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團長早就猜到黎聿深,在知道他簽下慕寧的離婚申請書後,會來質問他。
“是的,黎營長,你看慕寧同誌已經以夫妻感情不合,找我申請好幾次了,我作為你的上級,能勸一次,勸兩次,讓你們私下解決,可不能次次都以這個理由吧?”
“所以,你就通過我媳婦的離婚申請了?”
黎聿深攥緊拳頭,額頭的青筋乍起,眼眸猩紅,麵上一片陰鬱低沉,狂風暴雨即將到來的前兆。
高團長還沒有見過黎聿深這個樣子,說實話,他也震驚到了。
“黎營長,強扭的瓜不甜,這過日子一輩子還長,不能說……黎,黎營長……”
高團長的話還沒有說完,黎聿深突然捂著心口,再然後他噗嗤一口,吐出來一口血。
整個人就像是秋風吹落的樹葉,直直的不受控製的向後倒了過去。
“來人,來人,快打救護車,黎營長暈過去了。”
“聿深哥哥,你怎麽了……聿深哥哥……”
因為救護車來家屬院的時候,好多軍嫂都看到了。
俗話說得好,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天下就沒有不透風的牆,也不知道是誰聽到了一些風頭。
現在整個軍區家屬院都知道,慕寧要和黎營長離婚,把黎營長給氣暈過去了。
“我的老天爺,我的祖奶奶,這慕寧魅力就是大,把不近女色的黎營長迷得神魂顛倒,提個離婚,把黎營長直接給氣暈過去了,簡直是小刀拉屁股,開了眼了。”
“真是一點都不假,可怎麽據我所知,黎營長在沒有結婚之前,對慕寧並不怎麽喜歡,俺家那口子參加慕寧和黎營長的婚禮,回來給我說,黎營長在婚禮上把慕寧撇下,抱著舒可欣就走了。”
“那你這樣說,也不怪慕寧要和黎營長離婚了,如果是我,我心裏也不舒服,你和我結婚呢,你抱著別的女人離開,你這是什麽意思?”
“你要是說平常你抱著別的女人離開也就算了,你在結婚當天,大喜之日,女人一輩子最難忘的一天,你這樣做,有點過分了吧。”
“當時是舒可欣暈倒了,你們也知道,舒可欣的哥哥救過整個三十二團,把舒可欣托付給黎營長,黎營長也是出於責任心,哎,這事情還真不好說。”
“對啊,我覺得慕寧也挺好的,給我們這些軍嫂提供了工作機會,工資和福利待遇比正式單位還好,真擔心,如果慕寧和黎營長離婚了,搬出家屬院,我們就沒有工作了,希望他們兩個千萬不要離婚。”
黎聿深吐血暈倒,也傳到了黎奶奶的耳朵裏。
老人家拖著虛弱的身體和慕寧,還有黎國成,蘇荷在門口焦急的等待著。
一旁站著臉色凝重的高團長和高珊珊。
高團長和高珊珊在心裏祈禱,黎聿深可千萬不能有事。
慕寧自然也是趕來了,她在家裏左等右等黎聿深去質問高團長,回來和她一起去民政局離婚。
可她沒有把黎聿深等來,把小劉等來了。
小劉一臉激動緊張的告訴她,黎聿深去找高團長,氣急攻心吐血暈倒了,現在在搶救室裏,讓她趕快過去。
再怎麽說慕寧也是黎聿深名義上的妻子,黎聿深現在吐血,生死不明。
作為“名義上的妻子”,慕寧也得去醫院看看他。
隻不過讓慕寧好奇的是,高團長說了什麽,做了什麽,讓黎聿深一個心理承受能力那麽強的人,竟然吐血暈過去了。
因為手術室的燈一直沒有滅,黎老夫人看向了一旁的高團長忍不住問道:“高團長,你和黎聿深那臭小子是不是發生什麽矛盾了,不然他怎麽會氣的吐血暈倒呢?”
高團長歎了一口氣,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字不差的告訴了黎老夫人。
“哎,老夫人,我對不住黎營長啊,我隻是想著,既然兩個人在一起都不開心,那還不如分開,想著做一件好事,萬萬沒有想到,黎營長會那麽大的反應,哎,哎……”
高團長已經快到退伍的年齡,花白的眉毛緊緊蹙起,止不住的唉聲歎氣。
蘇荷一聽又是因為慕寧,隻從慕寧嫁到這個家裏,家裏就沒有消停過。
寶貝女兒因為慕寧被送出國也就算了,現在她的兒子,又被慕寧氣的吐血暈倒。
女子本弱,為母則剛,盡管蘇荷對老夫人心存畏懼,但現在她也忍不了了。
“高團長這事情不怪你,你不用自責,我看要怪就怪某人沒事找事,當初眼巴巴的嫁給我們家聿深,現在又使勁作妖,鬧離婚”。
“前兩天把老夫人氣到住院也就算了,這兩天又開始氣聿深,把聿深氣到吐血住院,下一步,是不是要氣我和國成了,真不知道,她把我們家攪得底朝天,對她有什麽好處。”
高珊珊聽到蘇荷這話,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她早就聽媽媽說過,蘇荷對慕寧很不滿,一開始她還不怎麽相信,但現在完全相信了。
嗬嗬,蘇荷何止是對慕寧不滿啊,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估計蘇荷早就把慕寧給千刀萬剮了吧?
“您真是說笑了,我又和您沒什麽牽扯,氣您幹什麽呢?我隻氣我在乎的人,您還不夠資格。”
慕寧雲淡風輕的反擊了過去,在場的人都驚得瞪大了眼睛。
他們都以為慕寧不會反擊的,畢竟,蘇荷再怎麽說也是她的長輩,長輩在眾人麵前說你兩句,你也不能反擊,隻能把委屈往肚子裏咽。
“我怎麽不夠資格了,我是你的婆婆,你的長輩,你這樣說,簡直是對我的不尊重。”
“可是我媽媽告訴我,想要獲得別人的尊重,就得尊重別人,我作為您的兒媳婦,嫁給您兒子,您從來都沒有用正眼看過我吖,既然如此,我為什麽要尊重你呢?”
蘇荷早就知道慕寧的嘴巴巧舌如簧,說歪理很是厲害,但還是一次一次刷新認知,被慕寧氣的不輕。
“目無尊長,不可理喻。”
“夠了,都少說兩句。”
“誰是病人的家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