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他們就看上你做的款式了,但對羽絨抱有懷疑,生怕是劣質羽絨,要知道,羽絨服最重要的就是羽絨了”。

“我直接現場打開,告訴他們是海星羽絨廠的羽絨,國外和南方那麽的服裝廠,用的也都是海星羽絨,見此,他們全都信服了。”

“海星羽絨廠是大品牌,這也是當初為什麽我會選擇她的原因,我自己做好品質的時候,也要在材質上,用好的材料,這樣才會有長久的買賣。”

慕寧這話,讓季論的眼底劃過一絲讚賞。

慕寧的確是做生意的料子,也懂得誠意為本,他果然沒有看錯人。

“你說得對,今天我來,是要給你介紹一個客戶,這個客戶是一個做國內外貿易的,看到了你的產品,想要和你合作一番,你什麽時候有時間,我們坐下來一起聊聊?”

說到做生意,慕寧就算再沒有時間,也得說有時間,再忙也沒有掙錢要緊。

“我現在就有時間,你等我一下,我去把工作交代一下。”

季論永遠都忘不了這一幕,慕寧激動的像是個小蜜蜂,跑前跑後的安排其他人。

這一幕,生生的刻在了他的腦海之中,哪怕是遲暮年華,也讓他久久不能忘懷。

那個時候他在想,如果早知道他們的目的,如此的不擇手段,他怎麽也不會好心想著給慕寧介紹生意,而讓慕寧身陷沼澤,無法自拔。

慕寧安排好工作,微微喘著粗氣,對季論說道:“辛苦你等我這麽長時間,還給我介紹客戶,我都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了。”

季論挑了挑眉,笑盈盈的說道:“我們之間,還用得著感謝嗎?”

“季論你好好哦,你真是我人生中的貴人,如果沒有你的話,我做生意不可能那麽順利”。

“對了,等我廠房蓋好以後,我想去南方看一下,你說的那種縫紉機。”

“好啊,我會盡地主之誼,讓你感受一下南方的熱情和美好的。”

“好好好,期待我去南方的那一天。”

慕寧覺得和季論在一起的時候很放鬆,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去到了國營飯店。

慕寧和季論有說有笑的一幕,落在甘城的眼裏,是那麽的刺眼。

他像是個偷窺者,站在二樓,貪婪的看著慕寧。

慕寧察覺到有人看著自己,她下意識的抬起頭,卻發現什麽都沒有。

她蹙緊了烏眉,身旁的季論察覺到了慕寧的不對勁,急忙的問道:“怎麽了慕寧?是身體不舒服嗎?”

慕寧搖了搖頭,“沒有,我們進去吧。”

因為陳浩之提前訂好了包廂,慕寧和季論直接進去就好了。

慕寧進去包廂以後,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她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

季論介紹的兩個大客戶,其中一個,竟然是半個多月沒有見過的甘城。

隻是半個月沒有見到甘城,甘城整個人的氣質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如今的他,穿著得體的西裝和皮鞋,整個人的身上褪去了痞氣,取而代之是沉穩和冷靜。

甘城本就長的不錯,尤其是他身上那凶狠的氣質,隻是站在哪裏,就讓人忽略不了。

慕寧在看甘城的時候,甘城也在看慕寧。

今天的慕寧穿了一件紅色的長裙,本就白皙粉嫩的皮膚,被這紅色的裙子,襯的更加明豔動人。

這個年代的人,是很少穿紅色的,除非要結婚了,才會買個紅色的襯衫,扯點紅色的布做些衣服。

陳浩之看到慕寧真人,眼底也劃過一絲驚豔。

原以為把甘城迷得神魂顛倒的人,會有幾分姿色,可真正見到以後,陳浩之就知道,為什麽慕寧的身邊,有那麽多優秀的男人了。

而且,據他所知,這個女人,不僅空有一番美貌,整個人也很上進。

在軍區家屬院開服裝廠,帶著二十幾個軍嫂賺錢,自己也成為這個年代少有富豪。

“我給幾位介紹一下,慕寧,這位就是我給你說的陳老板。”

正當慕寧想不明白,甘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的時候,季論突然介紹起來。

慕寧壓下心中的疑惑,告訴自己可能是認錯人了,畢竟,甘城一直待在黑牛村,怎麽可能成為客戶。

慕寧對著陳浩之揚起笑容,伸出手說道:“陳老板您好。”

“哈哈慕老板你好,早就聽季論提起過你,說你是一個漂亮又能幹的女同誌,今天一見,果然如此。”

“過獎了陳老板,陳老板,這位是?”

