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馬丁導演就鼓勵我,還給我寄了他以前導的電影《出租車司機》的分場大綱,還有片場手記,多虧有這些,我才壯著膽子開始拍攝。”
“這戲的男霍從軍叫夏雨,他有事沒來,當初挑的時候開始也沒選他,那個時候我也有些懵,搞不清到底選誰才合適,後來是我媽到了劇組,看見夏雨就說他長得像特我初中那會,我就把他定下來了。”
“還有女霍從軍,”薑問指了指坐在他旁邊的寧靜,“最開始我也是定不下來到底選誰,結果她脾氣起來了,直接拍桌子走人,我一看這姑娘行夠勁,就定了是她了!”
寧靜插話道:“我這麽個大美女在跟前,還有什麽不能確定的,可不就是我了嘛!”
幾人都笑了起來。
薑問又道:“當時拍的時候是夏天,後來各種情況,就往後拖,一直拖到入冬,有好幾場戲都是十月份拍的。”
旁邊寧靜說道:“薑導特別認真,有個鏡頭是夏雨第一次看到我的照片,結果就著迷了,為了那張照片差點沒把我累死,他一共拍了二萬多張,才從裏麵選出一張來!”
說這些的時候,寧靜的臉上不無炫耀,像是在說她在薑問心目中的重要地位。
“是23040張。”薑問補充道:“她那照片整體看著都行,可是距離我心裏的那個印象總是差了那麽一點,我就讓她一直拍,連著拍了好幾天,不過最後還是選出來了。”
霍從軍笑道:“這足以說明薑兄的認真執著。”
薑問道:“你太客氣了,我不一定有你大沒。”
兩人論了年齒,霍從軍57年的,薑問63年的,兩人以哥弟相稱,薑問笑道:“我這人長得顯老,當初拍芙蓉鎮的時候,謝導選我就是因為我看起來年紀大。”
人們都笑了,霍從軍講起了自己經曆過的那些趣事險事,聽得幾人各種神情輪番上映,匝舌不已。
十多個小時的飛行後,終於到了意呆利境內,在威尼斯的馬可波羅國際機場降落。
威尼斯不大,除去國際機場這一塊的市區在海邊以外,其他的轄區都在海上,大大小小的島嶼縱橫交錯,其上以橋梁相連,構成了獨特的風景,水城之名也由此而來。
這裏的地勢非常低窪,最初是一片灘塗和沼澤,相傳在五世紀的時候,一群來自羅馬的難民為了逃避戰亂來到這裏,他們在沼澤上用木頭建立起了最初的城寨,想要到達城寨隻能劃著小船,這樣一來也不可能形成大規模的進攻,難民們就在這裏生存了下來,也就形成了後來的後來的威尼斯。
電影節在麗都島上舉行,這裏是一處狹長的島嶼,像是一根狗骨頭,兩頭較大中間略細,霍從軍三人和薑問一行人出了機場,乘船來到麗都島上,在這裏的維多利亞酒店辦理了入住。
電影節從二號到十二號,此時不管是麗都島還是整個威尼斯,到處都是來自全球各地的參展者們,所有的酒店都是人滿為患。
一放下行李,薑問就開始了他的行程,帶著幾個主演四處去拜訪,霍從軍也沒有閑著,帶著小富小吳二人租了一艘遊船,慢慢欣賞威尼斯的美景。
航行於河道之中,望著曲曲折折不知道會蔓延到什麽的地方河道,小吳以朗誦的口吻說道:“大運河穿過威尼斯像反寫的S,這就是大街;另有小河道四百八十條,這些就是小胡同。”
小富道:“你這說的還挺形象啊!”
小吳笑道:“什麽我說的,這是朱自清的文章。”
遊覽了半天,三人便走完了威尼斯大大小小的水道,小富道:“原來這裏才這麽大點,這放國內充其量就是個鎮子。”
霍從軍笑道:“西方的體量本就小,整個歐洲加一塊也沒有咱們國家大。”
逛過了羅馬廣場,看過了聖馬爾穀聖殿宗主教堂,也在聖馬可鍾樓照了像,三人返回酒店。
晚上九點多的時候,薑問他們也回來了,帶著滿身的酒氣,神情特別的高興。
“軍哥,這趟算是來對了!”薑問拉著霍從軍就分享起來,“我那片兒,絕對能行!”
小吳道:“聽說有很多的名片也來參展了?”
薑問道:“沒錯兒!是有很多片!咱們國內的就有《活著》、《重慶森林》、《東邪西毒》,國外的還有《阿甘正傳》、《肖申克的救贖》、《低俗小說》、《這個殺手不太冷》,那又怎麽了?”
聽薑問說起這些片名,霍從軍是聽一部吃驚一下,沒想到這一年的威尼斯電影節竟然這麽熱鬧,這些片子隨便拿出一部都能吊打影壇,《陽光燦爛的日子》真能殺出重圍?
不過轉念一想隨即釋然了,重生前的記憶清楚的告訴自己,《陽光燦爛的日子》最後還真就殺出重圍了!
想到這裏,恰好聽到了薑問的那名“那又怎麽了”,一股王霸之氣油然生起,禁不住鼓掌喝彩起來。
套房裏立刻被霍從軍一個人的喝彩聲填滿,薑問摟著霍從軍的肩頭,帶著幾分醉意道:“軍哥,還是你了解我!我跟你說,別看他們都是大導演,我也不差,現在我的片兒已經送上去了,明天就放給那些評委看,到時候你跟我一起去,看看你兄弟我是怎麽打動那些評委的!”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起來,薑問過來叫上霍從軍,一行人往海島盡頭的奧瑞爾別墅酒店行去,評審團就住在那裏。
一路上風景如畫,海麵上飄著的全是遊艇,來到麗都島的最南端,霍從軍發現這裏還有一處高爾夫球場,端得是一處散心渡假的好地方。
走進別墅酒店,薑問將一早就準備好的片子交了上去供評審們審閱,對霍從軍說道:“軍哥,你信不信,我這片子肯定能得獎!”
霍從軍道:“那必須的!”
薑問躊躇滿誌,聊起了他當初想當導演的事,說著說著,猛然間想起個事,一巴掌重重拍在大腿上,差點將周圍的人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