百,也不願意放過一個,這一路,她千辛萬苦走到這一步,又有誰知道她的不容易?
隻怕,她這次心軟,真的放她離開了。左金銓回來得知她不見了,還是會找到時娜。
就算時娜真的對這件事情守口如瓶,左金銓還是會細查這件事情,最終,還是會調查到她的身上,何必要給自己找這麽多麻煩呢?
陸詠春的麵容依舊冷冰冰的,她好笑的開口:“娜娜,你還真的是天真,你的消息,我已經全麵封死了,我有本事把你留在這裏,就從來沒有想過讓你在出去,所以,死才是你最後的解脫!”
陸詠春說的平平淡淡,確讓時娜再次瘋狂和崩潰,她大聲哭喊著,眼裏心裏都滿是不甘。
“為什麽?我都做出了這麽大的讓步了,你竟然還是不願意放過我!”
“要怪就怪你本來就不應該在出現在左家!”陸詠春冷聲警告了一句。
她的話,確讓時娜無話可說。早知道,左家千金的這個身份給給自己招來死亡,她無論如何也不會來到這裏的。
時娜真的是越想越後悔,她也不知道陸詠春到底會使用什麽樣的辦法解決她,此刻的她,全身都處於高度緊張中。
時娜心裏所想,都表現在了她的臉上,陸詠春一眼就看出來了,笑了笑,繼續補充:“你放心,你畢竟是左家的千金,我一定會讓你死的有價值,你且耐心等待。”
陸詠春說完,再次轉身離開了。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她再次陷入了無盡的絕望。
“外公,你到底什麽時候回來?你趕緊回來啊,你要是不回來了,我真的要死了……”時娜委屈的在心裏默默喊著。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整個人都開始有了困意。但是一想到陸詠春會隨時進來,要了她的命,她便隨時保持警惕,一點也不敢睡過去。
殊不知,左金銓根本就沒有去外麵遊玩見他的好友,這件事情本來就隻是一個幌子而已。
很快,車子停在了一個場所門口,進去後,裏麵異常的安靜。左金銓報了一個名字,立刻有人帶著他去了一個包間。
一進門,裏麵的商靳斯已經等候多事了,左金銓坐在他的麵前,眼神滿是著急,“靳斯,時娜現在可有什麽消息,你查的怎麽樣了?”
“我查了,時娜的電子設備沒有任何移動的痕跡,按照我的推斷,她從你離開後,就沒有出過門。”商靳斯淡淡分析著。
畢竟,左金銓的別墅門外,到處都是商靳斯的眼線,始終也沒有看到時娜出門的跡象。
左金銓聽到這裏,忽然明白了,要是她沒有猜錯的話,這會兒時娜還在別墅裏。
也不知道現在陸詠春到底有沒有對時娜下手,左金銓隻帶這件事情意味著什麽。要是在耽擱下去,或許回去的時候,就真的隻剩下時娜的屍體了。
“靳斯,不能在等了,時娜沒有處理,相比陸詠春也想在家裏解決了她,畢竟出去要注意的細節太多,而家裏就不一樣了,那可是她生活了幾十年的地方,所以,我決定了,明天就要親自回去看看!”左金銓沉聲說著,眉目間滿是冷漠。
商靳斯明白他的意思,隻是有些事情,他也想要弄清楚,要是陸詠春沒有這個想法就罷了,要是真的有,他也不會放過她的。
再加上,左金銓和陸詠春已經幾十年的夫妻了,多少也有點感情的,要是因此原諒了陸詠春,對時槿來說也是個禍害。
“到時候,我跟著你一塊去,為了小槿,這種事情,我也有權利知道!”商靳斯看著左金銓的眼神,堅定的說了一句。
他願意跟著一起去,左金銓自然是極其樂意的,他看著商靳斯點點頭。
等到了第二天,兩個人約定好時間,早早的去了左家的別墅。一進門,別墅裏麵異常的安靜,大廳裏麵一個傭人都沒有。
兩個人帶著好奇,一前一後,小心翼翼的上樓了。
殊不知,左金銓離開後,陸詠春就給多餘的傭人放假了,隻留下了幾個自己的心腹。
樓道內也安安靜靜的,這個平時的左家顯然很不一樣,左金銓明顯感覺到了這一刻的詭異。
直到一身細微的啼哭聲傳來,商靳斯突然站在了原地,仔細傾聽。他的聽力,向來非常的敏銳,他絕對不肯能聽錯的。
“怎麽了?靳斯?”左金銓疑惑的詢問了一句。
“你聽?有沒有什麽哭聲?或者時娜的臥室在哪裏?”商靳斯淡淡說著。
左金銓安靜下來,還真的聽到了細微的啼哭聲,這聲音,他聽得出來,這明顯就是時娜的聲音。
左金銓立刻大步去了時娜的臥室,隻是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裏麵傳來了一陣聲音。
陸詠春看著蜷縮在角落裏的時娜,惡狠狠的控訴,“娜娜,你真的不應該回來,起碼這樣,你還可以好好的活著,隻是為什麽你就偏要回來呢?”
“外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還不想死,求求你了,您就放過我吧!”時娜哽咽的求饒,抽泣的不像樣子,說一句完整的話,也是那樣的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