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其中也有問題,那就是褐煤的短板如何克服,尤其是燃燒時煙塵大的這個缺陷。
有人敲門,小富過去將門打開,是省廳的幾個執法人員。
“我們來找霍總再了解下情況。”執法人員客氣地說道。
小富將他們讓進屋內,霍從軍放下資料,招呼幾人坐下,執法人員開門見山道:“霍總,你能再說說當時和劫匪交火的情況嗎?”
霍從軍道:“當時我和小富在辦公樓宿舍休息,聽到外麵的開火聲,就意識到出事了。”
執法人員問道:“您是怎麽判斷出那是開火聲的?”
對於普通人來說,第一次聽到開火聲時,很容易誤會為是鞭炮聲,兩者的聲響非常接近,都是那麽叭的一下。
霍從軍講起了自己在黴國洛杉磯在雲省平遠街在各處的危險經曆,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聽這些經曆,幾個執法人員還是感到了陣陣的敬佩,“您的經曆實在太過傳奇了!”
老執法人員又問道:“在交火中,您看到劫匪的長相了嗎?他們的身形是怎麽樣的?”
“案件偵破遇阻了嗎?”霍從軍敏銳的察覺到了當前的情況。
幾個執法人員相視一眼,老執法人員無奈的點點頭,“目前我們已經鎖定了犯罪嫌疑人,但是找不到任何的證據和目擊證人。”
按著規定,案件的任何進展都不能隨意向外界透露,不過霍從軍的經曆令幾個執法人員很是敬佩,他們希望能從霍從軍這裏得到些啟發。
霍從軍點點頭,道:“當時交火的時候天色很黑,看不清劫匪的長相,隻能隱約看到他們的身影,但是很不確定。”又道:“既然鎖定了犯罪嫌疑人,可以從他們的家屬身上下功夫,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我相信是可以找到突破口的。”
幾個執法人員若有所思,起身向霍從軍告辭。
回到車上,幾人馬上開了個小會,決定按著霍從軍的意見,立刻開始對田宇和孫海波以及閆文宇的家屬發動情理和法理的攻勢,幾人各帶一個小組,分頭行動。
一組去往田宇家,找到田宇的老父親田玉山,著重的向他說明了情況,“老人家,這是一起非常嚴重的案件,省一把手特別關注,如果在這起案件中有人包庇,同樣會坐牢。”
“現在案件還在偵破過程中,如果這個時候投案,還屬於自首,我們會給予最大程度的寬容。”
一番勸說之下,田玉山心思開始搖動,“我有四個兒子,沒一個成器的!老大不知道跑哪去了,老二田原整天混社會,老三田宇沾花惹草也不給我省心,老四才剛初中畢業,也是不務正業。哎!”
“您有什麽關於他們動向的消息沒?比如說他們最近去了哪裏,在做什麽?”執法人員諄諄勸誘道。
田玉山歎了口氣,說了實話,“老二沒去南棒子國打工,老三也沒去親戚家,我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對了,上個月他們從家裏搬了出去,好像在文化路那裏租了套房子,具體的我也不清楚。”
聽到這個消息,執法人員的臉上露出了笑意,終於,有突破口了!
與此同時,二組人員也到了孫海波的家裏,和其妻子張惠如展開了心理攻勢,最終,張惠如也說出了其丈夫行蹤可疑,明明沒有任何工作,卻時不時的往家裏拿錢。
“也不知道他是從哪搞來的,希望他別做壞事!”張惠如說著掉下了眼淚。
根據這些線索,執法人員立即開始對整條文化路進行摸排,全力以赴下,僅僅用了半天時間就找到了田宇田原租的房子。
當打開房門的那一瞬間,執法人員都驚呆了,房間裏有54式普通武器三把,長管武器三把,半自動武器一把,還有一支自製的打鋼珠子彈的武器,子彈多不勝數。
執法人員再次提審了孫海波和閆文宇,同時抓獲了隱藏的田宇,在鐵證之下,三人終於交待了所有的實情。
最初的一把武器,是他們在90年12月犯下的一起案件中搶到的,當時田原和孫海波兩人用鈍器擊殺了執法人員高連國。有了武器之後,兩人就進行了第一次搶劫,結果因為沒有經驗,儲蓄所的人員按下了報警按鈕,兩人倉皇而逃。
潛伏下來之後,兩人也很害怕,提心吊膽的過了幾個月,發現沒事,案件也沒有被偵破,這下兩個人的膽子就大了,認為執法人員不過如此。
之後,兩人又糾集了閆文宇,闖進鐵礦執法人員楊昆的家裏,將楊昆和兒子殺害,本來他們是想搶武器,結果發現並沒有武器,又將目標轉移到了其他執法人員身上,同時從民間獲取武器。
在92年12月的時候,三個人搶劫了大陸煤礦的18萬工資款,順利得手。這一票讓三個人嚐到了甜頭,大肆揮霍之後,將田宇也拉進了團夥裏,又將目標對準了更大的南山煤礦。
這才有了霍從軍他們遇到的事件。
僅用了四天,案件就告破,黑省和哈市還有鶴崗全都播出了新聞,宣告這起重案的告破,執法部門從上到下一片歡騰。
當在電視中看到這些新聞時,霍從軍沒有任何的喜色,反而是滿麵的憂色。
小富特別不理解,“霍總,案子都破了,您怎麽不高興?”
望著窗外,霍從軍道:“以我小時候,從來都沒有搶劫案,那個時候人人都有工作,也都有奔頭。開放十多年,這種事卻越來越多,屢次嚴打,卻是越打越厲害。”
歎了口氣,發出疑問道:“以犧牲環境、犧牲安全、犧牲民生為代價的經濟發展,真的是進步嗎?”
敲門聲響起,廠長丁光和書記趙昆帶著人來了招待所,一見麵就熱情的握住了霍從軍的手,“霍總,案件告破了!這下我們安全了!”
丁光道:“霍總覺得我們礦的煤碳怎麽樣?隻要單子能簽下來,價格方麵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