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孫宏斌下了樓,連夜開車趕到兆龍飯店,給他開了一間房,安頓好之後,霍從軍這才和陳河取得聯係,說了這些最新的消息。

陳河道:“非常好,你先去拜訪一下他們幾人,看看能不能從他們那裏拿到什麽證據,隻要有證據,那我們就有充足的理由讓讓紀律部門的人介入,到時候,劉船止就得吃不了兜著走!”

“好,我馬上就去辦!”掛了電話,霍從軍帶著小富開著車,先趕往王樹和的住處。

王樹和的家在一處很普通的小區裏,當霍從軍趕到這裏時,頗有些意外。

這是一處六十年代的小區,所有的房子高不過四層,房間結構都非常的小,樓道也窄。

按著孫宏斌所說,王樹和是耳關集團的真正創始人,當初他拿著130萬,創立了耳關的前身京城計算機研究所。

當時可是八十年代,霍從軍還是鋼廠的一名普通工人,每個月的工資僅有四十多元,130萬可是一筆天文數字的巨款,相當於重生前的13億。

能拿到如此巨大一筆款項的人,肯定不是等閑之輩,就算住不進芳古園,那也應該住在京城一流的小區裏,又怎麽會住在這種老舊的小區中?

向路人打聽王樹和,路人馬上就指出了地址,“你說老王啊,他家就在那棟,二單元三樓左手的門就是!”

按著路人所指,霍從軍走進那棟樓內,樓道裏又狹窄又陰暗,由於長年曬不到太陽,還隱約有一股發黴的味道,來到三樓,霍從軍敲了敲左手邊的門。

“誰啊?”屋內傳出一個男子的聲音,隨即門開了,門內站著一名五十上下的男人,額頭很高,上唇留著胡子,整個人看起來沒有什麽精神,打量著霍從軍問道:“你找誰?”

霍從軍道:“我找王樹和。”

那男人疑惑地審視著霍從軍,問道:“你是誰?我見過你嗎?”

這就是王樹和了。霍從軍道:“我是霍從軍,來找您了解一下耳關集團的事。”

話音未落,那男人呼地一下就將門關起,好在小富眼疾手快,一把將門死死頂住,將一隻腳插進門縫裏,這才擋住了對手。

那男人明確拒絕道:“你們走吧,我不想談任何耳關的事!”

霍從軍直接說道:“您就不想看到劉船止得到應有的下場嗎?”

那男人明顯愣了下,隨即便說道:“我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他是生是死是好是壞都和我沒有一點關係!”

短短的一句話,包含了極其複雜的感情。霍從軍有些猶豫,看來當年發生的事,給王樹和留下了難以泯滅的痕跡,直到現在他都無法忘記,才會有這麽激烈的反應。

又勸說道:“王先生,有人被劉船止陷害了,我們需要您的幫助!”

那男人卻是置若罔聞,斬釘截鐵地說道:“我不想再參與任何紛爭,你們走吧!”一邊用力往外推著小富,試圖將門關起。

這時樓上下來兩個鄰居,問道:“老王,出什麽事了?”

“啊,沒事,沒事!”那男人馬上改了態度,裝出一副悠閑的樣子說道:“來了兩個老朋友,我正準備招待他們呢。”

就是趁著這個機會,霍從軍道:“王經理,好久不見,我們專門登門拜訪您來了。”帶著小富擠進了門內。

房門關起,借著屋內昏暗的光線霍從軍四下打量,客廳裏倒是也擺著沙發茶幾還有電視,卻都是十分的老舊,臥室門沒關,裏麵的家具也是十分的老舊。

王樹和沉著臉說道:“我在這裏住了二十年,不想讓鄰居們笑話,可不是給你們麵子。一會你們就走吧,不要逼我趕人!”

霍從軍耐心地解釋道:“王先生,您認識孫宏斌嗎?”

王樹和將手一揮,道:“不認識,隻要是耳關集團的人我都不認識!”

這明顯就是一句氣話,霍從軍又試著和對方溝通,但不管他怎麽說,對方全都置之不理。

幾次溝通無果之後,霍從軍隻能無奈放棄,道:“王先生,當年劉船止將您排擠出耳關集團,本來我還想著借這個機會為您昭雪,看來是不能了。”

王樹和道:“不要和我提那個卑鄙小人!走,你們馬上走!”

沒想到提到劉船止,王樹和的反應這麽的劇烈,看來這是一個突破口,霍從軍剛想再多說幾句,就見王樹和喘息越來越劇烈,忽然間倒在地上手捂著胸口。

“霍總,他心髒病犯了!”小富說道。

“不,他是哮喘犯了!”霍從軍將王樹和扶起,詢問道:“王先生,你的藥在哪裏?”

王樹和艱難地指向臥室,小富急忙衝進裏麵拉開抽屜尋找,終於找到了哮喘藥,給王樹和喂了下去。

幾分鍾後,王樹的喘息停止了,情緒也平靜了下來,指著沙發道:“你們坐吧。”

霍從軍扶著他在沙發坐下,重又說道:“王先生,我知道你受了太多的迫害,這次來就是想借著這個機會為您昭雪,您願意說說當年發生的事嗎?”

王樹和歎了口氣,沉默了好一會才說道:“當年的事都過去了,我不想再提起。”

沒想到還是這樣一個答複,霍從軍感到非常的失望,小富忍不住說道:“王先生,您這麽大個人了,不會連好歹都不知道吧,先不說我們這次來也是為了幫助您,就說我們才剛剛救了您,就衝這個,您也不能一句都不說吧!”

霍從軍怕衝撞了對方,趕忙喝止,“小富,別亂說!”

沒想到王樹和卻是露出苦笑,道:“小同誌說的對,你們救了我,就衝這個我也不能什麽都不說。不過有一件事我要先說明,不管你們和劉船止之間是什麽恩怨,都不要再把我牽扯上,當年的事我不想再追究了。”

霍從軍答應道:“王先生,我們隻是需要一些證據來扳倒劉船止,一定會尊重您的意願的。”

王樹和點點頭,說起了當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