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給我站住!”

宋老夫人看江晚姒和秦微微要走,心裏的怒火冉冉升起。

江晚姒撩了一下碎發,紅唇勾笑,“老夫人是要留我們吃酒嗎?”

“哼!臉皮夠厚啊!有人生沒人養!誰給你們的膽子在這裏惹事的?”

宋老夫人一擲拄杖,從上麵走下來,幾分威嚴幾分冷厲。

江晚姒聽到那六個字,臉色就變了,什麽尊老愛幼,滾!

“我五髒俱全,膽子這種東西,生來就有。難道,老夫人你沒有嗎?”

“伶牙俐齒!你以為你是誰?得罪了宋家,憑什麽覺得還可以安然無恙地離開!”

宋老夫人的眸光鎖在江晚姒身上,如泰山壓頂,令人生畏。

可江晚姒輕飄飄一笑,四兩撥千斤,

“腳長在我身上,我想走就走了。莫非,宋家今日還要打斷了我的腿不成?宋家高門大戶,怎麽好意思為難我們兩個小女子啊?”

“再說了,宋家欠我們一句謝謝呢—要不是我們今日來,宋家還要被蒙在鼓裏呢~還是說,宋家要包庇一個殺人犯的親家?”

我可是很好心的,你們還要恐嚇我,真是一點大家氣度都沒有。

在場的人都愕然咂舌,我滴個乖乖勒—

這江晚姒也太敢了吧!

“好啊!江家養的一個個好女兒!心比天高!敢在我麵前鬧事!”

宋老夫人說不過,氣上心頭,使了一個眼色給身旁的人。

那人會意,開始清場,讓保鏢進來。

不該留的人,都被迫請走。

徐子燁也在其中,磨磨蹭蹭地往角落裏躲著,他要前排吃瓜看戲!

“宋老夫人這是要cosplay慈禧太後嗎?以權壓人?越過法律強製監禁我?宋家真是好大氣派啊!”

徐子燁憋著笑,江小姐好**陽人!

果然是仗著有人撐腰,一張嘴就敢捅破了天。

“江晚姒,這裏,輪不到你撒野!”宋時乾也知場麵控製不住了,及時站出來發話。

可為時晚矣。

是你不讓我走的,那我就是撒野了,你又能拿我怎樣?

“我本無意與宋家爭執,是你家老夫人硬讓我留下來的,如今又說是我撒野,還真是黑的白的,好的賴的,全讓你們說了算。”

“住口!”江嶼州怒斥一聲。

江晚姒這個孽女!把宋家得罪得徹底,還想拉上江家給她陪葬嗎?

恰此時,公安局的人來了。

“我們接到報案,請方知嵐跟我們走一趟,協助調查。”

公事公辦的態度,冷硬不容有疑。

方知嵐身子一僵,猶豫了一分鍾,還是妥協了。

如果她不去,那才是心虛,證實了自己就是殺人犯。

當年的事情,她做的隱蔽,又是借他人的手,又過去了那麽多年,誰知道證據是真是假。

就算是真的,她也有辯駁的機會。

為了顧全大局,為了她的幾個女兒,她必須走。

經過江晚姒身側的時候,方知嵐說了一句:

“你們不會贏的,搞垮了江家,對你們有什麽好處?別忘了,你們也姓江。”

江晚姒冷飄了一眼,麵不改色,語氣極淡,“當年那把火,是你放的吧。”

方知嵐眸色一驚,又瞬間藏起來。

不可能,江晚姒怎麽會知道?她是故意這麽說的,是在詐她。

可對上江晚姒詭譎的笑意,她後背發冷。

“你欠的債,我會一筆,一筆,討回來。”

隨著公安帶走方知嵐,其餘賓客也走的差不多,徐子燁還在角落裏扒拉著看戲。

宋老夫人執意扣下江晚姒和秦微微,保鏢堵在門口。

秦微微跟江晚姒對視一眼:怎麽辦?撕不撕?

江晚姒挑眉:你撕得過這麽多人?

秦微微擠眉弄眼:我都說帶多點人了,現在怎麽辦?

江晚姒:淡定,人家要留我們下來吃酒。

秦微微:寶,你眼瞎了嗎?人家要吃了我們!

江晚姒:她年紀大,牙口不好,吃了也會消化不良。

秦微微沒忍住,撲哧一下笑出來。

徐子燁試圖分析她們的意識交流,但沒猜出來她們在說什麽。

不過,真的不得不佩服她們,在兩家的威壓下,還能旁若無人地笑出來。

姐妹牛掰!

“晚姒—”宋淮陽走近幾步,含情脈脈。

要不是江熙妍拽住他的臂膀,怕是都要走到江晚姒麵前。

好一個身在曹營心在漢。

江晚姒撇開眼神,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肆爺說了,她跟宋淮陽說多少個字,就做多少次。

她怕真死在**,還是離遠些。

宋淮陽是個害人精!

“晚姒,你走吧,是我對不起你,我答應你的事情,我沒有做到。”

宋淮陽滿臉愧疚,全心全眼都是她,絲毫不顧忌江熙妍的感受。

江熙妍隻覺得寒冬凜冽的風吹進心裏,冷得刺痛。

“奶奶,我已經答應娶熙妍,你就不要為難晚姒了,讓她走。”宋淮陽側身,開口求情。

宋老夫人更是厭惡江晚姒,定定看著她,妖精魅人,淮陽被她迷得五迷三道,連自己什麽身份都忘了!

“淮陽,為了這麽一個不要臉的女人求情,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奶奶,晚姒什麽都沒有做,是我自己喜歡她。”

“瘋了!瘋了!叔侄搶一個女人,把宋家的臉麵都丟盡了!你清醒一點!江晚姒配不上你!你的手剛好,就忘記疼了嗎?”

“奶奶,讓她走,這件事過去了,我不會再找她。”宋淮陽打斷。

又依依不舍,滿含眷戀地望了江晚姒一眼,

“晚姒,今天的事情,我不怪你,以後你一個人要好好的。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宋淮陽的目光熾熱深情,

晚姒,你看,我說過會保護你的,我做到了。

你口口聲聲說非宋廷晏不可,可關鍵時候,他在哪裏呢?

隻有我,我才是真的愛你,晚姒,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對你的心意的。

“我的人,還輪不到一個殘廢來護著。”

宋廷晏自外走進來,人未至,其聲已先奪人心魄,震得整個會廳的空氣都為之顫抖。

循著聲音,江晚姒看到他一身黑色襯衣搭配西裝褲,襯衫最上麵的兩粒扣子解開,不羈中透著難以言喻的尊貴。

氣場強大到連宋家的保鏢都自動讓開一條道。

他那雙幽藍的冷眸睥睨會廳,矜貴無比。

最後的目光落在江晚姒身上,一絲溫柔夾雜著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