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裏沒有其他人,霍從軍也不打算再偽裝下去,直接說道:“我是京城鋼鐵廠的廠長,也是耳關集團的股東之一,不過是前股東了。”
“你是霍從軍?”倪院士兩耳不聞窗外事,但也聽其他同事提過霍從軍的名號,知道是耳關集團的第一大股東,又問道:“你怎麽成了前股東?”
“一言難盡啊。”霍從軍簡單地和倪院士說過事情的始末,倪院士越聽神情越嚴肅,等到霍從軍說完,他就罵道:“劉船止這個老家夥,我還以為他隻對我一個人這樣,沒想到他對所有人都是這樣!”
聽到倪院士這麽說,霍從軍就放心了,說道:“現在孫經理麵臨險境,隨時都有可能被劉船止抓走,現在隻有您能幫他了!”
倪院士問道:“要我怎麽幫?”
霍從軍道:“您和劉船止合作好幾年,一定有他貪汙和侵吞全國資產的證據,這些證據就能幫助我們扳倒劉船止!”
沒想到倪院士卻是喟然長歎,搖頭不止,“劉船止精的很,他拉我進耳關以後,把我捧得很高,還把公司的名字改成了耳關,其實隻是想讓我為他賣命。對於他不法的那些事我也知道一些,但是沒有任何的證據,幫不了你們。”
霍從軍的希望瞬間破滅了,倪院士和孫宏斌所說的都是一樣,劉船止非常擅於偽裝,他的狐狸尾巴也藏的非常的好,看來想要搞倒他還真是不容易!
倪院士又道:“不過你不要灰心,經過這幾年發生的這些事,我也看清了劉船止的嘴臉,最近正在想辦法收集他的罪證,等我收集齊了一定會和你聯係的!”
霍從軍握住對方的手,說道:“倪院士,扳倒劉船止是我們共同的目標,您有了什麽消息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將單位電話,家裏電話和大哥大號碼全都留給倪院士,揮手道別,帶著小富出了辦公室。
等到離開耳關集團,出了大樓外麵,小富才說道:“霍總,這倪院士也太慢節奏了,等他收集到劉船止的罪證,不得黃花菜都涼了!”
對於這些件事情,霍從軍也很無奈,道:“沒辦法,劉船止非常會拉攏人,除非是影響到了他的利益,否則人們都無非看穿他的偽裝。如果沒有孫宏斌這件事,我也一樣被他蒙在鼓裏。”
小富問道:“霍總,那我們怎麽辦?”
霍從軍搖搖頭,道:“不知道……”
這是霍從軍第一次感到迷茫,以前不管遇到什麽事,即使是所有人都沒有了希望和辦法,他也能找到一條不同的路,帶領著大家前進,可是這一次,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麵對劉船止這樣一個狡猾的敵人,想要靠著光明正大的去搜集證據、去走程序解決,根本不可能。
想了片刻,才說道:“我們去東完吧。”
兩人從海關回了內地,直奔東完辦公大院,見到陳河後,將最近的情況都說了一遍。
“老陳,我們要怎麽辦?”霍從軍問道,畢竟陳河久在官場,更清楚官場的規則。
陳河思索著說道:“沒有證據啊,也不是不能辦,隻不過辦起來比較麻煩;而且老霍啊,你不要忘了,劉船止背後有喬爺,這件事查到後來肯定會不了了之,我們最多也隻能給劉船止一個警告,不可能動得了他的。”
霍從軍道:“那我們……”
陳河道:“那我們也要動動他,不管怎麽樣,不能讓他欺負到你頭上!”
霍從軍道:“那孫宏斌……”
陳河搖了搖頭,道:“孫宏斌這裏我就不敢保證了,他是耳關集團的人,也冒犯到了劉船止的權力,這事換了誰都要處理一下,不然以後還怎麽統禦部下?”
霍從軍默默點頭,道:“我知道了。”
道別陳河,霍從軍帶著小富乘飛機返回京城,飛機上霍從軍的心情特別沉重,這件事情辦到現在也沒能得到一個好的結果,就連之前給孫宏斌的承諾也兌現不了,回到京城以後,要怎麽去和他說這件事?
對此,小富也是一樣的擔憂,“霍總,我們要不要告訴孫經理這些事?”
霍從軍思慮良久,道:“還是告訴他吧,讓他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一回到京城,霍從軍就帶著小富立刻趕往兆龍飯店,來到孫宏斌的房間外,小富按下門鈴,房間裏卻是靜悄悄的,一點動靜也沒有。
小富再次按下門鈴,“孫經理不是在睡覺吧?”
他這麽說也合情理,接連好幾天都待在一個小房間裏哪也不能去,簡直就和封控一樣,換了誰都會無聊。
然而房間裏還是沒有動靜,霍從軍示意小富再敲門,邊喊道:“是我,開門。”
結果還是一樣,沒有絲毫反應,霍從軍立刻意識到不對勁,馬上找到樓層服務員,讓她打開房間的門。
樓層服務員將門刷開,霍從軍馬上衝了進去,房間裏空空如也,一個人影也沒有。
掃視過房間,電視還開著,**的被子淩亂的堆放著,床頭櫃的煙灰缸裏還有七八隻煙蒂,旁邊的杯子裏剩下喝了一半的水,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
小富找過衛生間又找過窗簾後頭和衣櫃裏頭,說道:“霍總,沒有人!孫經理的外套也不見了!”
這是怎麽回事?
霍從軍問樓層服務員,“這裏的人呢?”
樓層服務員搖頭,說她不知道,霍從軍又問有沒有壞人來過,樓層服務員也說沒有,“您入住的時候吩咐過不叫不要打掃房間,這幾天我也沒有打掃過房間。”
難道孫宏斌待的不耐煩,自己離開了?
霍從軍馬上找到酒店經理,說過孫宏斌失蹤的事,經理不敢怠慢,立刻帶著霍從軍去安保部調取監控錄像。
錄像顯然,在霍從軍和小富離開酒店之後的當天晚上,就有四五個壯漢到了酒店,他們直接找到了孫宏斌的房間,好像說了些什麽,孫宏斌就從裏麵將門打開了,之後就是穿著外套,被那幾個壯漢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