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平頭身形弓低,道:“剛才得罪了大哥,小弟過來給大哥敬杯酒!”

劉經理和眾人都搞不清小平頭想做什麽,霍從軍已看了出來,這家夥是個極會欺軟怕硬的人,這是來巴結自己了。

不過也沒有直接拒絕對方,道:“萍水相逢,不必客氣。”拿起杯來和小平頭碰過,小飲一口。

小平頭見霍從軍喝了酒,麵上露出喜色,自介道:“大哥,我叫宋留根,能認識大哥非常高興。以後大哥有什麽事,盡管來找小弟,小弟就在中原區的華山路。”

霍從軍道:“行,有事情我會去找你。”

小平頭大喜,再三向霍從軍示好,弓著身退出了包廂。

包廂裏話題轉到了小平頭身上,攝像大哥道:“最近也不知道哪冒出來好多社會人員,都是這種又凶又橫的。”

日報社記者道:“以前隻是些小偷小摸,現在都變得厲害了,個個都是窮凶極橫。”

主持人道:“這種情況都好幾年了,一直都沒怎麽有人管,可不就冒出來了嗎。你說這也奇怪,嚴打了好幾次,怎麽反而這些人越打越多了呢?”

劉經理笑道:“不說這些事了,今天酒店裏有表演,聽說也是從京城過來的,我們一起去看看。”

當晚劉經理盡心招待霍從軍他們,一直到半夜才散。

次日起來,霍從軍向劉經理表示過感謝,和小富二人坐火車回了京城,剛返回鋼廠進了辦公室,這邊椅子還沒坐熱,桌上電話就響了,趙思怡接起來問了一句,直接交給了小富。

就見小富心虛地瞅了眼霍從軍,背過身去壓低聲音道:“甜甜,這麽快就想哥了?”

趙思怡和霍從軍說道:“霍廠長,小富這是搞對象呢?”

霍從軍道:“去鄭地市認識了兩個導遊,不知道搞什麽呢。”

那邊小富說了幾句,就抱起了桌上的固話一個勁地往遠走,那電話線都拉出去好長,趙思怡忍不住提醒他小心些,小富這才停下腳步。

直到打完電話,小富臉上的笑容也**漾沒完,輕輕地將電話放回桌上,怕霍從軍說他,趕忙拿起報紙假裝學習。

忽然叫道:“霍廠長,你看,黑龍省的雞西煤礦發生了重大的瓦斯事故,說是也因為用了溫市的低劣產品所導致的!”

聽到這個新聞,霍從軍感到心驚,不過為了不讓小富得意,故意沒搭理他。

小富討個沒趣,自己也知道有些事沒做對,心虛地繼續看報紙。

過了一會,再次發出驚呼,“天啊,不是吧!”

趙思怡忍不住好奇,探頭過去查看,“怎麽了?”

小富指著報紙給她讀,“日前相關部門突擊審察了溫市的低壓電器市場,共檢查出170萬件劣質商品!”

這個消息令霍從軍三人都震驚了,好在都查出來了,要是這170萬劣質電器流出市場,那可就是170萬樁隱形事故!

霍從軍調侃道:“沒想到富春也開始讀報了。”

小富嘿嘿笑道:“這不是跟著您時間久了,向您學習嘛。”

兩人都笑了起來,勾搭向導的事霍從軍也不再說教,轉而說起這件事來,“賺錢是應該的,但不能以造假的方式來賺錢。”

小富馬上附和,“霍廠長您說的太對了!我們應該大力發展經濟,但不能以犧牲人們的利益為代價。”

趙思怡笑道:“小富,你這拍馬屁的功夫越來越見長了呢!”

在京城待了三四天,霍從軍想起亞細亞的經營模式,給方誌新打去長途說了這事,方誌新隻說了句“我知道了”,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的。

霍從軍關心道:“你那邊沒事吧?”

方誌新馬上說道:“沒事,什麽事也沒事,都好著呢。”

她越是這麽說,霍從軍越不放心,道:“好幾個月我沒去麗柏了,正好我去視察一下,順便我們一起去亞細亞都好好學習一下那邊的經營模式。”

得知霍從軍又要去羊城,小富馬上來了精神,“霍廠長,羊城肯定發展的更好了,我早就想再去看看了。”

剛剛經曆過導遊的事,霍從軍看出小富又惦記起了羊城的紅燈區,便說道:“這次我是辦私事,就不帶你去了。”

對於這個決定,小富頗有不滿,但也毫無辦法。

交待過廠裏的工作,霍從軍和鄭慧打過招呼,坐飛機飛往羊城。

經曆過亞細亞的熱情服務,再走進麗柏商場時就覺得這裏冷淡了許多,售貨員們也盡心服務,可是終究比亞細亞商場要差上一大截。

這種情況一時半會也改變不了,而且想要徹底的改變,必須得先改變管理人員,霍從軍也沒打算這會就去糾正。

走進辦公室,發現方誌新正趴在桌子上似乎在想事情,霍從軍悄悄地走了過去,探著頭細看方誌新的神情,隻見她愁眉微顰蹙,滿眼的心事。

忽然間方誌新感覺到身邊有人,猛地回頭,差點和霍從軍撞上,兩人都嚇了一跳。

待看清是霍從軍,方誌新這才拍著胸口,道:“哥,你來了也不說一聲,嚇死我了!”

霍從軍笑道:“你這是想什麽心事呢?”

方誌新的神情立即消沉下去,淡淡地說道:“沒什麽。”

見她不願多說,霍從軍也沒有追問,和她聊起了在鄭地亞細亞的所見所聞,方誌新心不在焉地應承著。

霍從軍道:“我們去趟鄭地,實地考察學習,這樣能學的更好。”

鄭地市沒有飛機場,離那裏最近的機場一處是京城,一處是金陵。

兩個地方離著鄭地的距離都差不多,霍從軍決定先乘飛機飛到金陵,再從金陵坐火車到了鄭地。

對於他的這些決定,方誌新沒有任何反對意見,全都答應。

飛機上方誌新整個人昏昏欲睡,霍從軍也沒有打擾她,在金陵,兩人出了機場,坐上去鄭地的火車。

金陵到鄭地火車也要十多個小時,霍從軍買了兩張軟臥,方誌新坐在過道的小座上,呆呆地望著車窗外疾馳而過的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