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按著名單念名字,翁福培給每個人都頒發了一個小小的獎杯和胸章。

之後白副部長宣布了眾人期盼已久的消息:“現在起,大家有三天的時間可以自由地去逛。不過我們要注意遵守當地法律法規,晚上的時候不能在外麵住宿。解散!”

人群熱烈鼓著掌,蜂湧著出了會議室,三三兩兩分頭出行。

陳河拉著霍從軍,道:“老霍,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霍從軍道:“什麽地方讓你這麽激動,不會是紅燈區吧?”

陳河道:“瞧你說的,又不是除了紅燈區就沒有別的地方可去了。我告訴你,這個地方比紅燈區要好上千倍萬倍!”

說了半天,也沒有透露究竟要去哪裏。

霍從軍跟著他出了領事館,陳河直接攔了輛出租車,將一個寫好地址的紙條交給司機,說了聲“gohere。”

霍從軍開玩笑道:“你這英文挺溜啊,什麽時候學的?”

陳河也笑道:“剛和劉向導學了幾句,這不是現學現賣嘛。我們以前上學的時候,學的都是俄語。”

這個情況霍從軍倒是知道,剛開始蘇修還不是蘇修的時候,和國內的交往非常的好,比和現在的黴國好多了。

那個時候,蘇國也是真心支援國內,一口氣就給了一百五十七個工業項目,這麽多的項目都是實打實的給,從技術資料到人員培訓,全是真心實意,也多虧著這些個工業項目,才能從農業國家向工業國家轉型。

霍從軍也和陳河聊起了這事,陳河感慨道:“是啊,也多虧了這些工業項目,不然我們還真的富不起來。”

霍從軍笑道:“怎麽突然一下這麽說了?你不是說黴國才好嗎?”

陳河道:“黴國之所以富裕,離不開它的世界體係,同樣也離不開它強大的工業基礎,正是因為它有著強大的工業基礎,才能完成工業化,造就一個強盛的大國。

別的不說,就拿它的農業來說吧,人家的農業可是完全建立在工業基礎上的,從播種到收割再入倉儲,一水的工業機械,它的產量之所以能那麽高,也離不開工業生產出來的化肥!”

霍從軍道:“這倒是真的,我們的農業發展不起來,就是因為工業化不夠,而想要工業化,必須得農民們都聯合起來。”

車上沒有外人,陳河說話也更加的直接和無所顧忌,道:“老霍,你這麽一說,倒是有幾分道理,我們現在都讓農民分開單幹了,這麽一來就更難工業化了。”

霍從軍道:“怎麽,你打算給上麵提意見?”

陳河趕忙笑道:“那倒不是,我也就是和你說說罷了。”

出租車駛出曼哈頓島,沿著高速一路向東北的方向駛去,霍從軍納悶道:“這不是去機場的路嗎?”

陳河神秘地笑道:“我們不是去機場。”

十幾分鍾後,出租車就駛過了去機場的路口,仍舊在一路向東北,又行駛了半個小時後,從匝道下了高速。

四周的環境陡然變了,沒有高樓大廈,沒有繁華街景,極目之處盡是綠茵成片,一座座二層的洋房如同各色珍珠散落在一眼望不到頭的綠茵之上。

陳河神秘地笑道:“這裏可是黴國真正的富人區,你別看這裏人煙稀少,治安卻是很好。”

話音剛落,便是一輛警車從對麵不急不慢的駛過,前方五六百米遠處,路邊還停著一輛警車。

對於黴國的情況,霍從軍也聽說過一些,這裏的富人都住在郊外別墅,一天二十四小時的警車不間斷巡邏,如果發生了什麽問題,五分鍾之內就能到達。

現在看來還真是這樣。

陳河這時才公布謎底,“我這幾天和人打聽到一個消息,這裏住著一位不一樣的人,我們來和對方取取經。”

霍從軍一時沒有明白,“取什麽經?”

陳河立刻又神秘起來,“去了你就知道了!”

穿過郊區公路,隨處都能看見散漫的人們,或在綠茵上漫步,或在街上溜狗,或在路邊和自家的院落裏坐著喝咖啡,不管男女老少都是悠閑自得。

陳河感歎道:“這才是生活!”

又走了一大段路,外麵出現了一大塊不一樣的綠茵,用三層樓高的鐵絲網圍住,裏麵高低起伏,有水灘有沙坑但絕大部分地方都還是綠茵,極遠之處似乎還有幾個人偶爾揮動手臂,不知在做什麽。

霍從軍一眼便認了出來,這是高爾夫球場,就像港島一樣,這種高級場所都標明這裏是真正的富人區。

陳河拔長脖子仔細看了幾眼,突然激動起來,抓著霍從軍嚷嚷道:“老霍,你看,那是高爾夫球場!這可是高級運動,隻有真正的富人才享受得起!哇塞!太漂亮了,太有品味了!”

又感歎道:“什麽時候,我們京城也能有這樣的高爾夫球場。那個時候,才標誌著我們富起來了!”

吩咐司機道:“slow,slow。”

司機按著他所說減緩車速,陳河降下車窗,讓外麵的風吹進來,大口大口地呼吸著,臉上笑容洋溢,“黴國真是太好了!”

突然出租車駛過一處莊園,莊園裏綠蔭環繞,隱約可以看到處於其中心位置的別墅,不過令霍從軍注意到這裏的,是莊園入口處有塊石碑,上麵寫著“宋居”幾個字,旁邊的樹蔭下擺著張桌子,桌子後還坐了一個華人,是個三十多歲的女子。

陳河也注意到了,讓司機停車,和霍從軍一起下了車,過去查看是什麽情況。

見二人走近,桌子後那個三十多歲的女子馬上站了起來,麵帶笑容地說道:“你們好。”竟然是中文,隻是不像普通話,有一種奇怪的口音。

陳河沒聽出來,霍從軍一下就聽出來了,這種機車的口音也隻能是呆灣人獨有的了。

所謂親不親故鄉人,不管對方是哪裏的,隻是這一句中文就讓霍從軍和陳河馬上找到了熟悉感,都和那女子打招呼,“你好。”