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外
雲婉如三人趕到暮雲城時天已經黑了,暮雲城近來備受侵擾,城中百姓皆早早吹燈休息,隻有零星幾處微弱的燈火倔強的燃著,這座溝通著兩國之間貿易往來的小城變得死氣沉沉。
雲婉如再三思考決定還是把茵茵帶在自己跟前。茵茵便是前幾日賴著他們的那個小女孩,小女孩一問三搖頭,隻是結結巴巴的說著:“殷……殷”,雲婉如便叫她茵茵,小女孩很依賴雲婉如,做什麽都要跟著她,這一路上有了茵茵的加入也不再那麽枯燥。
三人早早下了馬,向軍營走去。還未靠近,一排長槍橫在三人麵前,“軍營重地,爾等速速離開!”
雲清弦不動聲色的將雲婉如與茵茵護在身後,拱手道,“在下雲元帥長子雲清弦,因故耽擱了行程,這才趕到,勞煩這位小兄弟通傳一聲。”
雲清弦本想混個眼熟,可無奈自己已經三年沒踏入軍營,新來的小兵根本不認識他。
“你說你是雲小將軍,可別吹牛了,雲小將軍腿傷未愈一直在京城養病,怎會來這!軍營重地,爾等速速離開!否則休怪我們不客氣了!”雲清弦腿治好的消息知道的人並不多,守門的士兵怎麽也沒法把眼前行動自如的雲清弦與那位雲小將軍聯係起來。
雲清弦有些窘迫,卻也沒法證明自己的身份,此次出來時間緊迫,雲清弦隻是帶了一身換洗衣裳和一些幹糧還有一把普通的長槍。
“閑雜人等速速離開,否則別怪我們刀劍無情!”守門的將士見這三人胡言亂語,便要把他們趕出去,雲婉如與雲清弦無奈正打算離開。
“慢著,讓他們進來!”一道磁性的嗓音響起。
“是,王爺!”士兵不理解,但士兵還是放了他們進來。
雲清弦一聽聲音便臉色一喜,對著麵前的蕭景行說道,“原來是戰王!此番多謝了!”
蕭景行剛進軍營時,便跟著雲如海學武,與當時的雲清弦結識,二人一同學武,一起上戰場,立下赫赫戰功,成為當時的少年將軍!
蕭景行對雲清弦的到來並不意外,他知道雲清弦的腿傷好了,定不會乖乖在家待著的,但雲清弦竟把雲婉如也帶來了,還帶來一個小女孩!
雲婉如行了一禮,“多謝王爺!”
確切來說,此次是雲婉如重生來第三次見蕭景行,忍不住去打量這位王爺,可惜夜色太濃,雲婉如隻能看到一雙深邃的眼睛。
蕭景行此時非常慶幸夜色濃厚,否則他的微表情定逃不過雲清弦的眼睛,此刻他能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心髒在強有力的跳動。
自從他發現了自己對她的那份感情後,每次遇到她,心髒都會狂跳不止,一年前雲婉如嫁給秦懷遠時他強迫自己孤身來到邊疆,半月前剛回宮便被太後叫去,說要替一位苦命姑娘撐腰,當他發現那份和離旨意上的名字時,自己再也控製不了。
雲清弦知道此時不是敘舊的時候,便開口道,“勞煩王爺派人帶我和妹妹去見一下元帥。”
“本王剛好要回營帳,順路帶你們過去吧。”蕭景行從未覺得時間過的這麽快,很快便到了雲如海的帳外,“本王先走了,你們去見一下元帥吧。”
“多謝王爺帶路!”雲清弦拱了拱手,便輕輕扣了扣營帳的門,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進來!”
蕭景行望著麵前二人進了營帳,才抬腳離開。蕭景行從商討完戰策以後便在周圍轉了轉,沒想到在這裏竟然遇到了她,蕭景行不由得微微揚起了嘴角。
火把在微風的吹動下輕輕晃動著,蕭景行的侍衛淩風揉了揉眼,似乎不敢相信王爺好像……笑了?誰人不知王爺從小在沙場長大,一直都是冷漠無情的樣子,他一笑,定是誰要倒黴了!淩風哆嗦了一下,趕忙追了上去。
雲清弦與雲婉如踏入營帳,茵茵乖巧的聽雲婉如的話在外麵等著,隻見雲如海一襲黑色勁裝,此時已卸下鎧甲,眉宇間盡顯英氣,卻難掩一絲疲憊。
他抬頭,目光在兄妹二人身上稍作停留,隨即吐出二字,“跪下!”
雲婉如此時感覺周圍的溫度都冷了幾分,忙和雲清弦一起跪在地上。
雲如海收到雲母傳來的信之後差點氣昏過去,雲清弦腿疾剛治好,雲婉如一個姑娘家,二人就這麽偷偷來了戰場,萬一,萬一出了什麽危險,該怎麽辦!
“知錯了嗎?”雲如海盯著二人緩緩說道。
雲清弦堅定道,“兒子一生的願望便是戎馬戰場,守護大齊的海晏河清!兒子已經荒廢了三年了,如今腿已經好了,是時候回到戰場報效祖國了!”
雲婉如心下一緊,開口道,“婉如雖女兒身,但也有一腔報國誌,婉如雖不能上陣殺敵,但可以照顧傷員!”
雲如海眼神忽地柔和,語氣卻仍帶威嚴:“錯不在你們不顧安危,而在未告知家中,令親者憂。然,戰場非兒戲,你二人既來了,便隨我左右,不得擅自行動。”說罷,他輕歎一聲,親自扶二人起來。
雲如海給二人交代了幾句,眼睛撇到了帳外那一抹小小的身影,嗬斥道,“什麽人!”
茵茵嚇了一跳,小心翼翼的走進來,站在雲婉如身後。雲婉如簡單給雲如海解釋了幾句,雲如海望著眼前和雲婉月差不多大的小女孩,終是有些心軟,在雲婉如的懇求下允許她留了下來。
秦懷遠帳內
江映月一到這便指揮著人燒了熱水,自己好好沐浴了一番,此時正穿著秦懷遠寬大的中衣,香肩半露,坐在床邊把玩著自己鮮紅的蔻丹。
秦懷遠一進來便看見這番情景,頓時感覺氣血上湧,關好帳門便朝江映月走來。
江映月見狀,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輕輕吹了口氣,那鮮紅的蔻丹在燭光下更顯妖嬈。她突然伸手,勾住秦懷遠的頸項,將他拉近,溫熱的氣息在他耳邊低語:“將軍,夜色已深,不若讓我為你寬衣解帶,共賞這軍中難得的靜謐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