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從軍道：“就算是打仗，也不可能天天打。”

張萬卻是不同意，道：“那裏的種族衝突和屠殺你也在新聞上看到了，誰能保證我們去了不會被卷入其中？”

霍從軍道：“他們是有屠殺，但那是他們種族之間的，我們是東方人，膚色長相和他們天差地別，一眼就能看出來，不會受到影響的。”

知道光是這樣無法說服張萬，又道：“你也知道，我們鋼廠的技術目前到了瓶頸狀態，如果不能及時得到突破，就會失去市場的領先地位，那對我們鋼廠來說是個非常嚴重的事。”

張萬緊皺著眉頭不說話，雙手背在身後來回踱著步，霍從軍也不急著催促，讓小吳去泡了兩杯熱茶候著。

過了好半天，張萬終於停住腳步，抬頭看向霍從軍，說道：“如果我們要去，那就必須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聽他這麽說，霍從軍知道這事已經成了，答應道：“那是肯定的，我要為大家的安全負責，更要為大家的生命負責！”

張萬重重點頭，“好，就這麽決定了！”

當即兩人開始商量人選，張萬的意見，南斯拉夫太過危險，去的人不能多了，最好是主要人員去就行。

霍從軍也是一樣的意見，最後商議決定由霍從軍張萬還有小富，另外再帶一個翻譯，四人同去。

對於這個決定，小富沒有任何意見，“我跟著霍總可以說是出生入死，不過是個打仗，沒什麽好怕的！”

但對於翻譯人員，霍從軍和張萬都犯了愁，南斯拉夫說的是塞爾維亞克羅地亞語，這是個小語種，翻譯特別的不好找。

霍從軍道：“這個問題我來想辦法，老張你去拉個清單，看看這次出行都需要什麽物資，把那些安全防護都上上！”

張萬點點頭，叮囑道：“一定要找個男翻譯，出門在外那邊又在打仗，男的方便。”

目送他出了辦公室，霍從軍叫過小吳詢問，“你有沒有同學什麽的，會塞爾維亞克羅地亞語的？”

小吳想了半天，搖頭道：“沒有。”

霍從軍有些失望，又給工業部王副部長打去電話，說了這件事，前幾次出國都是王副部長給找的翻譯。

不想王副部長道：“這個語種很偏，我這邊一時半會沒有，不過我可以幫你留意一下，如果有了我會通知你。”

放下電話，霍從軍是滿腹愁腸，這上哪找個翻譯去？

又給陳河打去電話，但得到的回複也是一樣，沒有這個語種的翻譯，陳河道：“現在最不缺的就是英文翻譯。”

霍從軍鬱悶地回複，“是啊，誰讓我們和黴國交好呢。”

陳河笑道：“不急，反正現在也沒有定下行程，先找到翻譯再去也不遲，我會給你留意的。”

之後，霍從軍又給其他人打了電話，不管是誰都找不到相關的翻譯。

眼看著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霍從軍也隻能作罷，坐車回到家中，鄭慧也是剛進門，正脫了外套準備做飯，見他一副有心事的樣子，問道：“這是怎麽了？”

霍從軍把單位的事說了一遍，鄭慧道：“蘇老師有個朋友，是學個克羅地亞語的！”

霍從軍登時眼睛一亮，“你怎麽知道？”

鄭慧道：“我們在單位閑聊起來，說起南斯拉夫，蘇老師提起她有個朋友學的就是這門外語，還說這麽冷門的語言學了也沒用。”

霍從軍笑道：“這不就有用了嗎。”

讓鄭慧給蘇老師打去電話，要到她朋友的聯係方式，雙方終於聯係上了。

“你好，你找誰？”當對麵的固話傳來女聲時，霍從軍有些猶豫。

南斯拉夫的局勢不穩，找個男翻譯同去，這是自己和張萬的共同決定，如果對方是個女翻譯，那不就空高興一場嗎；再轉念一想，也說不準接電話這位是翻譯的家人呢。

笑問道：“你好，我是蘇老師介紹來的，找一下夏翻譯。”

那頭道：“我就是，你有什麽事嗎？”

這一下搞得霍從軍不知該怎麽應對了，遲疑了好幾秒才答道：“那個，聽說你是克羅地亞語的翻譯？”

那頭道：“對啊，我上學時選修的克羅地亞語，你是想找翻譯嗎？”

心事被對方說破，霍從軍更加的為難，再一想對方這是不知道要去哪裏，如果知道了，肯定會主動打起退堂鼓，便說道：“是這樣的，我們打算去南斯拉夫一趟，想找一個翻譯，不知道你願意去那裏嗎？”

沒想到那頭顯得特別高興，道：“當然可以！我知道那裏局勢不穩定，不過沒有關係，我是華夏人，他們應該不會對我怎麽樣的。”

“那個……”霍從軍一下無言以對，道：“那個，好的，我們約個時間先見一麵吧，我和你說說具體的情況。”

那頭痛快答道：“好的。”

雙方約定了在明天下午到鋼廠見麵，一放下電話，霍從軍又馬上拔通張萬家的號碼，說了這事。

“老霍，咱不都決定好了，要找個男翻譯。”張萬提醒道。

霍從軍道：“我也知道這個，但總不能聽對方是個女的，上來就拒絕吧。這樣，明天下午你想個辦法婉拒一下。”

張萬當即答應，“沒問題！”

沒想到第二天到了鋼廠，張萬卻變卦了，“老霍，你不是說克羅地亞語的翻譯不好找，要不我們暫時先答應下來，要是找到男翻譯了再婉拒，給她些補償也行；萬一實在找不到男翻譯……”

他話沒說完，霍從軍也聽明白了，說道：“不可能找不到男翻譯的。”

張萬道：“那誰知道呢，咱也不能為了一個翻譯一直等下去吧？”

當天下午，就在辦公室裏，霍從軍和張萬見到了翻譯小夏。

她是外地人，今年28歲，還沒有結婚，一個人在外麵租了個房子住，是四合院，也沒有固定的工作，靠著給編輯社投些稿子謀生。

聽過這些，霍從軍也就明白了對方為什麽一聽到要出國就那麽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