慕寧還是對甘城比較好奇,雖然這個世界上,長的相似的人很多,但像麵前這個,和甘城幾乎長的一模一樣的,還是少有的吧?

甘城扯了扯嘴角,從慕寧到包廂這麽長時間,都沒有給他說話,隻是看了他一眼,他還以為,慕寧要裝作看不到他呢。

他正煩悶她竟然忽視他,沒有想到,下一秒,慕寧又給了他致命的一擊。

竟然假裝不認識他。

“這位是我的犬子,甘城,聽小季說過,你的廠房就在黑牛村,我這兒子也是在黑牛村長大的,不知道你們可認識?”

慕寧眸底劃過一絲驚愕,她在黑牛村的時候,聽到一些關於甘城的流言蜚語。

具體不知道,但是確定的是,甘城是一個沒有父親的小孩,隻有一個母親在身邊。

現在莫名冒出來一個父親,而且看起來,身份還不一般,慕寧說不好奇,那是假的。

見慕寧愣住,季論還以為他是不知道怎麽回答,便主動開口打圓場。

“陳叔叔,我們先點菜吧,邊吃邊聊,聽說您也是老京城人,您點單吧。”

說實話季論也很驚訝,畢竟,他父親和陳浩之是多年的好友。

每一次陳浩之去南方出差,都會特意拐到季論的家裏,和他父親敘舊。

他是知道,陳浩之在M國有妻子,且隻有一個女兒的。

陳浩之也曾在父親的麵前提及過,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和他的妻子生一個兒子。

現在怎麽冒出來這麽大一個兒子,這個兒子的年齡,也比他在國外女兒的年齡大。

難道這是陳浩之的私生子?

“好好好,我點幾個京城的特色菜,你們想吃什麽點什麽。”

點好菜以後,在等菜的間隙,陳浩之和慕寧聊了起來。

“慕老板,真是沒有想到,你年紀輕輕,就已經擁有一個這麽大的服裝廠,且生意已經做到了南方,還記得,像我和你這麽大的時候,還在下鄉做知青呢……”

“我去上個廁所……”

陳浩之的話還沒有說完,甘城就出言打斷了。

這讓陳浩之很不慢,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他也不好多說什麽,隻是低聲說道:“快去快回。”

甘城走了以後,慕寧直接開門見山的對陳浩之說道:“陳老板,聽季論說您想要和我合作,不知道您見過我們的產品了嗎?”

慕寧如此直來直去,絲毫不扭捏的作風,更是讓陳浩之不禁在心裏感歎,這女同誌的確是做生意的料子。

明明可以靠顏值,卻非要靠能力。

畢竟,依慕寧的長相,當個小明星也是可以的,甚至,她的長相,比他見過的那些紅遍大江南北的明星都要好看。

陳浩之的眸底對慕寧劃過一絲欣賞,雖然這個女同誌結過婚,身邊還有不少的異性,但他還是願意,讓她和他兒子在一起的。

他和那些封建的男人不一樣,對一個女人指指點點,隻關注別人擁有的,卻不關注別人是怎麽擁有的,隻會揣測別人,說別人用了不正當的手段。

在陳浩之這裏,就算用了不正當的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也是自己有本事。

畢竟,他自己不也是這樣的人?

