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從軍笑道：“原來是這個。小富你不是平時老喜歡說開放嗎，怎麽這次也害羞了？”

小富道：“霍廠長，那怎麽能一樣，這事就不適合說，而且這還是公開的說。”

趙思怡忍不住說道：“為什麽要搞這樣的調查？”

霍從軍拿著報紙念道：“國內大部分人夫妻生活不和諧，孔子說食色性也，我們現在邁進了開放的時代，某些觀念卻仍停留在封建保守的階段，國外在這一點上就做的比我們要好很多，他們從小就教育孩子正確的觀念，父母和孩子之間也並不避諱，還可以使孩子看到父母相互的愛，促進家庭和諧……”

趙思怡道：“可是調查不調查和孩子這方麵的教育也沒有關係啊。”

小富忽然嘿嘿笑道：“霍廠長，你說我要去是參加調查，遇到願意說的女孩子，是不是就能……”

霍從軍道：“你小子，真是越來越壞了！”

小富義正辭嚴：“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嘛，我這就去報名看看能不能當個調查員。”

霍從軍道：“這可是在京城，你就不怕你家小錢知道？”

小富嘻嘻笑道：“您不說，小趙更不會說，小錢根本不可能知道。”

回到家裏，鄭慧也在單位聽說了這個新聞，和霍從軍小聲說道：“從軍，你說為什麽要做這種調查？我們非得什麽都向外國看齊才行嗎？”

霍從軍笑道：“外國那麽發達肯定有它道理。”

鄭慧道：“什麽啊！你怎麽也變成這樣了，總不成外國的月亮真比我們這的圓吧？總不成外國的屎也是香的吧？”

霍從軍道：“我們正在開放的時代，不隻經濟要開放，國門要開放，思想也要開放才能跟得上時代。”

鄭慧道：“這種事開放合適嗎？我們好不容易才從動物變成人才穿上了衣服，總不能再退回去吧，倒退也算是開放？”

霍從軍笑道：“這話你和我說說就行，去了單位可別亂說。”

鄭慧馬上點頭答應，又想起了件事，道：“對了，下個月就要召開亞運會了，你能買到票嗎，我也想去現場看看！”

霍從軍笑道：“放心，我會想辦法買兩張的。”

兩口子正說笑間，家裏的固話響了，霍從軍走到沙發前坐下，接起電話。

“霍廠長，徐廠長進醫院了！”

聽到這個消息，霍從軍的心忽地一下就跳了起來，問清徐福貴進的是哪家醫院，立即放下電話換衣服，邊和鄭慧說道：“徐廠長進醫院了，我去瞧瞧，你和孩子吃飯吧不用等我！”

鄭慧探出頭道：“我給你留上！”

徐福貴進的是石景山醫院，就在石景山那條路上，對麵就是鬆林公園，霍從軍開著車趕到醫院的時候，張萬等好幾個廠領導已經在了。

大家都神情焦急地等候在手術室外，徐福貴的老伴在一雙兒女的陪伴下坐在長椅上，一家人淚眼漣漣。

霍從軍過去和他們分別握過手，問道：“徐廠長是什麽情況？”

徐福貴老伴道：“這段時間他常說後胸疼，我以為他是睡得太硬了，也沒當回事，今天晚上我做好飯準備叫他吃飯，他就突然摔地上了，我趕緊就叫人，好在張萬和我們對門，全虧了有他，才把我家老頭子送到了醫院，不然的話還不定怎麽樣呢！”

張萬補充道：“老霍，醫生說徐廠長是急性心肌梗塞。”

霍從軍一下想了起來，前幾天廠裏舉辦夏季文化大賽的時候，徐福貴就曾說過他不舒服。

安慰眾人道：“徐廠長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我們等著手術結果吧，如果不行的話，我想辦法送徐廠長去301醫院。”

廠裏的幾個領導在另一張長椅坐下靜靜地等候，四個多小時後已經到了半夜，手術室的門才終於打開，眾人都圍了上去詢問醫院情況，醫生道：“患者情況良好，生命體征正常，手術很順利，不過要暫時留院觀察一段時間！”

得知徐福貴沒事，所有人都放了心，又等了一會護士推著手術車出來，徐福貴躺在車上還處於昏睡的狀態，眾人誰也沒有打擾他，將他推進病房，安慰過徐福貴家屬，暫時都撤了。

霍從軍回到家中，兒子已經睡了，鄭慧仍亮著燈在等他，問起徐福貴的情況。

霍從軍道：“手術很成功，明天我再去看望他。”

鄭慧道：“我也去！”

次日到了石景山醫院，徐福貴已經醒了，看上去氣色還不錯，正靠在病**喝粥。

看到霍從軍和鄭慧進去，馬上放下粥招呼，“小霍！”

霍從軍上前握住徐福貴的手，道：“徐廠長，你氣色挺好的，感覺怎麽樣？”

徐福貴歎了口氣，搖頭道：“不行嘍，人老了毛病就多，不是這不行就是那不行。”

霍從軍道：“沒事，你放心的養病，別的什麽都不用考慮。”

徐福貴道：“去年的時候我就和你說過培養個接班人，現在張萬也在副廠長的位子上幹了一年多了，有他接我的班我非常放心。”

兩人正談話間，張萬和他老婆也來了，彼此寒暄過，徐福貴道：“我正和小霍說讓你接班的事呢！”

張萬道：“徐廠長您放心的養病，這段時間我會擔起所有的職責，等到你痊愈出院了，您再擔上這個重擔。”

徐福貴再次推辭，“我老了，真的幹不動了，剛才還和小霍說呢，正好借著這個機會把重擔交給你！”

慰問過老同誌，霍從軍拉著張萬到了走廊，二人站在窗邊打開窗戶一人點了隻煙，霍從軍道：“徐廠長是脫離危險了，不過他的身體狀況你也看到了，再讓老同誌擔那麽重的擔子也不合適。”

張萬搔搔頭，道：“你說的這個情況我也知道，我這跟著徐廠長也學習了一年，在處理事情方麵我是沒問題，可是我這脾氣，你也知道……”

霍從軍笑了，說道：“你這脾氣剛開始確實挺頂人，不過處的時間久了也就都知道你的性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