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從人群裏搶出,上前雙手緊緊握住陳河的手,“陳一把手,您可終於來了!”
陳河道:“張老板的夜總會開業已有數日,我早就該過來慶賀一番,怎奈公務繁忙,今日恰逢老友來訪,才有些空閑。”
那張老板極有眼力勁,馬上和霍從軍握手,熱情地說道:“想必您就是陳一把手的老友,貴客光臨,我這夜總會真是蓬蓽增輝!”
霍從軍道:“張老板客氣了。”
“兩位請上坐!”張老板請陳河坐了主位,霍從軍坐了上首,他自己在下首相陪,首先介紹過陳河和霍從軍,又挨著給介紹桌上的其他人,都是東完市裏的行業大佬。
張老板拍了拍手,馬上有領班從外麵領進了一大群陪酒女,足有五六十個。
張老板道:“今天陳一把手大駕光臨,在下倍感榮幸,請陳一把手、霍先生,還有諸位,今天一定要玩好!”
又指著那群陪酒女道:“我這裏共有二千名上等服務員,個個都是百裏挑一的貨色,這些更是我精心挑選出來,陪同陳一把手和霍先生的。”
從那五六十個陪酒女裏走出四個人,都是最漂亮身材最好氣質最優的,直接圍到了陳河身邊做陪,一看就是事先已經安頓過。
張老板又說道:“霍先生是陳一把手的貴客!”領班馬上意會,親自挑了兩個陪酒女送到霍從軍身邊。
“陳一把手,您可還滿意?”張老板毫無顧忌,直接了當的問道。
陳河左擁右抱,還有捶肩的斟酒的,微微點點頭,道:“張老板用心了。”
得到誇讚,張老板臉上露出笑容,這才和其他人各挑了一個陪酒女,酒桌上頓時鶯歌燕舞,一群人胡吃海喝。
喝到半酣,張老板又說準備了節目,得到陳河的同意以後,拍拍雙手,領班卻沒有出包廂,而是走到背景牆前打開了一扇暗門,從裏麵走出五個妖嬈女子,所有人的衣服加起來都不夠霍從軍身上一件襯衫多,隨著音樂響起,五個妖嬈女子扭動身軀,跳的舞也是媚態百出,令人看了血脈賁張。
酒桌上氣氛更熱烈,人們完全沒有了開始時的偽裝和端莊,和陪酒女們交纏在一起,那幾個跳舞的女子還跳到陳河身邊,做著曖昧的姿勢,不斷地磨蹭著。
一頓飯根本就沒吃幾口,除了喝酒,就是吃口水。
眼看著陳河喝的高興了,張老板指著暗門道:“陳一把手,這裏就有休息的地方!”
見陳河默認,馬上打個手勢,那些陪酒女們都撤了,幾個陪酒的商人也都撤了,隻剩下霍從軍和陳河二人,還有陪著他們的六個女子和那五個跳舞的女子。
令霍從軍意外的是,領班竟然還在,將暗門打開,嬌聲道:“陳一把手,霍先生裏麵請!”
霍從軍和陳河走進裏麵,頓時一股溫柔鄉的風色直撲眼簾,暗房內充滿了曖昧的氣氛,空氣中也有催.情水的味道。
領班跟著走進暗房,將音樂打開,靡靡之音四起,不管是誰聽了,都想放下全身的戒備,都想拋開所有規矩,隻想在這裏放肆的快活一把。
那領班一把撕掉身上的外衣,露出裏麵的戰衣,這時霍從軍才看明白,原來這領班也隻是個更高級的陪酒女而已,怪不得張老板先前說他這裏的二千名服務員都是一等貨色。
暗房門關起,暗房裏立刻被糜爛的味道填滿,陳河拋下所有,和領班舞女陪高級酒女們嬉戲在一起,還不停的招呼霍從軍。
霍從軍忍不住問道:“老陳,你不是已經有尹玉潔了嗎?”
陳河不為以然的笑道:“老霍,你怎麽每次快活的時候都要提這種掃興的問題?尹玉潔為什麽會跟我,你不知道嗎?不就是為了我的錢嗎。我也沒有虧待過她,給她買了大房子也買了豪車,還給了她想要的好生活。”
霍從軍無言以對,陳河當初在提到趙思怡的時候也這麽說過,當時他是和尹玉潔搞在了一起,現在隻不過是把尹玉潔換成了領班舞女還有高級陪酒女罷了。
長長歎了口氣,霍從軍默默轉身,走出暗房,身後是陳河的招呼聲,“你還要當死腦筋嗎?”
關上暗房的門,四周頓時安靜下來,門的隔音非常的好,完全聽不到裏麵的動靜,更不可能知道這裏有暗房。
包廂裏很安靜,一個人都沒有,霍從軍隨便找了把椅子,獨自坐下,很多平時想不到的事情全都湧上心頭。
重生前,自己始終在拚搏,為了實現一個又一個的生活目標而努力,買更好的衣服買更多的電器,供孩子上學,買房買車。
那個時候,自己總認為隻要努力隻要拚命就一定能得到美好生活,然而現實打敗了想象,房價一年比一年高物價也是一年比一年高,甚至是蒜啊薑啊這些普通的調味品也是不時的背刺一下,來個循環漲價。
而自己之所以會重生,也和不能及時還房貸有關,當時所有的壓力都集中到了一起……
卻沒有想到,重生之後,看到的種種完全是另外一種景象,一邊是努力掙紮的普通人,他們付出了自己的一生也未能得到普通的生活,一邊是紙醉金迷腐爛不堪,就連相識已久的陳河也在不斷的墮落。
什麽時候開始,世界就變成了這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暗房的門終於打開,鶯燕們的嬌聲媚笑立刻傳了出來,“哥,你別走啊,剛才你給阿玉了還沒有給我呢!”
“哥,我們再玩玩嘛。”
陳河滿臉脹紅,一身酒色,邊係著褲子走了出來,“老霍,你這毛病得改改了!我和你知根知底,知道你是什麽人,可是別人不知道啊,你要總是這樣,掃了自己的興不說,也掃別人的興。”
回頭望了一眼暗房內那些肉身們,說道:“這些娘們真的很有味道,你不來嚐嚐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