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思怡也道：“對呢，它是為了全世界而戰，可不是為了它自己的利益，不可能撒謊的。”

霍從軍問道：“你們怎麽知道黴國是這樣的？”

三人同聲道：“媒體上這麽說的！”

霍從軍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可怕的事實，這個時候起，媒體們就已經開始倒向了黴國，隻是跡象還不那麽明顯，所有的人們都受到了媒體的蠱惑才會辨不清事實。

而媒體們為什麽會倒向黴國，這股風潮又是怎麽形成的，這件事再往深了追究，細思極恐。

霍從軍不敢再往下想，也沒法說服這些被蒙蔽的人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陷入一種虛假的幸福中，為了虛假的自由平等喝彩，忽然間霍從軍有一股深深的無力感，時代真的隻能被大人物操縱，而小人物就隻能隨波逐流嗎？

眼看著年關一天比一天近，采購科照例做好了年貨清單，送上來審批。

霍從軍從頭到尾仔細看了一遍，發現裏麵沒有春聯，又給添了一筆，簽過字交給采購處負責人朱尚昆，“照這個單子去買就行。”

朱尚昆道：“霍廠長，您考慮的真周到，春聯都給大家夥準備好了。”

霍從軍笑道：“大家夥都為鋼廠忙碌了一整年，廠裏也要為大家夥解決後顧之憂，這樣大家夥才能放心的工作。”

朱尚昆拿著單子去資金結算中心取錢去了，小富道：“霍廠長，現在外麵已經不是這樣了。”

霍從軍道：“不是什麽樣？”

小富道：“別的廠子早就不給職工們發家庭生活用品了，更別提春聯這麽細微的東西。那水果米麵什麽的能有兩樣就不錯了。”

霍從軍疑惑道：“什麽時候變成這種風氣了？”

小富搖搖頭，“不知道，反正我們廠對職工們太好了。”

腳步聲響起，陳河走進辦公室，道：“對職工們好一些好啊！”

掃了眼趙思怡，笑嘻嘻和霍從軍說道：“老霍大消息。”

霍從軍問道：“什麽大消息？”

“大人物去滬市視察了！”

陳河的心情非常激動，音量也不覺提高了幾分，“交易所開業不久，浦東正在建立，大人物這次去滬市，這是對滬市的最好的肯定！”

霍從軍道：“他是希望步子再大一些。”

陳河問道：“你怎麽知道？”

都經曆過一遍了，霍從軍當然知道，但是肯定不能和陳河說自己是重生人，霍從軍找了個理由，道：“你想啊，開放都已經十多年了，現在除去羊城那邊發展的還可以，其它地方都不怎麽樣，就連滬市也算是剛剛才開始，這個節點上大人物上滬市視察還能是因為什麽。”

陳河一拍腦門，“對啊，你說的我怎麽就沒有想到呢？”

想了一回，說道：“老霍，你這挺有戰略思想啊，我仔細想了一下，還真是像你說的，國內除了羊城那一塊還算好些，其它地方都沒有跟上隊形，包括我們京城也是，絕大多數廠子都沒有完成市場轉型，廠子雖然承包了，但還是集體製那一套，不隻是工廠單位，其它的各個方麵也不行，市場化的深度完全不夠。”

拉起霍從軍，說道：“晚上一起吃個飯，我好好向你再討教討教！”

聽說要去吃飯，趙思怡馬上看過去，神情都是盼望，然而她並沒有聽到那句熟悉的“小趙也一起去”。

霍從軍道：“行啊。”

陳河沒和霍從軍約具體的地方，隻說再時候再打電話通知霍從軍，然後就走了。

到了下午下班時分，陳河打來電話，說是晚上在荊門飯店吃飯，也沒說讓霍從軍帶上趙思怡。放下電話霍從軍瞟了眼趙思怡，見她低著頭一言不發，也不知道說點什麽好，起身自己走了。

開著車來到荊門飯店，果然像猜想的那樣，包廂裏陳河和尹玉潔兩個人正在有說有笑，看到霍從軍進去，尹玉潔笑著招呼，“霍哥，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霍從軍回了一句。

“老霍，你坐。”陳河招呼霍從軍坐下，點過菜和霍從軍聊起了關於開放的事，向霍從軍詢問關於局勢的變化，“你說開放會不會繼續下去？”

陳河這麽問，是因為國內的整體局勢來看，遇到了很多的問題，最大的就是前年年底爆發那次通貨膨脹，影響非常的厲害，兩年過去整個市場都還沒有完全恢複過來。

除了這個問題，其它的各類債務問題層出不窮，社會治安也是節節下滑，居民的生活水平倒是也增長了，但遠遠沒有達到預期的漲幅，而且很多地方都開始冒出了以前消失很久的跡象，像什麽賭博啦站街女啦會所啦，更嚴重的是有很多地方反對的聲音都不小。

以後是什麽趨勢，霍從軍當然清楚，簡短地回答了一個字，“會。”

陳河大為意外，沒有想到霍從軍的回答這麽的簡單幹脆，語氣堅定，問道：“怎麽這麽說？”

霍從軍道：“開放是肯定會開放的，從老人家那個時候起，蘇修封鎖我們以後，老人家就想著怎麽開放，所以才有了後來和黴國破冰的舉動，當時黴國也急於和我們建立關係，所以倪克鬆才會來我們這裏。”

這些事情陳河都知道，邊聽邊點頭，尹玉潔笑道：“當時倪克鬆和老人家握手的時候還鞠躬了，這是真的假的？他是黴國的元首，這麽做影響很大的。”

陳河道：“是真的，我沒有親眼見過，但聽楚玥說過這事，她是聽家裏老人們說的。”

霍從軍也道：“是真的。”

在當時，這件事還沒爆出來，隻在某些圈子內流傳，李楚玥家裏身份不同，會知道這事很自然；而霍從軍重生前見過那張倪克鬆鞠躬握手的照片，也清楚是怎麽回事。

尹玉潔歎道：“老人家的威勢太厲害了，我真想回那個年代看看究竟是怎麽回事。”

陳河咳嗽一聲，提醒道：“玉潔！”

尹玉潔馬上笑了，帶著撒嬌的語氣道：“哥，這裏有沒有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