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誌剛看著,緩緩過身,周身是血的趙誌強,眼中都是虐殺者的傲然。
“草!孬種就是孬種。”趙誌強盯著他不屑道。
“說什麽都沒用,最終還是我贏了。”鍾誌剛冷笑一聲扣動扳機,朝著他的腳尖開了一槍。
飛雪飄起瞬間,趙誌強風一樣撲向了五米外的鍾誌剛。
既然是生死之戰,占得先機的人,才是最終贏家。
慌亂間。
鍾誌剛接連扣動了扳機。
隨著血腥味道襲來,他瞬間被壓倒在地。
趙誌強雙手掐住他的脖頸:“要死就一起!”
鍾誌剛感覺到瀕死的窒息,雙腿不停踢著。
趙誌強側身壓住他,抬腳在他握槍的手腕上狠狠踩下。
“哢吧”
一聲骨骼碎裂的聲響後,鍾誌剛的右腕徹底失去力氣,手槍滑落在了地上。
“住手!”緊急刹車聲響起同時,一個中年人爆喝一聲。
趙誌強沒動。
鍾誌剛露出笑意。
從銀色麵包車上跳下來七個穿著軍綠色大衣的男子,將趙誌強從鍾誌剛身上拉起,扶進了車裏,並迅速將四個傷者抬上了車,並撿走了地上的手槍。
“趙誌強……這件事是小剛做錯了,回去好好養傷,我們鍾家會補償你的。”國字臉中年人看著坐在地上的趙誌強神情複雜說道。
“他這是謀殺。”趙誌強將砍刀插進積雪中緩慢站起,盯著中年人一字一句說道。
“我們會給你個滿意的交代。”國字臉中年人說完,迅速轉身上車。
另外三輛吉普車緊隨其後呼嘯離開。
看著漸行漸遠的銀色麵包車,趙誌強捋順一下思路,明白了。
昔日的林濤,今日的“小剛”身後有了鍾家做強大的背景,所以才有了今晚的絕殺行動。
肖關東和徐德才在黑暗中看著持續了十分鍾的生死搏鬥,兩人都傻了。
當趙誌強拄著砍刀,一步步往吉普車上靠的時候,他們才清醒過來,衝過來扶住了他。
徐德才將趙誌強放躺在後座上,瘋了一樣開車原路返回,折回到二級公路上。
“看你大哥身上有沒有傷?”
徐德才喊道。
肖關東看著血人一般的趙誌強,緩了兩分鍾,才從他臉上開始往下摩挲,查看他的傷情。
右腿中槍。
肩膀和後背有六處深淺不一的刀傷。
“看著他,別讓他睡過去。”
徐德才果斷調轉車頭,直奔奉天城。
現在往慶雲縣開,起碼要五個小時,即便路上有小地方的醫院,也根本治療不了槍傷。
進奉天城隻需要一個小時,而且還能讓趙誌強得到最好的治療。
肖關東不斷的拉著趙誌強的手臂搖晃著,眼淚啪嗒啪嗒的掉。
這是他第一次近距離接觸生死,而且傷的人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車子在黑夜的路上近乎飛起。
趙誌強因為失血過多,馬上要休克了。
他腦子裏各種畫麵一一閃過。
直到白小蘭站在村口老槐樹下的倩影閃過,他才微微喘息一聲。
重生而來,就是為了好好彌補對她的虧欠。
所以。
他不能死。
隨後是父母小妹,還有夏振鵬和夏之荷。
趙誌強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咬住嘴唇……
車子終於駛入奉天城。
徐德才曾多次來過奉天城的人民醫院做檢查,認識路。
十多分鍾後就到了醫院門口。
“快來救人,快救人啊!”徐德才拉開車門撲倒在地上,大喊著。
一個剛做完心髒手術的病人,根本承受不住這麽大的刺激,喊完後,他就昏死在了冰冷的水泥地麵上。
肖關東哐哐扇了自己兩個嘴巴子,才稍微清醒點,哭著跑下車,喊著救人。
值班的醫護迅速抬著擔架衝了出來。
肖關東看著他們被抬進去,反身回到車上,拿下來編織袋,從裏麵掏出幾遝子錢,哭著喊道:“救……人,我們有錢!”
說完瘋子一樣衝進了醫院。
“病人家屬,過來簽署一下病危通知單。”醫生在檢查完趙誌強的傷勢後,立刻大聲呼喊。
肖關東手抖的根本拿不住筆,還是在小護士的幫助下,才簽下了名字。
渾身是血的趙誌強隨即被推進了電梯……
徐德才在注射了藥物後清醒過來,看到抹眼淚的肖關東暗道不好:“強子出事了?”
“不……不知道。”
肖關東說完,又開始捂著臉嚎啕大哭。
原本順順利利的旅遊加掙錢,眼看到家門口了,趙誌強卻出事,生死未卜。
肖關東見他醒了,轉身去了手術室門外。
距離趙誌強被推進手術室已經快兩個小時。
他要等著他的強子哥出來……
黎明的第一縷曙光升起。
趙誌強從手術室被推了出來。
肖關東看著他雙眼緊閉,臉色蒼白,還以為出事了,剛站起來,就癱軟在了地上。
“家屬,病人的腿上的子彈取出來了,刀傷縫合了三十七針,沒有生命危險。”主任醫師主動走過來扶他坐在了椅子上。
“好,好,謝……謝醫生。”肖關東握住醫生的手,哭的像個孩子。
為了方便照顧,醫生將徐德才和趙誌強安排在了一間病房。
肖關東得知他沒事後,精神瞬間放鬆,直接躺在了病房地上,哭著睡著了。
徐德才想了想,掙紮起身去護士站借電話,給養豬場打過去了。
電話剛響了一聲,黃豔麗就接起了電話:“喂喂!”
“強子出事了,在奉天城人民醫院,你現在馬上找車過來。”徐德才盡量克製情緒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他又給郭亮家打去電話,說明了情況,並讓他通知劉長有。
這是一場有預謀的謀殺,必須抓住凶手嚴懲才行。
他聽到了四聲槍響,趙誌強是命大,隻中了一槍,還不是在要害上。
徐德才已經不敢再往下想了。
回到病房,他坐在趙誌強的病床前,一個七尺男兒握著兄弟的手嗚咽著哭了起來。
最先到醫院的是劉長有。
老頭子推門進來,看著隻剩下半條命的趙誌強怒了:“膽大包天!太囂張了!”
“強子提到過一個人,林濤。”徐德才起身看著他說道。
“禍害!”劉長有咆哮著把帽子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