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時槿欣喜的喚了句。

聞聲,季新月抬起了頭,她拉著時槿坐下,看著她的眼神滿是顧慮,“談的如何?對方可願意給我們時間解決問題?”

時槿笑著看向季新月,紅唇輕啟:“放心吧!談的很愉快,對方答應延長期限了。”

“此話當真?”季新月一副震驚的模樣盯著時槿,顯然有些不敢相信。

“是真的!”時槿特意說了好幾遍。

季新月聽到這裏,一顆懸著的心才算安定,“如此我便放心了,小槿,你真厲害,你又挽救了公司。”

“哪有,還不是你幫我出謀劃策,我才知道如何應對,新月,你做的沒錯,事情已過,就先不說這個了,你也擔心一天了,先去好好休息吧。”時槿關心道。

看她無精打采的樣子,時槿就知道她沒有休息好。

在這裏硬邦邦的坐了好久,這會兒還真的有些疲倦,季新月張張嘴,笑著看了一眼時槿,揮手離開了。

回到辦公室,時槿進入了繁忙的工作狀態。當周培培也知道新款香氛的危機解決時,笑的合不攏嘴。她興奮的站在辦公室門口,咚咚的敲起了門。

“進來。”時槿淡淡的聲音響起,抬頭見周培培兩手空空的樣子,時槿就知道今天沒什麽事兒了。

“時總,您真的太厲害了吧,這巨額違約金的事情,你都能輕鬆解決,現在這件事可在公司傳開了,員工們都很佩服您呢。”周培培坐在時槿麵前,開心的和她分享著員工對她的看法。

時槿卻不以為然,嘴角竟然有些苦笑,“凡事不能隻看表麵,這次談成也隻是運氣好,是我認識的人,如果換做別人,我可不保證就能談成,總之,以後簽合同定要謹慎一些。”

“嗯,知道了,我以後一定會顧全大局的。”周培培領會到了時槿的意思,麵容也嚴肅了許多,她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幾個小時轉瞬而過,突然,門外又響起了周培培的聲音,“時總,休息室有位商先生來找您,說是再談談合作上的事情!”

“知道了,我會下去。”時槿回應完,她合上眼前的文件,下樓去見商天禹。

時槿看到商天禹,皺著眉頭坐在了他的對麵,眼神滿是不解,“怎麽了?是不是和貴公司的合作又出了什麽問題?”

幾個小時前剛談完,下午又過來,這不得不讓時槿多想,生怕之前的談論都是一場空。

商天禹見時槿如此緊張的神情,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怎麽會?公司喜歡你的香氛還來不及,別多想了,來就是再和你談談其它香氛供應,你這些香氛,與我們而言,還遠遠不夠。”

時槿聽此,她的眉頭逐漸舒展,臉上也揚起淡淡的笑意。

接下來,商靳斯便和時槿談論起了公司其它係列的香氛,總之,隻要是公司現有的,商天禹都要。

這樣下去,時槿的公司不管什麽香水,一點庫存都沒有了,更不要提對外銷售。

但麵對這樣的好生意,時槿自然也不會錯過。二人相談甚歡,很快又順利簽約了好幾份合同。

這時,電話突然響起。

時槿放下手中的合同,歉意的看了眼商天禹,走到了一旁去接電話了。

“小槿,你在公司等我,等會兒下班我來接你。”商靳斯寵溺的說了句。

時槿看了眼電話,甜蜜回應,“好,我等你,我這會兒還在忙工作,我先掛了。”

商靳斯嗯了聲,時槿才掛斷了電話。

回到休息室,商天禹抬頭微笑的看著她,見她的眼神都在笑,猜到剛才打電話的那個人是商靳斯。

商天禹眸色一沉,淡淡說了句,“既然談的差不多了,我也該離開了,如若有事,改天再議。”

“好,我送你。”時槿起身,和他並肩走出去。看著他遠走的背影,時槿心裏抑製不住的喜悅。

公司的合作看來可以告一段落了,今天的工作也處理完畢,現在等著商靳斯下班來接她便好。

等待的過程些許無聊,同樣也是漫長的。時槿坐在一旁看手機,差點都快睡著了,結果,還是周培培過來喊醒她,“時總,商總已經在公司門外等著您了。”

“嗯,我這就下去,你也早點下班。”時槿揉揉眼睛,笑著看了她一眼,離開了。

時槿坐上車,商靳斯見她張嘴困倦的模樣,不禁好奇,“在忙什麽工作,這麽累?”

