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兩人同時喊叫一聲,隨即分開。
河套邊上的人看不到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隻是看到趙誌強身上噴出一股血線,溫熱的血濺在冰冷的血上,升起淡淡霧靄。
“強子哥!”
“強子哥!”
剛趕來的白小蘭和黃豔麗同時喊道,一起衝到了趙誌強身邊。
林濤此刻被趙誌強踢中了肋骨,已經陷入輕度昏迷中。
看著白小蘭嫋嫋婷婷而來,掙紮著要起身。
可惜他三條肋骨都被趙誌強踢斷了,再也起不來了。
趙誌強的脖子上一道半尺長的血痕顯出,鮮血不斷湧出。
白小蘭驚慌失措,黃豔麗把脖子上的圍巾拿下來捂住了趙誌強的脖子,喊了聲:“關東,快讓你爹開車送強子哥去醫院。”
嚇傻了的肖關東聞聲趕緊回身去喊他爹。
“林濤你小子不地道,同村人打架,你還用暗門子傷老子!”趙誌強起身又要衝過去幹林濤,被宋老六幾個人攔下,架著他就走。
“趙誌強!小爺沒弄死你,算便宜你了!”林濤悄悄收回了戒指上的刀片,把戒指按進了河套的冰麵上。
趙誌強被人送上了吉普車。
黃老邪他們看出林濤傷的不輕,也開著拖拉機拉上他去了鄉裏的醫院……
黃豔麗一直抱著趙誌強眼淚稀裏嘩啦的落下。
白小蘭眼看自己男人被別的女人抱著,心裏不是滋味,卻也不好上前去搶。
肖主任開著車滿臉嚴肅。
農村文化娛樂少,小年輕鬧架的事一點不新鮮,扭傷腰腿都是正常,但是像今天這麽嚴重的情況還是第一次發生。
從趙誌強的血染透了厚實的毛線圍巾看,他傷的不輕。
車子飛速開到了鄉裏醫院,簡單處理傷口後,還是建議他們去縣城縫合。
白小蘭從頭哭到尾,黃豔麗也把懷裏的趙誌強還給了大房,默默坐在了副駕駛上。
車子進入縣城,天都快黑了。
進到縣醫院,趙誌強已經有點失血過多,出現了昏迷症狀。
醫生查看傷口後,直接把他推進了手術室,進行傷口縫合。
白小蘭都傻了。
黃豔麗麻利的去交了一千塊錢住院費。
肖主任到門外抽煙,心裏想著,這事如何向派出所報備。
說重了,這事刑事案件,一方見血了,一方傷的也不輕。
往輕了,是年輕人打架,一筆帶過。
兩個匯報是會改變兩個年輕人一生的軌跡的。
他不討厭林濤,雖然這孩子不愛說話,帶著傲氣,又和黃老邪他們走的近,但從小到大也沒打過架。
反倒是趙誌強蔫吧淘,不鬧大事,小事是不斷的,說起來上次黃立冬舉報他猥褻婦女一事,雖然沒立案,但也是被鄉裏領導記下了有這麽一號人。
雖然他現在有背景,有關係,有錢,但法律並不看這些。
報到鄉裏後,黃忠誠身為書記,萬一利用這個由頭,再替黃老邪他們報複趙誌強怎麽辦?
很快趙誌強的傷口縫合完了,診斷書上寫的是,為尖銳利器紮傷。
肖主任就不明白了,兩人都在平整的冰麵上,並沒看到什麽刀具,這傷口是怎麽來的?
帶著疑問,他守在趙誌強的床邊,等他麻醉藥勁兒過來再說。
白小蘭這時候已經買回來了臉盆和毛巾,小心的擦拭著趙誌強身上的血跡。
黃豔麗還是有點社會經驗的,她猜測是林濤玩了陰的,傷了她強子哥……
一小時後。
趙誌強醒過來了。
看著焦慮的幾人扯起嘴角笑了,但那笑容看著十分瘮人:“林濤死定了。”
白小蘭沒說話,隻是默默的扶起他,拿起茶缸子給他喝了點水。
“對,這小子是在找死。”黃豔麗點頭道。
“死什麽死?大過年的,說點吉利話不行嗎?”好脾氣的肖主任怒了。
身為一個孩子的父親,他後怕,一旦這傷口在往後半寸,紮到頸動脈上,趙誌強現在就死了。
就算林濤給趙誌強償命,用槍子崩了他,趙誌強還能活回來嗎?
鄉裏的醫院極為簡陋,給林濤紮了止痛針後,就讓他等著明天上午坐車進縣城接骨。
他這不比胳膊短腿折的外傷接骨,肋骨骨折需要拍片子,看看內髒有沒有傷,才能介入治療。
林濤躺在**,臉上掛著笑意,看到趙誌強出血的時候,他異常的興奮,甚至想衝上去吸兩口。
他以為他隻是太恨趙誌強的奪妻之恨了,殊不知,他腦子裏出現這種想法,是有病了,還是那個年代根本治不好的病。
趙誌強被醫生又注射了鎮靜劑後,才睡過去。
肖主任拉著黃豔麗先回去了,白小蘭留在這裏照顧著趙誌強。
回到楊柳村,趙誌強的父母都急哭了。
原本是過個有錢人能過上的大肥年,結果,卻接二連三的出事。
肖主任輕描淡寫的說,強子沒事,就是刮傷了外皮。
第二天一大早。
趙誌強完全清醒過來,他看著睡在床邊麵色蒼白的白小蘭,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小臉。
同時回憶起昨天林濤是用道上人用的暗器傷了他。
可見林濤是有備而來。
這麽看是他趙誌強小看了林濤。
但凡他心理上有點防備,也不能吃這麽大個虧,害的小蘭和父母擔心。
他跟林濤的較量,也從年初四這天,正式拉開了帷幕。
好在趙誌強的傷口並不深,隻是刺破了血管才會流那麽多血,觀察了一上午後,就能回家了。
趙誌強想了想,還是給徐德才打了個電話,跟他說自己要用他的車回去。
半小時後。
郭亮為首的一群人都來到了病房。
看著趙誌強脖子上纏著的紗布同時皺起了眉頭。
“誰傷的你?”
郭亮難得有情緒,說話的時候讓人感覺到了他身為縣長的威嚴。
“沒事,跟同村人打架,傷的不深。”趙誌強決定用男人之間的公平方式解決掉林濤。
“還說沒事,看看你臉白的跟床單似的。”宋玉華急赤白臉的說道。
徐德才看著老弟受傷心疼的不行,壓低聲音說道:“要是不想見官,我找人把那個人廢了。”
眼看這麽多人關心自己,趙誌強連連擺手道:“真是打架,誤傷的,醫院都不留我,讓我回家呢,諸位快回家,初六再見。”
幾個人都了解趙誌強的脾氣,見他這麽說,才都不言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