“我在南方逛商場的時候,看到過你做的衣服,一眼就看中了,不然也不會讓季論引薦,這樣吧,你手裏還有多少貨,我都要了。”

慕寧沒有想到合作這麽順利,他本來以為,和陳浩之這樣的客戶合作,要費一番口舌,沒有想到那麽順利。

順利到慕寧覺得,自己就像是做夢。

成功解決了她這些天,一直困擾她的問題。

本來想著,如果沒有客戶拉訂單,就去紡織廠,電廠賣給散客。

這樣雖然也能賣得出去,但是賣的慢,還浪費時間。

在陳浩之說完這些話以後,一旁的司機兼任秘書老李就把合同拿了過來。

因為信任,因為是季論介紹的,慕寧沒有怎麽去看合同的條款,就簽下了名字。

季論剛想提醒慕寧,看一下合同的條款,但他剛張開嘴巴,準備說話,包廂的門就響了。

眾人忍不住看了過去,原來是剛剛上廁所回來的甘城。

因為這一小插曲,季論本來想要提醒慕寧的也忘記了,慕寧把合同簽好,遞給了陳浩之的秘書。

陳浩之也沒有想到,會這麽順利。

他本來以為,慕寧會發現漏洞,不過轉念一想,像慕寧這種白手起家,沒有啥文化的生意人。

心都沒有那麽細,隻顧著鑽研賺錢,卻忽略了這些問題。

總的來說,還是太年輕,多吃幾次虧就知道了。

合同簽好了,菜也上來了,吃完飯,慕寧便回去了,在回去軍區家屬院的路上,慕寧再一次由衷的感謝季論。

“季論,今天謝謝你,幫我介紹這大一客戶,如果不是你幫我介紹客戶,我可能過幾天就要去紡織廠,電廠門口擺攤去賣了。”

“都說了不用謝,難道在你的心裏,我還是個不熟的陌生人嗎?”

慕寧怔了一下,印象中季論一直都是溫柔儒雅的,很少說出來這樣的話。

“沒有啦,我隻是習慣而已,在我的心中,你一直都我的貴人,獨一無二的貴人,對了季論,我有一件事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什麽重要的事情?”

“陳老板的兒子甘城,我認識,他是黑牛村的混混,在黑牛村是響當當的人物,據我聽村民所說,他從小就生活在黑牛村,沒有父親,隻有一個身體不好的母親”。

“不知道怎麽會莫名其妙的成為大老板的兒子,不過,他和陳老板絕對是正兒八經的父子,長的太像了,就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你說這個,我也奇怪,我父親和陳老板是多年的好友了,一直都知道他的妻子在國外,身體不好,隻有一個女兒,剛成年,還從來不知道他有一個這麽大的兒子呢。”

與此同時

慕寧和季論走了以後,陳浩之對甘城說道:“我達到你的目的了,過幾天你就等著你的心上人,乖乖的主動上門找你吧。”

“可是,我擔心她會……”

“甘城,這樣的話,我希望今天是最後一次,隻有不擇手段,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等你得到她以後,就跟著我出國學習經商。”

陳浩之說完這句話,就轉身離開了。

老李看著垂眸的甘城小聲說道:“少爺,你別難過,老板其實對你期望很大,這樣做也是為了你好,讓你知道,隻有心狠手辣,不擇手段,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可是我擔心她會討厭我。”

“被討厭的機會也不是人人都有的。”

慕寧這幾天感覺有些不對勁,再加上例假推遲了好幾天,人也沒有胃口,整個軟綿無力,她決定去醫院裏檢查檢查身體。

畢竟,賺錢再重要,也不如自己的身體重要。

慕寧一個人去了醫院,做了檢查,現在的醫院檢查,還不像後世,細化到每一個科室,基本上都是一個醫生,身兼數職。

慕寧掛好號以後,走進去,醫生看了一眼慕寧,對慕寧說道:“哪裏不舒服?”

“最近例假推遲,胃口也不太好。”

“結婚了嗎?”

“結婚了。”

“上一次同房是在什麽時候?”

醫生一邊問,一邊抓住了慕寧的手,把脈起來。

慕寧自己也會把脈,略懂醫術,但醫者不自醫,再加上手裏沒有藥材,才會想著來醫院。

“半個月之前。”

“根據我們的初步診斷,你應該是懷孕了,等會去做個檢查,明天給你結果。”

“懷孕?怎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