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挽晴第一次聽師父提前過往。

她聽得津津有味,她完全是把這些當神鬼異誌來聽的。

“那師父現在多少歲了?”

“不記得咯,我隻記得我出生的地方,沒有馬路沒有高樓,人們麵黃肌瘦矮小不堪,與現在的世道天壤之別。”

“那師父是不是去過很多地方?”

道陵天師一提起這個就來勁了。

“世界上每一寸疆土都有我的足跡,我還去過凡人去不了的地方,以後為師若能出去,必帶你去開開眼。”

傅挽晴笑得一臉如蜜糖般甜美。

“師父肯定能出去的,天道不會那麽小心眼的。”

“借你吉言咯,好了不早了回去吧。”

道陵天師一揮拂塵,便將傅挽晴送了回去。

傅挽晴兩輩子都是三好學生,憑實力讓身邊的人倍感壓力。

比如傅挽陽,比如霍雲深...

霍雲深七竅玲瓏心,早就發現傅挽晴的變化。

他一眼就看出傅挽晴已經進入內勁期。

雖然他不知道那個胸針裏到底藏著什麽奇遇,但他十分高興。

因為這就說明,他的計劃可以提前開始了。

他本來打算,結婚之後再把她引入修真界。

沒想到現在不用自己出馬,她自己都內勁期了,以她這個速度,再過不久可能就要超過江逢子師兄了。

傅挽晴覺得最近的自己,神清氣爽,一整晚不睡覺都不會覺得累。

她現在每天睜開眼睛,就會發現胸針旁邊多了些東西。

有的時候是一幅字畫,有的時候是一枚戒指,有的時候甚至是一錠金元寶。

師父他老人家是把自己的家底翻了個底朝天嗎?

道陵天師現在正在自己的小屋裏,翻著自己的乾坤袋。

“刀槍劍戟女娃娃不喜歡,金銀首飾她們肯定喜歡,還有古玩字畫,我反正是欣賞不來,都給她,都給她,回頭好讓她多帶點好酒來。”

道陵天師像丟垃圾一般往神思之境外麵扔。

傅挽晴就像收垃圾地往家裏搬,畢竟這一看就是價值連城的古董。

直到傅挽晴再次見到自己師父時,終於忍無可忍。

“師父別丟了,家裏放不下了,到時候回港島都帶不走。”

“哎喲,瞧為師老糊塗了,竟然沒有給你準備乾坤袋,待我找找。”

隻見道陵天師一陣翻箱倒櫃。

“為師這裏有空間首飾,空間袋子,空間衣服,徒兒你看看想要哪個?”

傅挽晴一臉好奇地看著擺在麵前的東西。

她在眾多古董中,一眼便相中了一個金戒指。

這枚戒指是一朵茉莉花的造型,做工精致純金打造,絲毫看不出竟內藏乾坤。

道陵天師看著小徒弟,拿著那枚閃閃發光的茉莉花戒指把玩。

“你喜歡這個啊,這枚戒指是我的一個好友的遺物,她當年飛升渡劫失敗,身死道消。”

傅挽晴差點把戒指丟掉,連忙放回了原處。

“不過你不要緊張,這枚戒指上殘留著她身為陸地真神的祝福,半神的祝福可以逢凶化吉點石成金。”

於是傅挽晴又默默地拿了起來。

“那師父渡劫成功後不是應該去天上當神仙嗎?”

“我哪知道,我飛升成功後,一睜眼便來到了這裏。”

一說到這件事他就來氣,天道這個殺千刀的到底有什麽陰謀!

道陵天師百思不得其解,隻能歸結為天道出於嫉妒,見不得人比他逍遙自在。

傅挽晴看著神思之境的天氣突然狂風大作電閃雷鳴。

明白了這裏的一切都是師父的神思所化。

天氣是他心情的具象化,那麽這片桃林和竹屋肯定就是他之前在人間生活過的場景。

“師父消消氣,您還沒教我怎麽用這個戒指呢。”

道陵天師果然被傅挽晴成功轉移了注意力。

“這個簡單,

你把一滴心頭血滴在花心,與它心意相通,

默念乾坤載物,為我所用就行了,

以後便隻有你一個人可以使用,

好了,回去吧,

為師掐指一算,明日你們便要動身回港島了。”

果不其然,一睜眼大姐就來了。

“挽晴,我看Vincent也差不多好了,我來送你們回家,再不回去就要錯過春節了。”

“好的,我去收拾一下馬上來。”

傅挽晴手忙腳亂地將師父丟出來的寶貝,全部放進了空間戒中。

霍雲深靠在隔壁聽著她房中的動靜,忍俊不禁。

看來,是有人給了她不少寶貝呢。

待二人收拾好之後,便看到江逢子和段宴在院門口等著他們。

江逢子拍了拍霍雲深的肩膀,傳音入密。

“回去不要逞能,出事了我也一時半會過不去,別下次見麵又多了個窟窿,師父那我不好交代啊。”

“知道了師兄,我會萬事小心的。”

“去吧,有空記得打電話。”

傅挽晴看著霍雲深和江逢子之間的眉眼官司。

心中暗道,醫患關係如此和諧也是少見。

她目前還聽不到傳音入密,隻有到達煉氣期的修士才能聽到。

傅容錦看著妹妹今日愈發輕盈靈動的身姿,不免好奇。

“你最近喝了這麽多酒怎麽還能如此神采奕奕?”

傅挽晴一噎,“可能是藥酒喝多了,補氣養身?”

傅容錦立馬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暗道是不是自己也要開始補一補了。

“大姐其他人呢?”

“他們已經在碼頭等著了,家裏出事了。”

“出什麽事了?”

“何家上門提親了,父親知道傅容佩未婚產子的事情大發雷霆,母親也氣暈了過去,現在家裏兵荒馬亂。”

“父親沒答應嗎?”

“沒有,他要跟傅容佩斷絕關係。”

“什麽?”

這確實是她沒想到的,她以為父親再怎麽樣也會答應聯姻,畢竟在港圈中,何家是僅次於傅家的豪門了。

傅容錦看著妹妹的表情,知道她在想什麽。

“你可能把父親想得太功利了,當然家族利益永遠是第一位,但是有些事情他也是有底線的,未婚產子無媒苟合便是他的底線。”

傅挽晴不願探知父親的隱秘,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此刻的傅家確實如傅容錦所說的兵荒馬亂,雞飛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