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從軍勉強擠出個笑容，無奈的歎息一聲，坐回椅中。

王海波試探著說道：“我們是有很多不足，但目前來看我們發展的很好，隻要保持住出口型經濟，很快就能超越四小龍。就拿現在來說吧，起碼四小龍的勞動力優勢沒有了，這就是我們的勝利。”

霍從軍笑笑沒再說話，張萬脫口而出，“屁！什麽叫勞動力優勢，不就是給地主家當長工嗎？什麽時候起，搶著給地主打工也能叫勝利了？照這樣說，我們兩千年的封建史，勞動人民不得贏麻了？”

小富也道：“要真的贏麻了，還會有朝代的變更嗎？”

接二連三的被懟，王海波的神情越來越難看，但也知道他一個人說不過眾人，道：“我要去工作了，先走了。”說罷，離開了辦公室。

聽著外麵的腳步聲走遠了，張萬才安慰霍從軍：“老霍，別鬱悶了，不行下了班我們去喝個酒，正好這段時間在海上我也憋壞了！”

小富馬上表態道：“好啊好啊，晚上去喝酒。霍總，張廠長都約了，我們一起去吧，順便把小吳也叫上。”

小吳趕忙擺手，“我不會喝酒，我就不去了。”

小富道：“不會喝酒可以喝飲料，也算是次聚餐嘛。”

酒局敲定，張萬也去工作了，小富和小吳都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

霍從軍心不在焉，想起了眼鏡哥帶著自己去紐約的那次，也就是那次知道了一些以前不知道的事。但如果上天能再給一次機會，自己寧願選擇不知道。

一天匆匆過去，等到晚上下班時，張萬來叫霍從軍，“老霍，走吧，今天晚上我請客！”又招呼上小富和小吳，一行四人開車出了鋼廠，到了附近的滿福樓。

這是家火鍋店，在當時不管到哪都是銅火鍋涮羊肉，京城人也特別愛這一口，不是銅火鍋的吃不慣。

張萬選了個包廂，菜品上齊也沒人打擾，羊肉下鍋，小酒進口，幾人邊吃邊聊。

小富低聲問道：“霍總，您白天說那事是真的？”

這件事小富壓了整整一天，早就想問了，張萬和小吳也擱下酒杯放下筷子，期待著答案。

霍從軍心情沉重的點點頭，舉起杯喝了一杯悶酒。

“我們竟然在幫著它建立貨幣體係！”小富是又不敢相信又覺得氣憤，“這是為什麽啊？”

霍從軍又倒了一杯酒，一口喝幹，道：“黴國的銀行歸誰管知道嗎？”

張萬道：“當時是歸黴國啊。”

霍從軍搖了搖頭，這下可把張萬小富小吳三人驚呆了，張萬試探著說道：“你是說黴國的銀行不歸它管？那歸誰管？”

霍從軍道：“歸私人，確切的說是歸超級財閥管。”

張萬三人倒吸口涼氣，“那豈不是整個黴國的人民，都在給地主老財打工？”

霍從軍沉默著點了點頭，這一下張萬小富和小吳也都心情變得沉重了。

小富道：“那我們在幫它，豈不是也在給超級財閥打工？”

霍從軍道：“有些事情我不能說，但我可以說的是，我們也在向它學習，想辦法將銀行私人化。”

一道晴天霹靂在眾人頭頂炸響，要不是和霍從軍相識多年，也知道霍從軍經曆了很多常人無法經曆的事，沒有人會相信霍從軍說的話。

張萬的神情嚴肅到扭曲，“老霍，就是說有人也想變成超級財閥？”

霍從軍道：“有個組織叫同舟會，它有很多的秘密，也拉了很多人進它的組織，以後還會有人被拉進去，這些都是他們的秘密進程之一。”

張萬道：“難不成我們什麽辦法也沒有，就任憑那些人出賣？”

霍從軍無奈的苦笑，“除非，有老師的學生出現。”

一頓酒喝的大家都極為鬱悶，早早的就散了。

第二天到了鋼廠，王海波拿了份當天的報紙進了辦公室，笑道：“霍總，上麵已經開始行動了！讓那些虧損嚴重的企業自己宣布破產，所有的員工全都下崗。”

張萬也進了辦公室，大聲道：“老霍，你說這叫個什麽事，怎麽好好的就下崗了呢？”

王海波道：“張廠長，瞧你說的，這是必須的也是必然的，不下崗難道背著包袱前行？隻有這麽做才能減輕負擔！才能更好的前行！”

張萬道：“你說的對，是減輕了上麵的負擔。我問你這些職工們是不是從今天起就憑空消失了？他們就不需要吃喝養家，更不需要再找工作了？”

王海波皺眉道：“張廠長，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職工們怎麽可能會憑空消失，他們當然要再找工作養家糊口。”

張萬一拍大腿，“那不就對了！本應該由上麵承擔的責任，現在全下放到了社會上，讓他們自己謀生。確實，這樣賬麵上特別好看，沒有企業再虧空了。可實際呢？實際是把矛盾轉移擴大到了社會麵！”

王海波也拍著桌子道：“張廠長，你這麽說才不對！我們這是分開單幹，能者多得！不用再養閑人懶人！”

霍從軍一晚上沒休息好，這時聽兩人爭執更是頭疼，揮揮手道：“不要爭執了，大家都回去工作吧。這次我們在船上也學了不少的技術，爭取盡快落實到生產中。”

張萬和王海波同時應了一聲，一齊出去了。

霍從軍靠在椅子上揉著太陽穴，小吳將一杯茶放到桌上，又問道：“霍總，您要不休息一下？”

霍從軍搖搖頭，“不用，我養養神就好。”

桌上電話響起，小吳趕緊接了起來，低聲說道：“您好，這裏是鋼廠。”

那頭道：“霍總在嗎，我是許加英。”

辦公室裏很安靜，霍從軍聽到了，順手接過電話，“加英啊，好久不見！”

許加英笑嘻嘻說道：“霍總，我來京城了！你晚上有空嗎，我們一起吃個飯！”

霍從軍道：“這麽久不見，就算沒空也要找空和你聚一聚。這樣吧，我們晚上在東來順見，我請你吃京城的銅火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