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說道:“完了你好好的盤算一下,讓你李姨去給他們講一講!”
保姆慌得雙手亂擺,“李姐,使不得,我隻是個農民,可上不了那大台麵。”
老太太笑道:“大妹子,你怕啥,以前陳永貴時傳祥不都是咱農民嗎,不都上了大台麵了。”
說話之間,便已到了山溝溝裏,和霍從軍的印象不同——記得最初的山溝溝,都是免費接待來這裏的人,更沒有從來這裏的人身上賺錢的行為。
但是這次來了卻是大不同,這裏被改造成了好幾個景區,人為設立的八十多個景點將這裏樹立成了一個旅遊城市,環境也比以前好看了。
到處都是前來紀念老人家的人們,霍從軍他們先看過老人家的故居,又到了廣場上,這裏佇立著老人家的塑像。
十二月的湘省並不暖和,小風吹過陣陣寒意卷起,卻阻擋不住人們的熱情,紛紛到塑像前去看望去祭拜。
霍從軍一家跟隨著人群來到塑像前,和人們交談才知道,這廣場還有這些景區景點都是今年剛剛修起來的,就是為了讓人們更好的紀念老人家。
老太太感慨道:“好,好!誰是真心為了大家,大家都看得出來!”
鄭慧道:“從軍說各個地方都在推倒老人家的塑像,那些心思陰暗的小人,擋不住大家的良知。”
一群人走了過來,是一名老師帶著了一群學生,他們走到銅像前老師帶頭鞠躬,同學們跟著一齊鞠躬表達敬意。
那名女老師從懷裏掏出張照片,同學們圍聚到她跟前,聽她說起了舊事。
“這張照片是59年照的,那個時候我剛剛上了初中,我記得那天早上剛上過早讀,就聽到有人在走廊裏喊‘老人家回山溝溝了’,我開始還不相信,後來喊的同學越來越多,我就跟著激動起來。”
在講這些舊事的時候,女老師臉上都是幸福的笑容,眼睛注視著不遠處,仿佛老人家就在那裏凝視著她。
“當我跟著同學們跑出教室時,發現全校都知道了這個消息,大家和我一樣都非常的激動,我們班主任讓大家排好隊,另外一個班也排好了隊,還有初二初三的四個班,我們一起出了校門,在道路兩邊夾道歡迎——就在那裏!”
女老師指向廣場對麵,那裏是山溝學校。
女老師陷在回憶裏,神情更加的激動,“等了沒幾分鍾,就有一輛紅旗轎車遠遠的駛來了——就從那邊。”
順著女老師所指的方向看去,正是霍從軍他們的來路。
女老師接著說道:“沒有人下令,也沒有人安排,我們所有人全都開始用力鼓掌,我把手都拍紅了,但是一點也不疼!人們還激動的喊了起來。我還記得,那輛紅旗開到跟前就停下了,老人家從車上下來,滿麵的笑容是那麽的真誠,明明我們之間的身份天差地別,但卻沒有絲毫壓力,哪怕是一點點。”
“我記得,老人家的身形非常魁梧,眼睛特別有神,好像一個少年,他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襯衫,就是照片上的這件。”
霍從軍和家人一起走了過去,圍到女老師身邊,隻見她手裏的照片上老人家站在一大群初中生中間,戴著紅領巾,臉上洋溢著笑容,學生們也都開懷的笑著,圍簇在他身邊。在照片下方還寫著一句話:幸福的會見,巨大的鼓舞;再下麵是日期,59年6月。
女老師指著照片動情地說道:“同學們,這個第二排露了半張臉的小姑娘就是我!”
霍從軍順著她所指看去,隻見一個梳著剪發頭,臉圓圓的小姑娘就站在老人家身後,從肩膀上探出頭來,一雙眼睛樂成了月牙。
整個廣場的人們都圍了上來,全在聽女老師講著往事。
女老師又說道:“當時老人家和我們一樣也鼓著掌走到了同學們中間,走進學校參觀。那時是六月份,天氣非常的熱,老人家在我們學校走了一圈,頭上冒出了汗珠,後來他走到一樓的樓梯下,坐在小木凳上休息。”
“有人喊了一句照相了,我們早就等著這句話了,一下子就都跑了過去。當時兩個初二的學生叫蔣含宇,還有彭淑清,是他們給老人家戴上了紅領巾——”
指著老人家一左一右的兩個學生,“就是他們,是他們給老人家戴的紅領巾,後來他們還結婚成了夫妻。那個時候,我聽到老人家樂嗬嗬的說他又變成了少先隊員了!聽到老人家和我們一樣還是山溝溝的口音,我覺得特別特別親切。”
說到這裏,女老師環顧著學生們,也環顧著人群,說道:“後來,我就當了老師,每帶一屆學生,都會和大家講這個故事。同學們,我們要做老人家的好學生,做一個不走後門,不拉幫結派,不搞關係的人,我們要說實話辦實事做老實人,這樣大家的生活才能真正的變好!”
“好!說的好!”霍從軍第一個鼓起了掌,人群跟著鼓起了掌,熱烈的掌聲在廣場上空回**,響徹了整個山溝溝。
太陽西沉,天色漸黑,人們不僅沒有散去,反倒是越聚越多,一群群一處處,都在講著老人家的舊事,紀念著老人家的風骨。
廣場上亮起了燈光,當地辦公人員在廣場上點起了篝火,騰騰的火光驅散了寒意,人們圍著篝火,紅紅的火光照在人們臉上,幸福又快樂。
霍從軍哼唱起來,“太陽最紅……”
鄭慧趕忙阻止,“你不要命了!現在不讓唱這些歌!”
老太太搞不清楚,問道:“偉偉他媽,怎麽就不能唱了,還不讓大家夥紀念老人家了嗎?”
鄭慧低聲道:“那年大人物去黴國,當時黴國佬還很害怕我們,處處都在討好我們,就給放了一首歌唱老人家的歌,後來大人物一回國,就開始禁唱這些歌唱老人家的歌,也開始在各地推倒老人家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