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燭光搖曳,映照在金磚鋪就的地麵上,斑駁陸離。皇上端坐在龍椅之上,龍袍的金色絲線在昏黃的光影中閃爍,仿佛承載著無盡的威嚴與沉重。他手中的虎符,古樸而沉重,每一道刻痕都訴說著過往的輝煌與征戰。

下方,蕭景行雙膝跪地,脊背挺直如鬆,麵容堅毅,眼中閃爍著不屈與忠誠的光芒。

他的雙手緊握成拳,置於膝前,雖未言語,但卻勝過萬語千言。四周靜謐,隻餘宮門外偶爾傳來的夜風低吟,與殿內沉重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令人屏息的畫麵。

皇上輕歎,聲若沉鍾,回**在空曠的宮殿之中,每一聲都似在掂量著決定的重量。"蕭景行,你當真想好了?這虎符,非但號令三軍,更是我朝精衛營的令牌,你願以此,換那雲婉如一人?"言罷,他緩緩抬手,虎符在昏黃燭光下更顯威嚴,仿佛承載著整個帝國的重量。

蕭景行的目光沒有絲毫動搖,他深吸一口氣,聲音堅定而清晰:"皇兄,臣弟心意已決。臣弟從小就許願要護她周全,之前她嫁入秦家那個虎穴,臣弟已經愧疚萬分。若得她安,臣願以世間萬物相換,何況區區一虎符。"說著,他緩緩抬頭,目光與皇上的視線交匯,那裏麵不僅有決絕,更有對國家未來的無限信任與托付。

皇上的眉頭緊鎖,仿佛能夾住夜色中的一縷寒風。他凝視著蕭景行那雙堅定不屈的眼眸,心中五味雜陳。燭光在他深邃的眼眸中跳躍,映出複雜的情緒——既有對兄弟深情的動容,也有對江山社稷的考量。大殿內,時間仿佛凝固,每一秒都拉長成無盡的思索。

突然,一陣夜風穿堂而過,燭火搖曳得更加劇烈,光影在皇上雕刻般的麵容上跳躍,增添了幾分不真實的虛幻感。他緩緩站起身,龍袍的金色絲線在光影交錯中更顯尊貴而孤寂,仿佛與這夜色融為一體。

皇上踱步至窗前,背手而立,凝視著宮牆之外深邃的夜空,心中權衡著那難以抉擇的天平兩端:一邊是兄弟情深,一邊是國家利益與疆土擴張的**。夜風帶來了遠方的低語,似乎也在訴說著這無聲的抉擇,讓整個皇宮更添一份沉甸甸的壓抑。

皇上似乎突然抓到了什麽,他緩緩轉身,燭光下,那張威嚴的臉龐柔和了幾分。他輕聲問道:“你說,她便是當年那個在宮中救你於危難之中的女孩?”

蕭景行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溫情與感激,他緩緩點頭,聲音中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顫抖:“是的,皇兄。我從小就被其他皇子欺負,是她,勇敢的站出來保護我。那一刻,她的笑容,比春日裏最燦爛的花朵還要溫暖人心。”

皇上有些震驚,從前他一直被關在東宮,並不知道外麵發生過什麽,後來蕭景行助他登上皇位,二人的關係也逐漸好了起來,皇上也知道蕭景行心中有一女孩。

此時皇上得知那女孩竟是雲婉如,心下有些震驚和愧疚,可那十座城他也不想放棄。

許久,皇上開口道:“六弟,回去吧,容我再想想。”說罷,便轉過身去,離開了禦書房。

蕭景行仍舊直挺挺地跪在那裏,一旁的大太監看不下去,邊扶蕭景行起來邊勸道:“陛下也有很多憂慮,王爺先回去吧。”

蕭景行卻說道:“麻煩公公告訴皇兄,若皇兄願意留下她,從此,那大軍便隻效忠皇兄一人;若皇兄不願,我便帶領大軍向南梁開戰!”

大太監一聽,嚇得直冒冷汗,見拗不過他,隻好灰溜溜的走了。

雲婉如與雲婉寧隨著店小二的引領,緩緩步入三樓雅致的拍賣廳。廳內燈火輝煌,金絲楠木製成的桌椅在柔和的光線下更顯古樸典雅,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檀香,讓人心神寧靜。四周已坐滿了身著華服的賓客,低聲交談中難掩對即將開始的拍賣會的期待。

正中央,一座雕龍刻鳳的拍賣台上,一位身著錦繡長袍的老者正悠然自得地擦拭著手中的一柄精致小錘,眼神中透露出歲月沉澱的睿智與從容。他的身旁,一隻鑲嵌著寶石的琉璃盒靜靜擺放,盒蓋半掩,隱約透出裏麵物品的非凡光澤,引得眾人紛紛側目,猜測那便是傳說中的神藥。

雲婉如與雲婉寧輕盈地步入拍賣廳,她們的身影在璀璨燈光下拉出一道道優雅的弧線。

正當兩人穿過人群,即將步入前方的雅間之時,一個略顯踉蹌的身影突然闖入視野——秦懷遠。他衣衫略顯淩亂,眼眶深陷,布滿血絲的雙眼中滿是疲憊與不可名狀的複雜情緒。

雲婉如的腳步微微一頓,目光不經意間與秦懷遠交匯,那雙曾經熟悉的眼眸如今卻如同陌路。她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眼神中既有對過往的釋然,也有對眼前人境遇的淡淡同情。沒有言語,隻是輕輕挑了挑眉,那抹挑動仿佛是對過往雲煙的一次輕描淡寫的回應。

秦懷遠心中五味雜陳,腳步因慌亂而顯得笨拙,他急忙側身,試圖避開雲婉如的視線範圍。

但在這燈火通明的拍賣廳內,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難以遁形。他慌亂中不慎撞翻了一旁侍從手中的托盤,清脆的瓷器碎裂聲瞬間打破了廳內的低語,眾人的目光瞬間聚焦於此。

秦懷遠臉色蒼白,連忙彎腰去拾那些散落的碎片,手指被鋒利的瓷片劃破,鮮血滴落在精致的地磚上,如同他此刻的心,碎得難以拚湊。

他抬頭,正對上雲婉如那雙淡然中帶著幾分複雜的眼眸,那一刻,時間仿佛靜止,所有的懊惱、羞愧、不甘與無奈交織在一起,化作了他嘴角一抹苦澀的笑。

“婉如表姐,這是誰啊?”雲婉寧拉了拉雲婉如的袖子,好奇地問道。

“不是什麽人,叫的上名字罷了,不甚相熟,我們走吧!”雲婉如笑了笑,走進了一旁的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