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持人說明道:“這裏詩經裏衛風的一首,名字就叫《氓》。”
刹那之間,霍從軍生出種錯覺,這裏不是走秀,分明就是場學術研討會。
啪啪啪,眼鏡哥帶頭鼓掌,所有人都跟著鼓掌,那圓臉女子非常乖巧地立刻停下背誦,回到隊伍裏。
陳河低聲道:“這個不錯,一會我就她了!”
霍從軍笑道:“你有把握嗎,萬一被人選了去呢?”
“這個……”陳河沉吟著,找不出一點辦法。
接下來,女主持人又讓其她模特表演了幾個個人絕活,贏得陣陣掌聲。
最後女主持人說道:“今天的表演到這裏結束。”
說完了這一句,模特們卻沒有退去,而是個個臉帶笑意,眼波流轉,翹首以待,一副任君采拮的樣子。
眾人沒人敢有所動靜,全都望向眼鏡哥。
眼鏡哥站起身,微笑道:“我就不和你們湊熱鬧了,你們自己盡興就行。那個,小霍,你喜歡哪個選一個。”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霍從軍竟然能得到如此殊榮,一時間男的羨慕,女的期盼,都希望霍從軍能選到自己。
霍從軍指向那個圓臉模特,道:“她可以嗎?”
眼鏡哥笑道:“當然可以。招待好小霍。”帶著助理瘸拐著走了。
其他人也有走的,也有留下來選模特的,那個圓臉模特走到霍從軍身前,盈盈施禮,“我叫小月,我該怎麽稱呼您?”
霍從軍一指陳河,笑道:“你應該找他!”
這下圓臉模特才知道要伺候的不是霍從軍,臉上閃過失望的神情,又向陳河施禮,詢問要怎麽稱呼他。
陳河大喜過望,拉起圓臉模特的手,道:“姑娘風雅高節,我們去好好一敘如何?”衝霍從軍眨眨眼,和圓臉模特去客房了。
霍從軍也沒打算在這裏過夜,開著車回了家。
次日到了單位,秘書小吳已經打掃過辦公室,也泡好了茶,霍從軍四下看看,問道:“小富呢,又沒來嗎?”
小富走進辦公室,抗議道:“霍廠長,您這麽一說倒顯得我總是曠工了。”
霍從軍笑道:“難道不是嗎?”
小富嘿嘿一笑,神秘地說道:“霍廠長,和您說個事,您猜昨天我去哪了?”
見霍從軍沒理他,自問自答道:“我昨天去西城的伴星歌舞廳看模特表演去了!”
沒想到民間也有,霍從軍問道:“怎麽樣?”
這下小富來了勁,拉了把椅子在霍從軍桌邊坐下,說道:“您是沒看見可熱鬧了,都是人,那模特也漂亮,門票也貴,一張要40元呢!”
“這麽貴!”小吳驚呼道。
當時一個普通工人的工資也就二百三四,能買得起40元一張的門票,在當時來說已經是有錢人。
小富趁機炫耀,“你想看下次哥領你去看。霍廠長,您是沒看見,那些模特都特別的漂亮,那身材那長相,比我家小錢強多了!”
看過了模特時裝秀,也見過了私人走秀,霍從軍也算是千帆過盡層波不起,笑問道:“你是不是又去勾搭了?”
小富馬上道:“瞧您說的,我是那樣的人嗎。”
小吳開玩笑道:“你不是那樣的人就怪了。”
兩人說著打鬧起來,不過有霍從軍在場,也不敢太過放肆。
霍從軍忽然想起件事來,上次和李中堂去了東北,遇到一個出風頭的,當時李中堂沒有明說,但那意思是讓自己盯著這件事,從東北回來都有二十多天了,問問那邊處理的怎麽樣了,是個什麽結果,也好向李中堂報告。
找出遼省一把手的電話,打了過去。
“您好,這裏是遼省辦公室。”那頭秘書接了起來。
霍從軍說明來意,秘書馬上把電話交給了一把手,霍從軍問道:“喬四的事辦了沒?”
一把手一怔,支支唔唔道:“已經派人去辦了,我馬上再落實一下,向您報告。”
霍從軍知道這隻是官腔套話,要是真的辦了,這會就說結果了,既然沒結果就說明根本就沒辦。
說道:“不急,把事辦的穩妥點,對於目無章法的危害社會的,一定不能放過。”
“是,是!”一把手連聲答應,邊揣摩著霍從軍話裏的意思。
霍從軍這邊剛放下電話,林道龍就從酒店打來了,“老弟,你昨晚去哪了?我早上起來連你的影子都沒看到!”
霍從軍笑道:“昨晚我回家了,龍哥你也知道,我是個氣管炎。”
氣管炎是那個年代極為流行的一種稱呼,隻要在家裏怕老婆,統稱妻管嚴,諧音氣管炎。霍從軍在外麵遇到不想去的應酬,全用這個借口。
林道龍哈哈大笑,道:“老弟,你這個習慣得改改,男人嘛不能總讓女人拿住。”
又和霍從軍說起了昨晚的事,“那兩個妞太累人了,一直把我折騰到三點才睡,你要是在也能幫我分擔一點。”
霍從軍笑道:“小弟實在是有心無力啊。”
林道龍說道:“怎麽可能,你從來不在外麵找女人,體力肯定比我強。”
霍從軍就聽見電話裏傳出蔣婷的聲音,“林老板,你在說誰強呢?”
然後是方潔的聲音,“林老板,昨晚你玩婷婷比玩我多,你要補償我!”
林道龍連連應聲,“好好,補償,補償!老弟先不和你說了,回聊!”
放下電話,霍從軍頗為無言,鈔能力這麽容易就能讓一個人放下自尊,都主動說出讓人玩自己的話了,魔幻呐。
一連數日,林道龍都在京城盤桓,基本天天都叫霍從軍出去吃飯,陪著他的模特也總是換來換去,很少有重樣的。
這天在飯局上,林道龍說明天就要回羊城,還要拉著霍從軍也去,說要好好的招待霍從軍。
“龍哥,我這裏事務繁忙一時走不開,等我去羊城的時候再拜訪龍哥。”霍從軍婉拒道。
林道龍卻是不管這些,說道:“什麽叫事務繁忙,我五家賭場也是忙得很,不一樣來京城了嗎。哥哥我第一次說要招待你,你就這麽駁我的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