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邊大理石餐桌很大,商靳斯自然是坐在主位,時槿乖巧地拉開了他右手邊的第一張椅子坐下來。手裏拿著筷子卻沒有吃飯,而是一臉希冀地看著商靳斯。

看著他每道菜都嚐過一口之後,時槿忍不住問:“怎麽樣?味道不比周嫂做的差吧?”

“還可以。”

一下午的忙活,和滿心的期待,居然就換來他這淡淡的三個字?

時槿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垮了,眼裏毫不掩飾的失望,低聲咕噥了一句:“就還可以啊……”

聲音雖然很小,但是商靳斯還是聽得十分的清楚,拿著筷子的手停頓了一下,看了她一眼,夾了一塊牛肉到時槿的碗裏:“吃飯。”

周嫂把已經醒好的紅酒送了上來,給兩人分別倒了一杯,便又退了出去。

難得瞧見先生、太太心平氣和地坐下來共進晚餐,如此良辰美景,她也不會不識趣地留在這裏當電燈泡。

端起裝了小半杯紅酒的透明高腳杯,商靳斯細長有力的手指捏住杯子,手腕輕轉,看著紅色的**在杯壁上轉了一圈又滑落下來,重複幾次之後,才湊到嘴邊抿了一口。

聲音像是不經意一般說了出口:“我今天聽說,崔子銘被抓了。”

以前每次提起崔子銘的時候,時槿的情緒都會十分緊張,對崔子銘百般維護。

可是這一次,她卻似乎沒有什麽反應?

商靳斯不由得放下手裏的杯子,抬頭看著時槿。

感覺到他的視線落在身上,時槿把嘴裏的紅酒咽下去,又切了一小塊牛排塞進嘴裏咀嚼幾下,咽下去。

“你看我做什麽?他被抓,關我什麽事?”

看著時槿這一本正經的反問,商靳斯忽然笑了起來,隻是這笑容卻讓人感到一陣陣涼意從腳底串了上來。

知道他今天是不會這麽輕易罷休了,時槿想了想,接著說:“是,我承認我以前跟他有過一段感情,但他也就是我少年懵懂時期的前任罷了,現在我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商太太,我心裏就隻有我老公一個。”

“再說了,誰還沒幾個前任呢?你以前肯定也有,但我可不會揪著你的前任不放!”

聽完時槿這番話,商靳斯挑了挑眉,沉聲說了一句:“我沒有。”

哼,傲嬌!

時槿在心裏默默吼了一句,表麵上卻不動聲色,繼續耐心地跟商靳斯解釋道:“是,我知道之前是我太任性,做了不少傻事。但我昨晚就說過了,我已經想通了,我現在就想跟你好好過日子,什麽前任不前任的都與我無關!”

說到最後幾句的時候,時槿的語氣和態度可是十分的堅定,就差沒把手握拳舉起來對著商靳斯發毒誓了。

話剛說完,時槿就大方地拿起旁邊的醒酒器,給自己和商靳斯的杯子都添了小半杯,主動舉起酒杯給商靳斯勸起酒來了。

玻璃杯碰撞時候發出的清脆響聲,在這隻有兩人的飯廳裏麵顯得格外的清晰。

同樣清晰的,還有時槿的聲音:“我們把過去不開心的事,不相幹的人都忘了,好嗎?”

商靳斯拿著酒杯,精明的雙眼一直盯著時槿看,想要試圖從她的臉上找到一些謊言的痕跡。

隻是不管從哪方麵看起來,她都不像是在騙自己,而更像是在發自內心地說真心話一樣。

商靳斯有些疑惑,她到底是真的想通了,還是演技已經好到了這個地步?

忽然,時槿的手停了下來,臉色也變得謹慎嚴肅起來,看著商靳斯認真地說:“還有一件事,以後不許你再見時娜。”

“她是你妹妹。”

其實聽到時槿這個要求的時候,商靳斯心裏的第一感覺並不是驚訝和奇怪,而是有點高興,這個女人是開始要顯示自己的地位和對他的占有欲了?

時槿不高興地撅起嘴,冷哼一聲:“你是我的,隻要是我看不順眼的女人,你都不許見!”

這小女人,占有欲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強了?不過……

“好。”

幾乎是沒有作什麽過多的思考,商靳斯就幹脆地答應了下來。

他答應得這麽幹脆,反而使時槿有點愣住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應該給什麽反應,回什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