時槿的腦袋靠在一旁的窗戶上,盯著他,興致勃勃的說起,“之前談了一個新合作,訂單量太大,臨時發現供應不上,我聯係對方想商量緩解時間,沒想到那個人是商天禹,一拍而定延長了合作期限,剛剛也是在和他談論其他香氛係列合作。”

簡單的解釋,又讓商靳斯內心一緊。他握著方向盤,眼神盯著前方,卻沒在說話了。

時槿察覺他的不對,起身看向了他,才發現他麵色凝重,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時槿忽然有些擔心。

“靳斯,你是不是還有什麽事沒告訴我,我們是夫妻,如果有什麽解決不了的,要一起承擔,你不能隱瞞我!”

商靳斯扭頭看了眼時槿,眼神充滿了複雜。最終,他還是決定告訴時槿這個事實。

商靳斯的聲音淡淡的,卻又透露著一股濃濃的厭惡,“小槿,有些事情你也該知道了,其實商天禹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我本來不打算告訴你,以為你不會和他保持聯係,現在看來,一切已經不在我的預期範圍了。”

時槿則是吃驚的看著他,眼神滿是不可置信,“掛不得我總感覺你們彼此間有些相似,就連你們的姓氏也這麽巧,我一直以為是我多想了,沒想到你們真的有聯係,那他又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為什麽要裝作陌生人一樣認識我?”

商靳斯眉頭緊鎖,聲音裏透露著一絲無奈,“小槿,他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簡單,我離開帝城商家已久,他現在到底如何,包括所做的事情,我也並不清楚。”

時槿聽此,心裏一陣後怕。原來那些巧合,並不是所謂的緣分,一個人竟然能把這些事情潛移默化的安排好,竟然讓人沒有任何懷疑。

時槿佩服商天禹的能力,同時,又有些生氣商靳斯的隱瞞。

“靳斯,這種事情你應該早點告訴我,好歹讓我知道你們的關係,就算你不說,總有一天,我還是要知道,不是嗎?”

商靳斯聽到她的話,卻沉默了,仔細觀察,他的眼神閃過一抹哀傷。帝城早就不是他的家了,如果可以,他不想和那裏的任何一個人有關係。

時槿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淡淡的憂傷氣息,難不成他也有什麽苦衷,所以才不告訴她的?

轉眼間,車子抵達澄園。

商天禹帶著時槿進去,兩個人坐在沙發上,商靳斯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她說起了帝城的事。

“小槿,我並不喜歡帝城那個冷冰冰的家,直到遇見你,才讓我真正感受到了什麽是家的溫暖,我並沒有繼承帝城的商業,而是獨自來到了海城,我的母親在我八歲時便憂鬱而終,我的父親脾氣陰晴不定,那個家我早已經記不起他是什麽樣了……”

商靳斯的眼神滿是痛苦和隱忍,時槿看出他的難過,鼻頭忽然一酸,緊緊的把他擁在了懷裏。

在她眼裏商靳斯一直是強大不可侵犯的地步,不曾想,他的童年竟然經曆的如此不堪。

“靳斯……”時槿抱著他,想要開口安慰,卻不知從何說起。

商靳斯揉揉他的腦袋,看著懷裏的淚人,眼神閃過一絲無奈。

“乖,不許哭,我的餘生能夠你,這一輩子便足以!隻是,商天禹之所以敢來這裏,恐怕也是因為我在海城擅自成婚的事情,這場婚事其實並沒有經過商家同意。”

商靳斯說完,臉上也露出一抹神傷,也一直是他心上的一道坎,直到商天禹出現,商靳斯就料到這件事情無法在隱忍,終究要給出一個答複。

時槿起身看著他,又是一副震驚的表情。以前隻以為商靳斯是一個人,現在看來,她對他的了解少之又少!

豪門大家族,時槿雖然不是,但也多少理解這其中的艱辛了,既然商靳的童年如此不幸,商天禹又能如何?

原來,真正強大的人,真的不會掉一滴眼淚,他們偽裝的太好,以至於讓人心疼到說不出話。

時槿的眼淚隻是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滴滴的打在了商靳斯的手背上。

商靳斯怎會心疼自己的女人哭,連忙抽出一旁的紙巾,幫她小心擦拭。

“乖,不許哭,告訴你這麽多,也是到了解決的時候,這件事拖下去遲早都是麻煩,小槿,我是時候該回去把這件事解釋清楚,小槿,你願意和我一起嗎?”商靳斯試探的詢問著。

如果時槿不願意,他也會尊重她,一輩子保護好她。

誰知,時槿極其堅定的點點頭,言語極其肯定:“我願意,不過我要先安頓好海城的事情,我本是你的妻子,去見長輩是應該的,沒有什麽願不願意,我們是夫妻,有事自然要一起承擔,我可不許我的丈夫一直活的這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