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皆在你一念之間!”
項平安罕見認真道,“你希望它是真的,它就是真的。反之,就是假的。”
“奴家不想成為任人擺布的傀儡。”呂四娘情真意切道:“奴家隻想做大人的婢子!”
項平安哈哈大笑道:“行!過來,親一口!”
還沒等呂四娘上前,就見秦可兒嫋嫋婷婷走過來。
“大人,妾來給您送藥了。”
情敵見麵,分外眼紅,剛剛放下妒忌情緒的呂四娘,見到狐媚子過來討好項平安,頓時冷下臉,沉聲道:“四娘先告退了。”
“等下。”
項平安拽著呂四娘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邊,而後又不動聲色地從秦可兒手中接過湯藥一飲而盡,趁著秦可兒過來接藥碗之時,拽著她的手覆在呂四娘手上。
“你們應該知道,我不喜歡愛吃醋的女人。有什麽矛盾意見,不妨放到明麵上來說。”
二人都是女中豪傑,完全稱得上自己的左膀右臂,看著她們別扭,項平安心裏也不舒服。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先把她們之間的心結解決掉。
“呂家大姐姐不是善妒之人,一定是可兒哪裏做錯了,讓她心裏好生不痛快!可兒在這裏給呂家大姐姐賠禮道歉了。”
秦可兒美眸流轉,身段放得極低。
見她向自己施禮求和,呂四娘也不為所動,依舊如剛才那般神情冰冷。
“四娘,你可信我?”項平安問。
呂四娘點頭道:“信!”
“那就好!我告訴你,可兒不會算計我,你可信我?”項平安又問。
呂四娘略有遲疑,半天沒有回應。
“姐姐……”
聰明如秦可兒,頓時了然呂四娘的心結。
她主動用另外一隻手覆在呂四娘手上,言辭懇切道:“我知道姐姐一直擔心可兒對大人不利,以前或許會,以後絕對不會了!可兒現在和姐姐一樣,一心隻想留在大人身邊,和眾姐妹一起服侍大人……”
呂四娘咬著嘴唇,心說你嘴上說得好聽,誰知道你心裏怎麽想的?知人知麵不知心,萬一你對大人使了美人計呢?他信你,我可不能輕信!
雙方僵持之際,項平安突然開口道:“四娘,現在這裏沒外人,我也不瞞你了。其實,可兒是白蓮教從民間擄去冒充天選聖女的可憐人!要不是老教主誤服丹藥身亡,她到現在都沒法恢複自由身!
你若實在容不下她,我立刻攆她下船,日後生死互不相幹!”
“大人……姐姐……可兒無處可去,離開這裏隻有死路一條!”
秦可兒聽聞自己要被攆下船,頓時嚇得花容失色,哭哭啼啼好生可憐。縱使呂四娘心如鋼鐵,也為之動容。
眼見呂四娘有所動搖,項平安就知道自己的苦肉計得逞了。他趕緊上前握住呂四娘的手,深情表白道:“四娘,我願意為你放棄全世界!你在我心裏永遠占據首要位置……”
秦可兒趁熱打鐵,跪行上前,握住呂四娘另一隻手,哭訴道:“我知道姐姐始終不肯信任我,希望姐姐能給我一次立功表現的機會!
如今妖道已死,白蓮教群龍無首,正是大人登島掠奪財富之時。昔日老妖道為起兵造反,在島上囤積金銀財寶無數,那藏寶之地,現下隻有我一人知曉。
隻要大人、姐姐肯信我一次,我必不辜負你們!
假使我主動獻寶,依舊不能獲得二位信任,到那時再殺我也不遲!”
呂四娘秀眉微皺,心中疑慮不減反增。
她擔心秦可兒將計就計,引誘他們登上蓬萊仙島,再趁機調兵遣將甕中捉鱉。
看出她心中疑慮的秦可兒,連忙補充說明道:“妖道臨死前,把島上人手都派出去聯絡四方起義軍,準備高舉義旗反元複宋。
現下島上空無一人,正是占為己有的大好時機。先前妖道在時,和安西王往來密切,若我等貽誤良機,被安西王搶先登島,那真是悔之晚矣!”
呂四娘一聲冷笑道:“你以利相誘,攛掇大人登島,該不是想玩一出金蟬脫殼之計吧?蓬萊島是你們白蓮教的地盤,一旦我等登島,就成了任你擺布的棋子,想逃都逃不掉!”
秦可兒聽罷,哭得更厲害了。
“姐姐有所不知,妖道從我父母手中將我買去,自小便在胳膊上點上守宮砂。待我12歲成年之後,便把我鎖在閣樓上,禁止我和任何男人接觸。
此番妖道遣我下島,逼我給倭奴國的賀茂比嘎做小妾。想那賀茂比嘎年近不惑,家中妻妾成群,我堂堂漢家兒女,又豈會任他淩辱擺布?
實不瞞姐姐,那妖道暴斃,也是我在他丹藥中添加了毒物導致,他若不死,我斷不能恢複自由之身!
今日向姐姐和盤托出,道出心中隱秘之事,若還不能博得姐姐信任,我便是死在船上,也不肯離船去了的!”
說話間,秦可兒從腿環上抽出一把銀簪細刃,用力抵在脖頸動脈處。
眼見她肌膚有鮮血滲出,呂四娘忙上前奪下細刃,雙手將她攙扶起來。
“好妹妹,先前你婢女綠珠為我治好腿疾,我還沒來得及謝你,又怎會忘恩負義趕你走呢?”
呂四娘一邊替她拭去眼淚,一邊歎氣道:“此番考驗實為無奈之舉!還請妹妹原諒姐姐的良苦用心!若非妹妹剖心瀝血,自證心跡,姐姐又豈能知曉你有這般苦痛過去……”
姐妹倆一番真誠交心,而後抱頭痛哭。
項平安上前,主動將姐妹倆擁入懷中,好言安撫半天。末了,又故意逗弄她們道:“誰說大丈夫不能坐享齊人之福?我這不就左右擁抱了嗎?不如,今夜就由你們姐妹倆一起侍寢?”
“大人真壞!”
秦可兒拿她的小拳拳,輕輕捶打著項平安的胸口。
呂四娘雖然沒表態,那模樣顯然也是願意的。
三人正說笑打鬧,忽然聽見門外有人嚷嚷。
“大人,信鴿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